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复兴时欧洲商业发展情况如何？一切起源于十字军东征

引言

春秋战国时期，列国诸侯于公元前652年和公元前651年两次会盟于宋，盟约中除互不侵犯、保持各诸侯国的领土完整外，还有“毋遏籴”、“毋忘宾派”、“毋蕴年”、“毋壅利”等有利于商品正常流通于各诸侯国之间的条款。在《幼官》中也有记载：“（齐桓公）三会诸侯，令曰：田租百取五。市赋百取二。关赋百取一”。从文章来看，当时诸侯间达成的协议是关税降到百分之一（关赋百取一），但是实际上执行起来有困难，即便是齐国自己，也执行了百分之二的关税，即《大匡》中所载：“桓公践位十九年，弛关市之征，五十而取一。”

换句话说，以当时而论，中国已经达到了全天下经济的高度一体化，其一体化程度远远高于今日之世界，更远远高于欧洲诸国。从后来的历史发展看，中国各诸侯国的关税税率还屡有反复，这说明，诸国之间的贸易斗争始终没有停止。如果以今天的经济学语言来说，就是自由贸易思潮和保护主义思潮互有反复。例如，到了战国，关税就成倍地提高了。

《孟子·滕文公下》记载宋国大夫戴盈之的话说：“什一，去关市之征，今兹未能。请轻之，以待来年，然后已，何如？”这说明当时关税、市税的征收量已经超过了十分之一。因此，春秋战国时期，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国际贸易风云变幻，并不亚于我们今天面对的国际经济环境。国际贸易竞争、世界经济一体化，并不是今天才开始出现的。

明确提出自由市场经济的，则见于《乘马》中的“右立国”：“无为者帝，为而无以为者王，为而不贵者霸。”对于政府的收入和支出，管仲也有明确的原则：“是故有事则用，无事则归之于民，唯圣人为善托业于民。”与二百多年后的古希腊古罗马极度鄙视商业相比，与此后一直到公元14世纪欧洲对商业利润和利息仍在愚昧地禁止相比，中国工商业的发展无疑要早很多，传统深厚得多。

十字军东征与欧洲崛起

一场战争改变了欧洲的命运。十字军东征（1096~1291年）使欧洲人遭受惨败，但历史上斗争双方的最终归宿从来都不是由明显的胜负所决定的。东征的欧洲人接触到阿拉伯国家所保有古代文化宝藏。他们将大量的阿拉伯文书籍译成拉丁文。于是古希腊、古罗马、中国、印度和阿拉伯人创造的文化便传到了欧洲。意大利地处东西方交通要冲，逐渐成为新的经济和文化中心。

到了14世纪，封闭的欧洲坚冰终于开始融化。这个时候也正是欧洲文艺复兴开始的时期。此时，阿拉伯人保留下来的古希腊、古罗马的数学、医学、化学等科技知识，东方传来的火药、指南针、印刷术等，以及在中国、印度等东方国度繁荣起来的以算法为重要特征的东方数学，也通过阿拉伯传播到欧洲，对文艺复兴中的科技发展产生了深刻的影响。现存的一些阿拉伯数学与天文学著作中就记载了中国数学与天文学知识，如著名的阿尔·卡西《算术之钥》一书中，有相当数量的数学问题显示出其直接或间接来源于中国。

根据阿尔·卡西本人记述，他所工作的天文台中就有不少来自中国的学者。12~13世纪欧洲数学界的代表人物L.斐波那契曾向欧洲人介绍了印度－阿拉伯数码和位值制记数法，以及各种算法在商业上的应用。中国的盈不足术和《孙子算经》（见《算经书》）的不定方程解法也出现在斐波那契的著作中。

事实上，作为近代数学诞生标志的解析几何与微积分，从思想方法的渊源上看，都不能说是古希腊演绎倾向的产物，而应说是中国算法倾向的产物。早在20世纪70年代初，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D.E.Knuth就呼吁人们关注古代中国和印度的算法。中国古代文化包括数学是通过著名的丝绸之路传播到西方的，而阿拉伯地区则是这种文化传播的重要中转站。

而在这之前，欧洲几乎谈不上什么科技。号称博学多才的比德（约673~735年）是英国的僧侣学者，终生在修道院度过。他的本领是会用手指来计算复活节（每年过春分月圆后的第一个星期日）的日期。当时的欧洲，能够用繁复的方法计算简单乘法的人，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了。同样，在意识形态领域，欧洲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以中国为代表的“无神论”思想和“仁爱”思想成为文艺复兴时期欧洲思想家反对宗教神权、追求人本的武器，在中世纪的欧洲摆脱神权桎梏中起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有关国计方面的内容包括以下部分：属于国王的贡赋和税收，他的朝廷的等级，他赐给官吏的一般薪俸，他官室中所有官员的名字，各个职位的职责和权限。每省有多少赋税，免税者的数目，何时和怎样征收。国家的法律，何时由何人制定；违法者的处罚；其他有关有效统治及政策的事。

中国记录的国家和民族及其中的特别事物。宝石和金属财富，以及本身有价值的自然产品，比较每件东西的作用。好的土地和坏的土地之特点，识别的标志，每年收什么果实。西方传教士收集的书籍，其内容甚至包括了中国怎样打造武器和战具，怎样排兵布阵（即兵法）。有确实的证据说明，当时的传教士还加大力气收集中国成系列的史书，而不是仅仅限于传统认为的“四书五经”（早在16世纪末，罗明坚已着手翻译“四书”，而曾德昭则进一步向欧洲人展示这些经书的内容）。

此外还有一部10卷的史书，只记那时的战事、他们的将官、战阵方式、军旅、凯旋及其他的事，其中有许多值得一读的东西。”这里，曾德昭明确指出了一部10卷的史书，可见这史书应当是指《史记》一类的巨著。那么，这些史书里面像“食货志”等国计部分的内容，自然也在其吸取范围内了。

同时他们还亲自参与国计管理，或者亲眼目睹了中国国计的管理方法。例如南怀仁（FerdinandVERBIEST,字敦伯，1623年10月9日生）曾在中国从事大量公共工程，如开掘运河、疏通河道等。门多萨在《中华大帝国史》中就记载了中国当时的公共福利制度：“他们还有一件非常好的，使我们都对他们这些异教徒惊叹的事，那就是，在他们的一切城市中都有医院，老是客满。

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大地区，其中有很多给穷人、瞎子、瘸子、老人、上年纪不能行走和无力谋生的人居住的房屋”并且他专门开辟一章，具体描述中国实施的福利措施包括再就业措施，说在这个大国怎样没有穷人在街上或庙里行乞，及皇帝为无力工作者的供养所颁发的诏令。门多萨还记载了中国不同商业区分工不同的传统理论和现实情况：“这个黄帝是中国的第一位国王。他把全国百姓分配到城、镇和村，禁止人们不得他的特许或他国家官员的许可，离开父业干别的行当。而如无重大的原因将不允许转业。

他们把同一种行业安置在一条街上，直到今天仍然是这种安排。”当然，在这里，门多萨显然把提出四民分业理论的管子混淆成黄帝了。曾德昭在《大中国志》中也描述了当时中国的均输、平准之术，只不过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是一种国策，而仅仅以为这是朝廷的权力：“这里土地干燥，有益健康，但缺乏通常食用的水果。朝廷有很大权力，命令把各种东西运到那里，以弥补不足。”

到目前为止，有史料记载的欧洲对《管子》的翻译，是德国甘贝伦茨（Gabelentz)先后于1886年和1892年发表的《管子哲学著作》和《管子批判初备》，其后西方才开始公开研究《管子》一书。在那以后，凯恩斯于1936年发表《就业·利息和货币通论》，形成了凯恩斯主义经济理论。弗朗斯瓦·魁奈（1694~1774年），是与斯密同时代、在学术上具有同等地位，甚至从经济学的科学化角度来看还应高于斯密的政治经济学创始人之一。他自诩为“欧洲的孔子”。魁奈的《经济表》，是后来马克思再生产公式以及当代西方宏观经济模型的雏形。

N.G.克莱尔是与魁奈同时代的人，和魁奈一样，也是皇室御医。他为学生讲述统治的基本原理时，在谈到自然秩序原则和《经济表》的关系时，他说：“如果将中国立法家的研究与著作中所包括的诸家思想概而观之，其恒久不变之卓见，无论在欧洲或现存世界，全然无与之接近的思想存在。然而，就是这些稀世的伟人，也不过漠然承认自然秩序的基本法则，并把它教给别人而已。法国已经产生了应用这一原则的天才，今后各种社会制度均可用《经济表》这一试金石来进行检验。自古以来，我们被哥特人或野蛮人的褴褛衣衫隐蔽了自然的核心。我听说英国人给翻译这本著作的人以一千基尼的奖赏，并不觉得奇怪。”

在魁奈《经济表》的开头有一句格言式的题词：“农民穷，则王国穷；王国穷，则国王穷。”这句话正是我国儒家名言“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的翻版。诸多的变革为欧洲的经济思想提供了解放的条件。引用李鸿章对当时中国社会变革的感叹“两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于当时的欧洲，其实也同样适用。仿佛就在一刹那之间，一个全新的未来世界展现在衣衫褴褛的欧洲蛮族面前。这是人类成千上万年成就的交汇：有被蛮族亲手覆灭的古希腊、古罗马文明，有辉煌灿烂的中华文明，有源远流长的印度文明，有地跨欧亚大陆的阿拉伯文明。

文明之光所到之处，坚冰融化，光芒在每一片叶子和树枝上炫耀着。欧洲的春天来了。欧洲历史传统对于商业的抑制终于开始崩溃了。这些国家身上抑制商业的枷锁一旦被打碎，商业带来的巨额利润就必然会让它们疯狂。这样，它们对于本位货币的需求也就相应增加了。但是，如前所说，欧洲的诸侯割据使其只能使用黄金、白银这样的足值货币。

然而，欧洲并不盛产黄金。任何足值货币都有一个特点：其供给数量取决于足值货币的生产成本和原材料供应，而不是取于经济发展的需求。因此，有限的黄金供应与高速增长的欧洲经济相比，愈加显得吃紧，必然导致黄金、白银价格高昂，物价下跌，经济萎缩。谁拥有了更多的黄金，包括诸侯君王，谁就拥有了更多的财富，因为它是欧洲大陆的通行货币。鉴于足值货币的特点，君王的权威是无法增加或者减少货币价值的。所以我们看到欧洲很多君王那么喜欢黄金，就容易理解了。

黄金、白银这样的贵金属成为欧洲财富的终极目标。这导致了整个欧洲从平民到君王对黄金、白银的疯狂追求，这就是重商主义。这很有点像今天很多国家对美元的疯狂追求，只不过美元不是足值货币而已。

结语

重商主义以追求金银为主要目的，甚至是唯一目的。我们能非常清楚地看到，这是一种刚刚从抑商传统中走出来，尝到了商业的甜头，但却只看到了商业的表面现象而没有掌握商业基本规律的幼稚财富观。货币本身永远都不是财富，货币仅仅是财富的符号。黄金、白银也是如此。这正是一次次金融危机发生的根源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