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天国圣库宝藏：被曾国藩兄弟私吞了还是被洪秀全挥霍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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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天国圣库的1800万白银，主要来源竟是有组织有系统的劫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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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消失的宝藏》第七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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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前文

）1864年7月，湘军攻陷天京后，入城疯狂烧杀抢掠，把六朝古都生生变成了人间地狱。

然而，其中朝廷极为重视的太平天国“圣库”，入城的湘军统帅曾国荃，却在回复朝廷的询问函中表示“没有找到”。朝廷对此虽感不满，却也无可奈何，于是，天国圣库就此永远在人间消失了。

太平天国“圣库”是确实存在过的。1853年，根据天京潜伏密谍张继庚的情报，“圣库”储藏了巨额财富，仅白银就多达1800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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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张继庚向江南大营清军统帅向荣建议，一旦清军进入城内，应该立刻派人封住圣库，防止钱财流失。

所以，从这时开始，清政府就一直惦记着太平天国“圣库”。因为他们认为，在名义上，太平天国是“人无私财”，所有财物都是“公有”的，也就是说，整个太平天国的财富，应该都在这个“圣库”里。

确实，太平天国从一开始就解散了家庭，归公了所有财产，男女按性别分别编入营、馆、衙，实行消费供给。而他们的财富，自然是全部入了圣库，这该是多大一笔财富啊！

南京太平门，湘军用炸药炸塌城墙处

二

所以，此刻，没有人相信，洗劫了整个天京的湘军，会找不到“圣库”。换言之，曾国荃私吞了“圣库”财富。一时间，朝野流言四起。加上曾国荃上奏称已经抓住了幼天王洪天贵福，但事实上洪天贵福却是出逃了，一直逃到江西才被抓住。这两件事叠加在一起，朝野舆论汹汹，使得曾国荃颇有坐在火山口上的感觉。

真正把“曾国荃私吞圣库”的说法写到纸上的，清末李伯元所写的《南亭笔记》。李伯也就是李宝嘉，《官场现形记》作者，文字是很溜的，所以“曾国荃破南京获资数千万”这种说法，也就随着《南亭笔记》广为传播，以至于许多史学著作也采信了，一般民众更是深信不疑。

但事实是，这个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首先，《南亭笔记》中的记载“失实太多”。在这之前，从未有人提过曾国荃私吞圣库一事。包括曾国藩的首席幕僚赵烈文。赵烈文的《能静居日记》，被公认为可信度极高，因为他连湘军劫掠天京都详尽记载了，当然没必要再为曾氏兄弟掩饰这一点。

并且，赵烈文还在日记中表示：“沅帅（曾国荃）已实无所沾，但前后左右无一人对得住沅帅耳。”这意思是说，曾国荃手下湘军将士都参与了洗劫天京，但是曾国荃本人却并没有捞到多少。

再者，“获资数千万”是个什么概念？嘉庆十九年（1814年），清朝户部库存银为一千二百四十万两，这还是大清未到末世的时候。到道光三十年（1850年），库存就只剩下八百多万两了；咸丰三年（1853年），大清国库存银更是少得只剩二十多万两。所以，私吞了数十数百倍大清国库的曾国荃，毫无疑问是应该秒变首富吧？然而，事实上，曾国荃很穷。

曾国荃平生，一向视钱财如粪土、有钱大把撒。在1870年的家书中，他曾多次向亲戚“哭穷”：“弟（曾国荃）向未留剩活钱而用度日繁，亦渐有涸竭之意。”“住乡应酬亦大，明春有权住省城之意，借以省款客酒饭轿钱。”这时，离攻克天京仅六年。

此间，李伯元所谓“忠襄于此中，获资数千万”，其实前面还有一个字“闻”，也就是说，他是听说的。

三

太平天国“圣库”的下落，有一种可能是被湘军劫掠殆尽了。

曾国藩虽是一代理学宗师，却不能只以忠义孝悌来约束那些不久前还是农人的湘军士兵。具体到曾国荃那里，更是号称“挥金如土，杀人如麻”，打仗凶悍，打完仗抢钱也凶悍，每战必如此，打天京更是艰难：欠饷，吃不饱，疲惫，死伤惨重。

所以，打下天京后，谁也无法禁止湘军入城烧杀掳掠、“升官发财乐呵呵”。

虽然，在总攻天京前，曾国藩曾对弟弟叮嘱过，“城破之日，查封贼库，所得财物，多则进奉户部，少则留充军饷，酌济难民”。但入了城的湘军，哪里还听得进这些，不仅 “见长发者、新剃发者皆杀，于是杀贼十馀万人”，更搜刮尽了城内金银财物，甚至连建筑物上的木料都被拆下来，用船运回了湖南。

在这场大劫掠中，如果湘军真的找到了圣库所在，将之劫掠一空，曾氏兄弟也无可奈何。等到上报朝廷时，不管是没找到，还是找到了但已经被自己人打劫瓜分完毕，都只能说“没找到”了。

湘军攻克天京图

四

除了被劫，圣库的下落也有被转移埋藏的“民间说法”，比如李秀成马夫因曾帮忙埋银，而在太平天国失败后一夜暴富；比如马鞍山有“长毛藏金窟”，这些说法，当然都只是后人想象出来的

实际上，天国圣库最有可能的下落是：在天京陷落前已被消耗殆尽。1853年，张继庚在后几份情报中除了提到“圣库”还有800万白银之外，还禀报称天国领导人都有私产：东王杨秀清有私银一万余两，天王洪秀全有七千余两，北王韦昌辉有一千余两。

史载，一方面是当时天京面临清军围攻，军事压力极大，这批财富有相当一部分是军费开支掉了，比如购买武器、粮食等等。另一方面，天国诸王进入天京后，由洪秀全带头，迅速腐化，大兴土木，建成后的天王府“城周围十余里，城高数丈，内外两重”，造得富丽堂皇、五彩缤纷。然后，其他诸王纷纷效法。这意味着，太平天国领导人们带头破坏了“圣库”制度。

1854年天京事变后，洪秀全封哥哥洪仁发、洪仁达为王。这两位都是“干啥啥不行、贪污第一名”的捞钱模范，所谓“圣库”，这时事实上已经是天国诸王的私库了。

1862年，天京保卫战打响。军事开销、购买武器粮饷、雇佣外国人等……很可能就已经耗尽了“圣库”最后的财富。

1863年，苏州告急，李秀成准备离天京前往救援，洪秀全及朝臣竟然令其“助饷银十万”。到了勒索己方大将的地步，这时的圣库是个什么状况了，由此可知，。

李秀成被俘后，曾氏兄弟审问李秀成，想知道圣库的下落，李秀成却回答说，“国库无存银米”。按照李秀成的说法，这天朝圣库，早就被天国领导人们自己掏得一干二净了。

南京·天王府·天王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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