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发火时,谁人敢与之“硬刚”?能找出来的人凤毛麟角,但王掞算一个。他以63岁高龄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康熙面前,说皇上您不让老臣说话老臣也得说,您要是真不让老臣说,老臣就一头碰死在大殿上,老臣要到九泉之下
康熙发火时,谁人敢与之“硬刚”?能找出来的人凤毛麟角,但王掞算一个。他以63岁高龄摇摇晃晃地跪倒在康熙面前,说皇上您不让老臣说话老臣也得说,您要是真不让老臣说,老臣就一头碰死在大殿上,老臣要到九泉之下去跟大清的列祖列宗说!
康熙气得怔住:王掞你敢威胁朕?
文武百官吓得噤了声儿,只有张廷玉怒吼一声:王掞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文武百官面前公然挑衅皇威,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康熙冲张廷玉一摆手:别拦着,让他说,朕倒要看看王掞能说出什么花样!
1. 与皇太子的交情
原来王掞这一次是为太子说情的。
彼时是1708年,皇太子胤礽第一次被废的当口。
康熙皇帝带着所有皇子去河北打野物,却没想在夜深人静时目睹了太子胤礽跟自己的妃子郑春华在一起。
给胤礽望风的亲信何柱被康熙手下一掌打死,胤礽慌忙逃窜!
胤礽知道自己闯下大祸,想到胤禛和胤祥那里求得庇佑,面临太子被废就在眼前,胤禛担心自己被别人误会跟太子勾结,避而不见,只派胤祥去安抚他,让太子胤礽好不伤心。
赶巧不赶巧,皇十四子胤禵又模仿太子胤礽的笔迹颁布了一条太子令,胤礽的手下凌普接到假的太子手谕,不知中计,立马带着3000精兵包围了康熙的行宫,康熙命悬一线!
又占朕的妃子,又要弑君,这样的皇子难道不应该千刀万剐?结合胤礽做太子三十多年的所作所为,康熙真是伤透了心!
皇太子胤礽百口莫辩,被押送回北京,马上就要废掉!
康熙的轿辇行至北京正阳门,看到文武百官乌压压地跪了一片,其中就有太子的恩师,三朝老臣,文渊阁大学士王掞,他的胡子生得很长,垂头跪地的时候,几乎都抚动了地上的尘埃……
看着他满脸皱纹,极其瘦弱的样子,康熙动了恻隐,令人落轿,把王掞请到轿里来,跟自己一起坐轿回宫!
对于王掞,康熙是钦佩的,满怀敬意的,给皇太子当老师的人很多,王掞尤其尽心,甚至把太子当成亲生儿子看待,这一点,康熙早有耳闻。
特别是胤礽欠了国库很多银子时,王掞担心康熙为难皇太子,竟然自掏腰包帮太子堵“窟窿”,太子感动得落泪,不知如何回报,王掞却说他不要回报,只盼望太子将来能做个好皇帝!
这次太子即将被废,就跟往王掞的心上捅刀子一个样。
所以康熙令之与自己同乘轿子,即有安抚之意。
可没想到,这王掞一听说康熙真的要废掉太子,马上像被触了逆鳞!公然忤逆康熙!
在王掞看来,康熙要是废掉太子,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王掞!
自己多年来与太子结交在一处,早就有了比父子还亲近的感情。王掞看到的多是太子的优点,比如博学多才,比如办事能力等等。当然错误也有,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太子并不像大家说的那样一无是处,不可救药!
2. 硬刚康熙
在王掞看来,太子之所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绝对不是太子一个人的错。
所以王掞慷慨激昂地怒怼康熙,说太子有时是不太尽职,但整个天下是太子一个人的吗?请问辅政的六部公卿都有谁尽心尽力地辅佐太子了?
说太子不修德,那么请问上书房的这些高官,你佟国维,你马齐,你张廷玉,你们哪个人尽心尽力地匡正过太子?
都说这些阿哥都是好兄弟,可除了胤禛和胤祥,你们谁又真正地团结过太子?还不都是各自为政吗?
怎么,你大皇子胤禔还弄了魇术要害死太子,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们都这样对太子,时至今日,却把所有错误都归于太子一个人身上,老臣替太子不公啊!
还有,老臣以性命担保,太子做不出来包围皇帝行宫的事,这里面肯定有蹊跷,这是个误会……
康熙不耐烦地打断了王掞:你倒是说得头头是道,敢情这天子脚下,这皇宫里全是不堪之人?
王掞不依不饶:老臣没有说所有人都不堪,老臣只是感觉皇上您这样对太子是不教而诛,不仅不能服天下臣民之心,而且还令天下人伤心啊,您要是真的废了太子,怎么向大清列祖列宗交代啊!
说到这里,王掞忍不住泪流满面:皇上您万万不可这样对待战战兢兢了三十几年的太子啊!
康熙忍无可忍,用手指着王掞,大声斥责:在你看来,朕是不教而诛,那么朕就是无道昏君?那请问你王掞,你开口闭口是太子的师父,那他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你又该当何罪?
王掞颓然扑地:老臣已让家人准备好了棺材,老臣全家30口都乐意赴死,只求我圣明的皇上能饶过太子这一回!老臣求求您了……
3. 康熙勃然大怒
但康熙情绪极为激动,已经不是王掞死上一家30口就能解决的了!
康熙说你王掞好大的胆子啊,你把皇上骂了,把文武百官骂了,把你能骂的不能骂的全都骂了,你倒省事,想一死了之,然后把朕杀你一家老小的罪名给坐实了,难道这就是你做为帝师的智慧,作为文渊阁大学士的才华么?你以为朕会让你得逞吗?你做梦!
说着,康熙大手一挥:来人啊,把王掞给朕押送回老家,让他儿子看管着他,要是王掞有个三长两短,朕就要问罪他的儿子忤逆,朕要把王掞的儿子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王掞绝望地哀嚎起来:老臣想死都不能死,生又不能让老臣好好生!皇上您让老臣何以自处,何以自处啊!
但最终,王掞还是小胳膊没有抗过大腿,救太子的事,他已经尽力了,只不过康熙的意志已经很坚定,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其实,王掞在朝堂公然对康熙这样,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只不过康熙虽然不得已要废太子,其实心里对太子仍然万分不舍,所以当王掞为太子求请,他内心里也是颇为感动的,这也是他不杀王掞的原因!
第二天,康熙带着文武百官在天坛宣读了废黜太子胤礽的诏书,同时诏告天下,他要在其它皇子中另外选择一个新太子,所有地方二品以上的官员,京城四品官员都可以举荐自己认为能力突出的皇子……
而最终,王掞的儿子代替年老的父亲戍边去了,王掞在雍正即位之后六年病逝,得84岁高寿。
他心心念念的皇太子胤礽也早于他三年去世,疯疯癫癫地死于幽闭之中,皇太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恩师王掞曾经为了他孤注一掷……
资料来源《清史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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