落槌！袁世凯父子五张信札拍出140余万元，或为“洪宪称帝”导火索

文/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朱绍杰 孙旭歌

因人而重，片纸可珍。

7月26日晚，广东崇正春拍“可居室藏信札钱币”专场举槌。其中，“袁世凯致袁克定关于坠马事信札”拍出71.3万元（含佣金），“袁世凯致五弟等信札关于袁克定坠马事一通四开”拍出70.15万元（含佣金）。

相关负责人表示，袁世凯的墨迹鲜少，而此二信关于“袁克定坠马”，堪称“洪宪称帝”的“导火索”，亦是关于袁氏父子关系的直接呈现，意义重大，殊为难得。

窥见袁家父子关系

民国元年春天，袁世凯就任临时大总统后不久，长子袁克定乘火车赴京后，在骑马返村途中不慎从马上跌落，摔成了重伤。袁氏家人以及在北京的袁世凯都很悲痛震惊，袁世凯同袁克定兄弟父子之间就此事通信多封。

本次的拍品便是其中两通。袁世凯致长子袁克定、五子袁克辅等人的书札，主要谈及了袁克定受伤落马一事，展现了袁克定瘸腿一事的又一历史侧面。

“袁世凯致袁克定关于坠马事信札”中，袁世凯言及“接彰电，汝坠马受伤，骇念。仲芹即先去看，另延他名医续往，详细情形，专弁等往视”，足可见父亲在爱子受伤时，紧急请医生诊治的关怀之心。

袁克定坠马的时间为1912年初，正是唐绍仪将南京内阁移至北京之时。因袁世凯大权独揽，对唐绍仪推行责任内阁制、事事都遵守约法等做法甚为不满，二人矛盾愈深，然并未决裂。故袁世凯言“大局可望不致决裂”，希望袁克定安心养病，无须挂念政事，此亦可证袁克定对于袁世凯的“决策”多有辅佐、建陈。

信末，袁世凯又言“家眷稍缓，完移亦无不可，汝可暂在彰调养”“切勿著急，至要”等，亦是殷殷嘱切，器重、疼爱可见一斑。

广州市社科院研究员骆宝善认为，从“袁世凯致五弟等信札关于袁克定坠马事一通四开”中，可见袁克定才是袁世凯心目中的顶门立户的儿子。“兄年已逾五旬，当此乱世，只此一子可支门户”，此语则直接透露出袁世凯对于袁克定的器重，指望其将来承继诺大家业。

“坠马”或引发了蝴蝶效应

在一些研究者看来，“袁克定坠马”或引发蝴蝶效应，影响了中国近代史走向。因“坠马”之事，袁克定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落下腿疾，此后也因而被袁世凯安排至德国治疗。

有说法认为，在居德期间，袁克定与彼时德国的皇帝威廉二世往来频繁。威廉二世一直怂恿袁克定说服袁世凯恢复帝制，而袁克定从初始的敷衍了事到对于“君临天下”的权力渴望，逐渐认同帝制，并潜移默化影响父亲袁世凯对时局的判断。

袁克文在《辛丙密苑》中，亦有言及袁克定伤及脑部，并称因此事最终遭“相士”愚弄，酿成“洪宪称帝”之祸。

据传事后袁克定曾因觉此事不吉，问卦相士。相士称：“马受惊吓，车辕折断”，“辕”与“袁”同音，故“折辕”即“折袁”，预示有大凶之象。

袁克定闻言连忙请教破解之法。相士沉思片刻，又道：“辕折后，改辕则车亦可前行”。“改辕”谐音“改元”，袁克定思索不解，回言：“父亲已是大总统，天下一人，如何能够改元？”话罢，相士密告：“大总统改为皇帝，岂非‘改元’乎？”自此，袁克定对称帝之意更加坚定。

以上部分传言之说，亦真亦假，不足尽信，然“坠马”却是真实影响了历史进程的大事，包括袁克定与威廉二世的结识，忌惮袁克文等。诚如学者胡文辉在《袁世凯父子书迹摭谈》认为：“袁克定坠马，在当时袁氏家族固为大事，在近世中国历史亦未为小事，不仅谈资掌故而已。”

信札收藏更需知人论世

崇正此次“可居室藏信札钱币”专场，拍出多套著名学者王贵忱先生收藏的晚清民国时期政要与名人的信札，可谓名家墨迹累累，蔚为壮观。

如袁世凯、袁克文、袁克定、方地山、王国维、黄遵宪、翁同龢、张之洞、罗振玉、潘祖荫、张荫桓、梁启超、黄宾虹、谢稚柳等，内容所述或家长里短，或谈书论学，或时代世相，或家国天下，颇具史料意义、文物及文献价值。

书札作为历史资源的一部分，不仅可以为相关历史事件提供旁证与补充，而且可以为后世的历史爱好者研究者提供一个更微观的研究视角。

随着时代的发展与对历史及其相关人物研究的深入，信札中所蕴含的独特价值被逐渐发掘出来。此次推出“可居室藏信札钱币”专场的广东崇正拍卖公司，多年来致力于推介学人书札墨迹。

2013年，崇正成立之初推出“陈垣先生著作手稿”专场，轰动一时。此后十年间，胡适、沈从文、台静农、谢稚柳、端木蕻良、启功、郭沫若等多名学人的信札频频亮相，引发社会的关注。

著名学者许礼平在接受羊城晚报记者采访时表示，收藏名人信札，辨别真伪的工作十分重要。收藏研究者需要对信札作者有一定了解，将其生平、在对应时间内活动的地区和主要从事的工作与信札中谈及诸事进行对照，并结合对其字体的观察分析，对信札真伪及其史料价值进行综合的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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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责编 | 陈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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