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雷厉风行的把宝玉身边最聪明美丽伶俐的丫头都打发出去了,这其中包括晴雯、四儿、芳官,还有全部唱戏的女孩子。其他的倒也罢了,唯有晴雯是他心上第一等的人,这让那个他岂不上心?但王夫人亲自出手,宝玉也没
王夫人雷厉风行的把宝玉身边最聪明美丽伶俐的丫头都打发出去了,这其中包括晴雯、四儿、芳官,还有全部唱戏的女孩子。其他的倒也罢了,唯有晴雯是他心上第一等的人,这让那个他岂不上心?
但王夫人亲自出手,宝玉也没有办法留下她们。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赶出园子。
他不知道她们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私底下说的话,王夫人全部都知道,这些都成为了她们被撵出去的理由。
他曾在自己房内说过和四儿同一天生日是有缘,芳官也曾偷偷和他提议让他把柳五儿要进来服侍,这些话这些事,除了自己房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婆子是断然听不到的,她们连走进这个房门的资格都没有。
宝玉心中有疑问,“谁这样犯舌?况这里事也无人知道,如何就都说着了?”
他见袭人也在那里垂泪,想到晴雯,他倒在床上也大哭起来。
袭人知他心内别的还犹可,独有晴雯是第一件大事,便劝他,等晴雯回去养好了病,再求老太太叫进来。只说王夫人不过偶然信了人的诽言,一时气头上赶她出去。
宝玉这话,已是对袭人起了疑心。袭人听了他前面的话,也是“心内一动,低头半日,不可回答”,她本来就有心病,自然无法回答。宝玉说她是“头一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这根本就是一句反话,极有讽刺的意味。
至善至贤,这是封建礼教对女子的要求,而宝玉平日里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虚名。他说出这样的话,已说明他心底对袭人的厌恶了。为何会厌恶,自然是怀疑她是向王夫人告密之人了。
宝玉叹息道:
其实宝玉的怀疑并没有错。原因他也分析出来了,便是上面这段话。
芳官就是太过伶俐,人也长得漂亮,这样的人会影响到袭人的地位。
袭人不喜四儿更有原因,因为她是宝玉和自己拌嘴时而提拔上来的,她怎能容她。
而晴雯和她都是从老太太屋里过来的,这对她的地位更有威胁。况且晴雯生得比别人都美,和宝玉又比别人要好,手工女红又是最拔尖的,宝玉的雀金裘便只有她能补。再者,贾母对晴雯的满意程度也远超袭人,在贾母眼中,只有晴雯这孩子将来可给宝玉使唤。
袭人最大的梦想便是成为宝玉的妾,但样样比她出色的晴雯,对她是最大的威胁。以袭人的心机,她自然不会容下晴雯,所有对她的地位有威胁的丫头她都会想办法除去。
袭人背后的靠山是王夫人,之前因她向王夫人提及“宝玉已长大,男女之间要避嫌”的话,王夫人已将她当作心腹,内定的姨娘。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也为了向王夫人表明自己的忠心,所以她收集到所有和宝玉有关的消息都会向王夫人报告,特别是芳官、四儿这样她认为有“野心”的人,还有晴雯这样强大的对手,她对王夫人不但是知无不言,甚至是添油加醋都有可能。
书中有写王夫人听到“竟有人指宝玉为由,说他大了,已解人事,都由屋里的丫头们不长进,教习坏了。”这话是谁说的,自然是出自袭人之口了。就算她没有亲自说,也是由她借婆子之口告知王夫人。
袭人知宝玉有疑她之意,不好再劝,因叹道:“此时也查不出人来了,白哭一会子也无益。倒是养着精神,等老太太喜欢时,回明白了,再要她进来是正理。”
宝玉往日里对袭人是何等体贴关心,何曾会有冷笑这样的场面。而此刻的冷笑,已说明了他对袭人的厌恶与冷谈。
宝玉伤心之余,便提到晴雯的这次劫难是有预兆的,他说阶下好好的一株海棠花,竟无故死了半边,原来是应在她身上。宝玉说这个不过是想宽慰一下自己,觉得晴雯是花神,那死后应该可以到天上去。袭人却觉得没有此道理。
宝玉便叹道,
袭人这话,又暴露了她的本性。她防备着晴雯,嫉妒着她的好,嘴里却又要诋毁她,说她不如自己:“那晴雯是个什么东西,他纵好,也灭不过我的次序去”。其实晴雯也罢,袭人也罢,都不过是个丫头,就算是一等的大丫头,又能有什么地位呢,袭人却偏要表明一下自己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殊不知宝玉在意的根本这些,他更看重的是晴雯、芳官、四儿这些女孩们身上的真性情。
王夫人挑不出袭人一点错处,也挑不出麝月秋纹的一点错处,原因宝玉也说出来了。因为她们都是袭人亲自陶冶教育的,哪里还找得出孟浪该罚之处,她们都是袭人的心腹。而袭人却是王夫人的心腹,都是同一条船上,自然没有错处可挑了。
这正如宝玉所说的,袭人是头一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这看似赞美的话,却充满了讽刺。作者同宝玉一样,是个对世间万物都有情之人,他不会让宝玉明明白白的说出这个事情的真相。但我们可以从字里行间看懂,这是宝玉对她的心寒之语,也是宝玉对她的控诉。也是从这句话中,我们可以证明袭人的告密行为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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