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51年,按照当时中国的纪年习惯,应该称为咸丰元年,这一年,二十岁的爱新觉罗·奕詝刚刚从父亲宣宗道光帝手中接过了大清的江山。帝国已近暮年,年轻的皇帝却踌躇满志,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登基伊始,广西
公元1851年,按照当时中国的纪年习惯,应该称为咸丰元年,这一年,二十岁的爱新觉罗·奕詝刚刚从父亲宣宗道光帝手中接过了大清的江山。
帝国已近暮年,年轻的皇帝却踌躇满志,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登基伊始,广西桂平金田村,一个叫洪秀全的落第童生,便用一场规模浩大的农民起义作为“贺礼”,从遥远南方的蛮荒之地送到了紫禁城的皇庭之中。
而到了1853年,在中国幅员辽阔的版图上,除了咸丰治下的大清帝国外,更多了一个割据东南,与之分庭抗礼,叫作太平天国的政权。
只是当洪秀全在小天堂的六朝宫阙之中极目远眺时,志得意满的天王也不会想到,此时千里之外的湖南,未经战阵的文人曾国藩,带领着一群湘乡农民,正在给他理想中的天国挖掘坟墓。
此后的11年时间里,曾国藩的湘军,逐渐成长为当时整个中国最为强大的地方武装力量。
而在安庆和天京这两场湘军历史上最重要的决定性战役中,此前名不见经传的吉字营,又成为了湘军中独一无二的主角。
血战经年,伴随着安庆和天京的最终易手,在湘军和吉字营功成名就的背后,却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吉字营异军突起
1856年,江西战事持续低迷,曾国荃受命于湖南老家募勇3000人,赴赣支援湘军,由于攻打江西吉安是曾国荃领兵后的第一个重大军事行动,故而这支部队得名“吉字营”。
因为曾国藩、曾国荃的兄弟关系,从成军之初,吉字营便是湘军中当仁不让的嫡系,但受限于自身力量和参战经验都相对薄弱,在攻打安庆之前,吉字营并不是湘军中的绝对主力。
而因为身份特殊,吉字营从装备、弹药、粮饷等各方面都受到优待,不仅补给更为充裕,发放也更加快捷,最重要的是,在其不断成熟与壮大之后,所有的“肥肉”,就几乎再也没有被外人染指过了。
1860年,曾国藩制订四路伐皖的作战计划。其中:
第一路由宿松、石牌直捣安庆,曾国藩亲自坐镇;
第二路:多隆阿与鲍超经太湖、潜山而取桐城;
第三路:由湘军大佬胡林翼主持,由英山、霍山以攻舒城;
第四路:李续宜领兵由商、固以规庐州。
从进攻安庆的排兵布阵来看,对于“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事,即使以圣人自居的曾国藩,亦不能免俗。
湘军的其他部队,基本上就是占据安庆的周边州县,而曾国藩自己,实际上也就是嫡系吉字营这一路,任务则是直扑安庆城下。
到1861年5月,安庆外围据点已经基本为湘军所得,曾国藩便将吉字营由西南方向的宿松调往安庆城北,此时战场的态势是,安庆东南两面,濒临长江,由湘军水师杨载福控制水路。
而西面的太湖、潜山则被湘军其他部队牢牢控制,事实上进攻或者解救安庆的唯一方向,便只剩曾国荃驻军的北面了。
吉字营陈兵安庆城北,其身后的桐城则交给了当时湘军中战力最强的多隆阿、鲍超部,可怜“多龙鲍虎”,为保护北路安全,在外围不停承受英王陈玉成拼命似的冲击,战功捞不到,干的还尽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最终,1861年9月,安庆告破,论功行赏时,吉字营当然是第一功臣,曾国荃也因功擢升安徽布政使。
配合进攻安庆的其他队伍,比如东、南面杨载福的水师和西面的湘军各部,因为远离主战场,毕竟参与有限,抢不到头功,倒也不会有太大意见。
但多隆阿这一路,先是打下了安庆西面门户的太湖、潜山,接着在桐城对上的又是太平天国最精锐的陈玉成兵团,承担了抗敌阻援的重任,出力最多,伤亡也最重,到最后也不过是为吉字营做了嫁衣裳。
鲍超人微言轻,本身又不是根正苗红的湖南人,所以即使有意见,也不敢明目张胆跟曾氏兄弟翻脸。
但多隆阿是满洲正白旗人,本身也并非湘军系统的将领,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安庆会战结束之后,便不愿再与曾国藩共事,向朝廷请旨,率兵入陕镇压回民起义去了。
攻天京故伎重施
1862年,湘军攻克安庆,随后陈玉成败走庐州最终于寿州中计被俘身亡,此时皖北大局已定,再无后顾之忧的曾国藩,开始着手准备对太平天国的致命一击。
在此之前,曾国藩向朝廷请旨,让胞弟曾国荃再次回湖南募集六千新勇,由此,吉字营兵力跃升至两万人。
湘军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曾国藩围绕进攻天京,制订了“三面出击,四路进攻”的作战计划。
东面,李鸿章率新练淮军,在苏常地区牵制李秀成兵团,南面,左宗棠统领楚军,进取浙江,与李世贤兵团相持,阻止其北上增援。
而西面,作为进攻天京的主力,由曾国藩坐镇安庆大本营,湘军陆上分兵四路:曾国荃引兵两万,自安庆徇江北直捣金陵;
曾贞干从南岸扫荡芜湖一带防线;
鲍超率麾下霆军进攻安徽宁国府,维持湘军后方重地皖南的安全;
张运兰部则扼守徽州,堵截浙江太平军入赣之路。
而彭玉麟督湘军水师沿江而下,协助陆师攻剿两岸,并承担运输接济任务。
纵观攻击天京的作战计划,曾国藩的用意,基本上与安庆之战的安排异曲同工,李鸿章、左宗棠的淮、楚二军作为偏师,这两大兵团一开始的定位,就是声援和配合主战场的湘军。
湘军系统内的各支部队,在西线战场连成一气,但其中四支都是为了配合或者保卫曾国荃吉字营这一路主力,直取天京。
但是吉字营在天京城下的作战并不顺利,先是曾国荃孤军深入天京近郊雨花台,被忠王李秀成回援的二十万人马包围,又适逢天京地区瘟疫横行,受疫病影响,吉字营非战斗减员相当严重。
所幸的是,长江水路一直牢牢被湘军水师掌握,粮草、医药得以由安庆源源不绝运至前线。而吉字营手下一众亡命之徒,更非浪得虚名,在数十倍于己的太平军连番进攻之下,虽险象环生,却仍能屹立不倒。
而李秀成的大本营苏州又在这一时期被李鸿章的淮军所困,后院起火,忠王无心恋战,鏖战四十四日,未竞寸功而草草收兵,九帅这才从危难之中逃过一劫。
1862年开始天京围城之后,吉字营在这一时期开始不断扩军,最终编制达上百营,兵员共计五万余人,虽然仍以“营”为名,但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又是绝对的嫡系,就更不可能给其他部队靠近天京城的机会了。
只是限于缺乏先进的攻城器械和大型火炮,吉字营也只能在天京城外挖壕设堑,希望以长围久困之法,取得最后的胜利。
1863年10月底,李鸿章攻陷苏州,用时仅三个月,1864年2月,左宗棠克复杭州,也不过半年时间。
东南半壁,淮、楚两军捷报频传,对于天京城下的湘军,却是无声的催促与压力,围城将近两年,虽已成铁桶之势,却终不能一槌定音。
而清廷忧心忡忡,唯恐日久生变,一面委婉示意曾国藩亲临前线指挥,一面授意淮军主帅李鸿章开赴天京助阵。
好在李鸿章顾及与曾国藩的师生之情,另外淮军主帅浸淫官场多年,更加明白在大功即将告成之际,他的部队如果出现在天京城下,那必然有争功夺利之嫌,因此哪怕违背圣意,也是一再拖延出兵。
李鸿章虽然顾全大局,但其麾下刘铭传、周盛波等悍将却早已跃跃欲试,甚至扬言不惜与湘军刀兵相见。
曾国荃此时也是寝食难安,李鸿章的拖延毕竟只是权宜之计,淮军不可能扛着朝廷的巨大压力,无限期地等他“长围久困”以竞全功。
1864年7月,天京城骄阳似火,曾国荃更是心急如焚,他双眼血红、声嘶力竭地对吉字营诸将动员道:一旦淮军东来,我等两年心血将付诸东流。
‘他人至矣!艰苦二年,以与人耶?’众皆曰:‘愿尽死力!’”
全军上下已无退路,同治三年七月,大暑将至,炎风烈日之中,吉字营对南京发动了最疯狂的攻击。
克天京论功行赏
1864年7月19日,湘军最终以“穴地攻城”之法,炸开了天京东北太平门的城墙,随即大军蜂拥而入,天京克复。
战争结束,最重要的当然是论功行赏,而具体到攻克天京这样的“不世之首功”,究竟会得有怎样的恩赐,其实在朝野之中,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早在1861年,垂死的咸丰帝在热河行宫的病榻之中,便曾明发上谕:“克复金陵者可封郡王”。
但正如金庸书中所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同样,但凡有利益牵扯就必然会有尔虞我诈。
前任皇帝金口玉言作出的允诺,最终到曾国藩这里,经过慈安、慈禧两宫太后和满朝大臣一番装模作样的讨论,便以“文臣封王似嫌太骤,且旧制所无”为借口,堂而皇之的来了个翻脸不认账。
曾国藩不仅未被封王,甚至连下一等的公爵亦欠奉,最终朝廷只赐了个一等毅勇侯。
当然,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尘埃落定之后,“王爵”这种顶级的奖赏确实会让清廷肉疼,而曾国藩汉族权臣的身份,更会让爱新觉罗的当权者们,天然的对其怀有深深的戒备,所以赐王封侯,本身也是满、汉、君、臣之间的一种制衡和博弈。
而曾国藩在给朝廷的请功奏折上,同样也是暗藏玄机,湘军主帅竟直接将克复天京的首功,记在了湖广总督官文的头上。
要知道,官文一直远在千里之外的湖北,从未亲临前线,在整个漫长战役中,起到过一定的保障后方补给的作用,但若真要论及天京之功,恐怕官总督连前十都难排到。
而曾国藩推其为首功,既有官场之中的客套与谦让,也是向满族权贵的一种示好,更重要的,还是对清廷的一种试探。
当然,所有明眼人,包括清政府和官文自己都清楚,天京之战最大的功臣,必然只能是曾国藩一人而已。
但官文毕竟是满清自家人,既然曾国藩有心,清廷便顺水推舟,以其“征兵筹饷,推贤让能,接济东征,不分畛域”的功劳,将官文定为克复天京的第二功臣,赐封一等果威伯。
最大功臣曾国藩的一等侯爵定好之后,其余人等的封赏便是等而次之,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在江、浙地区配合天京战场作战的淮军主帅李鸿章获封一等肃毅伯,楚军主帅左宗棠获封二等恪靖伯,而湘军的前敌总指挥,吉字营主帅曾国荃,则被赐封一等威毅伯。
清史稿难圆其说
除了对曾、左、李这样的方面军统帅进行封赏,作为第一线指战员,曾国荃麾下的重要将领,也都根据功劳大小,获得了清廷相应的奖励。
吉字营第一悍将李臣典,以首克天京之功,赐封一等子爵,其后,萧孚泗因生擒忠王李秀成,排在功臣榜第二位,赐封一等男爵。
但如果仔细查阅《清史稿》就会发现,对于到底是谁第一个攻陷天京,这个本应明确无误的重大史实,却颇为诡异的语焉不详。
其列传二百一,独辟一章为包括李臣典、萧孚泗、朱洪章在内的十二位将领做传。
上述诸人作为吉字营的主要将领,在对其生平事迹进行记载时,“攻克天京”这样的重大事件,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回避的。因此,清史稿的记述如下:
“十五日地道成,臣典与九将同列誓状。翼日,地雷发,臣典等蚁附入城,诸军毕入”——无疑,李臣典是第一个攻入天京的将领。
“及地道成,火发城圮,将士争登,贼掷火药抵拒,死仆相继。孚泗手刃退者数人,士气乃奋,尽从缺口入。”——如果这样看来,萧孚泗才是拿下天京的最大功臣
“发火城崩,洪章率所部长、胜、焕字三营千五百人,从倒口首先冲入”——这段话又明确表示朱洪章才是率众第一个冲入天京的将领。
同一史实,涉及三位不同的将领,更有三种完全不同的描述,实在是令人诧异。
当然,《清史稿》虽有强大的官方修史背景,更有浩繁的史料作为依托,但既然以“稿”定名,其中疏漏、错误便在所难免。
但攻克天京,事关重大且又发生于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的事情,应该不至于在记叙时发生低级错误。
而结合其他史料进行对照分析,就会发现,《清史稿》之所以会前后矛盾,其实并不是疏漏大意,而很有可能是在刻意回避。
“毕竟战功谁第一”——牵扯的其实是吉字营内部众多的难言之隐和利益纠葛。
论战功谁当第一
先来看在天京之战后,功勋排名吉字营第三,赐封骑都尉的贵州籍悍将朱洪章。
除《清史稿》的记载外,关于当日的情形,王凯运在其所著《湘军志·曾军后篇第五》中也有过交代:“日午,地道火发,城崩二十余丈。寇反然火药下烧我军。朱洪章等乘城缺登”。
而且朱洪章在其日后撰写的回忆录性质的《从戎纪略》中,专门提到是自己第一个率军杀入天京,而为这本书作序的,正是昔日吉字营的主帅——曾国荃。
试问如果朱洪章将子虚乌有的功劳强加在自己身上,作为事件亲历者的曾国荃,怎么会为之作序?既然作序,便可以认为九帅变相地承认了这一事实。
既然朱洪章攻克天京首功有诸多旁证,那为什么李臣典又成为了对外宣传中攻克天京的第一人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李臣典在攻克天京之后,突然暴毙,据说死因还是“连御十女”,导致脱阳而亡。这样的事实一旦公之于众,绝对会有损湘军的声誉和吉字营第一悍将的形象。
为了掩盖这个难以启齿的丑闻,曾国藩等人只有“重病用猛药”,将攻克天京的最大功劳加诸于李臣典身上,将其塑造为攻打天京后重伤不治,最终为国捐躯的典型。
而且死者为大,对于活着的人来说,百战余生,便是最好的奖励,谁也不会和“以身殉国”的李臣典去争功。
就这样,李臣典挤掉了朱洪章,幸运地成为攻克天京的首功之臣。
再来说说功列第二的萧孚泗,曾国藩幕僚赵烈文,此人曾亲历天京战场,并将其所见所闻记录于《能静居日记》之中。
关于萧孚泗生擒忠王李秀成,日记中曾有这样一段记叙“伪忠酋系方山民人陶大兰缚送伊营内,伊既掠美,禀称派队擒获,中丞亦不深究”。
看来,李秀成被俘原本与萧孚泗并无多大关系,只是忠王逃出天京后不幸落单,为乡野村民所获,送到了附近萧孚泗的军营之中,而萧随即将生擒“忠酋”之功,据为己有。
“中丞亦不深究”——曾国荃为什么不深究?当然是要让萧孚泗拥有生擒太平军最高指挥官的功劳,这样一来,萧孚泗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天京第二功臣了。
吉字营十二悍将之中,只有朱洪章并非湘人,现在名义上的第一功臣李臣典已死,活着的人中,谁都可以排名第二,唯独不可能是出生贵州的朱洪章。
只是可叹悍将朱洪章,以第一之功,得第三之赏,为此,一生耿耿于怀,郁郁寡欢。
在疯狂梗传游戏中,TA的歌词这一关玩家应该怎么过呢?看来还是有很多小伙伴们都还不是很...
我的世界群峦传说次世代怎么做黑钢很多玩家想知道,群峦传说次世代是个非常硬核的生存类m...
抖音投屏没有画面只有声音?其实现在有很多的用户在看抖音直播的时候都喜欢用投屏观看的...
《白夜极光》是一款魔幻策略风的战棋消除手游,而知更是游戏中的五星森属性爆破角色,也...
小编为您精心推荐的美美哒免费高清影院在线观看6为你带来的这里全部福利视频都是免费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