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北师大教授启功的妻子章宝琛病重,自感来日无多,就对启功说:我在后院埋了东西,你去把它挖出来吧。启功匆匆赶到后院,几锹下去,果然挖出一口大缸。搬出来一看,瞬间泪流满面!他们相识的故事,要从4
1975年,北师大教授启功的妻子章宝琛病重,自感来日无多,就对启功说:我在后院埋了东西,你去把它挖出来吧。启功匆匆赶到后院,几锹下去,果然挖出一口大缸。搬出来一看,瞬间泪流满面!
他们相识的故事,要从43年前说起。那是1932年3月5日,启功家祭祖的日子。
因为客人多,母亲特意把章宝琛叫来帮忙,并打发启功到胡同口去迎接。
当时,正值春暖花开,路两旁开着各种不知名的小花。
天空飘着绵绵细雨,只见对面的林荫小道上,一个娇小的女子撑着一把花伞,从花丛中走来。
启功的心里,顿时像触电一样,春风,细雨,打着花伞的姑娘……
这不正是戴望舒《雨巷》里所描述的“丁香姑娘”吗?
其实,这也正是他母亲为他物色了很久,挑中的一个姑娘。说起来,也算被迫。
就在这一年的10月,启功和章宝琛举行了的婚礼。
婚后,章宝琛帮着婆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由于婆婆体弱多病,她就一直服侍在旁,从无怨言。
这些都让启功深受感动,章宝琛比启功大2岁,所以启功对她以“姐姐”相称。
当时时世动荡,山河破碎。有一段时间,启功心情郁闷,又在外面碰到了烦心的事。所以回到家因为一点小事,就冲她发了火。
可章宝琛却沉默不语,让启功想吵架也吵不起来。事后,冷静下来,又觉得对不起她,从此再也没有对她红过脸。
1937年,北京沦陷,启功丢了国文教员的饭碗,日子逐渐陷入困境。
一天外出回来,他看见妻子在细心地缝补一只袖子磨破了的长衫,心底不由得泛起了酸楚。
生活总得继续,左思右想,他决定卖画换钱。但当他背上画卷,准备出门时,却又迈不开脚。
章宝琛知道,丈夫是舍不下脸来。
于是,便对启功说:“你只管画,卖画的事情交给我。”
有一天天都快黑了,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雪,妻子还没回来,启功便撑伞去接她。
离得很远,他就看见在大雪纷飞中,娇小的妻子正蜷缩在一个小马扎上,浑身落满了雪花。
看到他,妻子第一句话,竟说:“这么冷的天,你不该来,我再有2幅画就卖完了。”启功的眼泪夺眶而出。
1966年,启功又一次被迫离开讲台。为了让丈夫专心在家练习书法,章宝琛每天守在门口望风。一见有人来“检查”,她就故意咳嗽给启功报信。
为防止抄家,章宝琛偷偷把启功的字画、文稿,用报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整齐捆放在一个大缸里,埋在了后院。
只是很可惜,两个相爱的人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生下一个孩子。这对于传统的章宝琛来说,觉得非常遗憾。
她曾不止一次地叹息:“这辈子没能给你留下一男半女,我真是死不瞑目。”
1975年,章宝琛积劳成疾,一病不起。她知道自己来日无多,便在医院里给启功交代后事:我在院子里埋了东西,你回去把它挖出来。
启功大吃一惊,立马赶回家。来到妻子说的位置几锹挖下去,果然挖到一口大缸。
打开一看,里面有4个大袋子,一幅幅启功早年的书画作品、一本本文稿藏书,全都保存完好!
捧着自己的心血之作,启功泪流满面!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章宝琛伤感地对启功说:“我们在一起43年了,一直寄人篱下,没能住上自己的房子。哪怕只住一天,那该多好。”
启功的一位好友立即决定,把房子让给他们,启功立刻开始打扫房子。
傍晚,当他收拾完,兴冲冲地赶到医院时,妻子却已经走了。
妻子去世后,他卖掉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字画。并将所得的200多万元,悉数捐给了北京师范大学。
他说:“老伴活着的时候,我没能让她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她走了,我还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他坚持过着孤独清贫的生活,住在简陋狭小的房子里,一碗炸酱面、一碟黄瓜就是一餐。
在此后的20多年里,启功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妻子。
他无儿无女,无处诉说,便将思念写成文字:结婚四十年,从来无吵闹。白头老夫妻,相爱如年少。相依四十年,半贫半多病。虽然两个人,只有一条命。……你再待两年,咱们一处葬……
真是字字情深,句句催泪。
2005年6月30日,93岁高龄的启功带着他对爱妻章宝琛的无尽思念,溘然长逝。
亲属将他的骨灰与章宝琛合葬在一起,了却了他“生同衾,死同穴”的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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