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8. 席卷法国人的硫磺烈火：凡尔登战役期间的德国火焰喷射器型号及其编制介绍

本文是“燃烧的岛群”第1098篇原创文章，作者：Kagohl 3。

作者简介：Kagohl 3，新疆人，署名源自1917年空袭伦敦的德军轰炸机部队，热衷科普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德国武器，希望能给看官们带点不一样的历史。

全文共8138字，配图14幅，阅读需要18分钟，2023年9月16日首发。

本文收录于作者“Kagohl 3”专辑，欢迎持续关注。

1916年2月21日，威廉王储指挥的西线第5集团军在凡尔登城及其周边地区发动了德国陆军总参谋长法金汉中将策划的大规模攻击行动：杀戮场行动，试图通过对这座法国首都的门户实施猛烈的进攻来逼迫法国陆军将大批有生力量派往这里由炮火屠杀，让法军从此失去战力和民心。

而在这场1916年西线最大最残酷的战役中，德国陆军首次大规模使用了一种特别的工兵武器，它不像42厘米攻城榴弹炮惊天动地，也不像MG-08机枪那样万弹穿心，更不像氯气能够毁人肺腑，但它却以令人窒息的黑烟和让万灵哀嚎的炙热成为了法国官兵挥之不去的梦魇，遇之便会四散奔逃。这种可怕的武器被德国人称作“flammenwerfer”，意为火焰喷射器。

本篇，作者会详细介绍凡尔登战役期间德军使用的五种火焰喷射器及其详细编制。

1901年，设计并制造过农药喷洒器的柏林机械工程师理查德.费德勒从这种器材中得到启发，认为如果将气体压力喷射装置的内容物从农药换成石油，再配合上喷枪口点火装置，将会成为对付堡垒的绝佳利器。同年4月25日，他以“产生大量火焰的方法”之名为自己的新玩意申请了专利。这个装置包含圆柱形燃料罐、节流阀、橡胶燃料导管和喷枪，射程可达10米。

1901年夏季，费德勒向德国陆军最高指挥部提交报告，阐述自己的发明能够让工兵在安全距离上直接杀伤敌军堡垒射击舱口后的有生力量。大感兴趣的最高指挥部立刻下发了活动经费并要求尽快做出军用化改良。1905年，新版液体燃烧器在柏林郊外的禁卫工兵营训练场对主管工兵武器研发装备的普鲁士工程师委员会进行了展示，虽然表现不是很好，但其潜力依然让官方决定继续支持研发。

图1、现代火焰喷射器之先驱：“产生大量火焰的方法”

1908年，费德勒先生结识了同样想为德国陆军研发喷火兵器的贝恩哈德.莱德曼，有趣的是，莱德曼的身份是波森市消防局长，其著写的消防题材书籍还畅销了30年之久，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对火焰和气压喷射装置有着深刻的了解。志同道合的两人很快结下了友谊并展开合作，成果便是1908年春季由第5禁卫工兵营测试的进攻用“小型火焰喷射器”和防御用“大型火焰喷射器”。前者使用矩形燃料罐，全重30千克，射程18米；后者使用圆柱形燃料罐，全重200千克，射程38米。遗憾的是，两款火焰喷射器虽然表现出巨大的威力，但燃料价格较高和点火器只能一次性使用的问题使得它们依然没被采纳。

图2、德国火焰喷射器部队之父：贝恩哈德.莱德曼

1909年6月，费德勒带着这两具火焰喷射器在梅斯市向德国战争部、德国总参谋部、普鲁士工程师委员会三方代表进行了公开演示，结果代表们一致认为火焰喷射器已经具备同期所有纵火武器不具备的可怕杀伤效能， 并在9月的库斯特林堡垒演习中把它们放了进去。此次演习让所有德国军人都对火焰喷射器印象深刻，德国战争部因此拍板订购101具火焰喷射器进行测试，并在官方文件中正式称其为“Flammenwerfer”。费德勒随后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成立了“费德勒点火仪器有限责任公司”，这家公司在后来的战争中为德国陆军制造了大批火焰喷射器。

1911年9月20日，费德勒先生申请了一项火焰喷射器燃料罐的设计专利，其内部上方是圆球形压缩气体舱，下方则可以容纳15.9升混合燃料。这种燃料罐后来成为了德军火焰喷射器的典型结构。另一项专利是1912年1月30日申请的撞针式点火器，其原理如下：当喷枪操作手转动节流阀门后，燃料就会涌向喷嘴并撞击点火器引信内部的一块凝胶，凝胶会推动撞针撞击火帽，火帽被引爆后会点燃点火器内部的可燃物质，同时失效的火帽和撞针会被弹出点火器。可燃物质的持续燃烧时间为2分钟，在此期间它可以点燃喷出的燃料，时间结束后就会失效。这种点火器成为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德军火焰喷射器的标准配置。

图3:撞针式点火器结构图

1912年，德意志帝国陆军正式采纳了费德勒在1911年推出的最终设计，将它们分别命名为M.1912小型火焰喷射器和M.1912大型火焰喷射器，分别执行进攻任务和防守任务。该装备最后被指定为基层工兵的堡垒攻击武器，用来在关键战区掩护突击队行动或参与夺城巷战。

1914年9月德军在马恩河战役失败后，德法军队在瓦兹河至瑞士边界地段进入阵地僵局战，而在西北方向形成暴露的翼侧。法军总参谋长霞飞眼看时机难得，于是决定对德军右翼实施迂回，以威胁其铁路补给线，迫使德军撤离埃纳河、瓦兹河、索姆河和埃斯科河地区，同时救援比军防守的安特卫普，而新上任的德军总参谋长法金汉将军则决定从洛林地区抽调第6集团军增援右翼,力图挫败联军计划，并迂回联军左翼。德军将这场行动命名为“奔向大海”，而这场行动也成为了现代火焰喷射器的首场T台。

1914年10月4日-5日，德军在大炮轰炸后向利斯河一线发起了大规模进攻，已经投身军中担任第29波森工兵营长的莱德曼上尉带领麾下第4连支援了对阿尔贡森林实施攻击的第27步兵师，并在这段时间使用M.1912小型火焰喷射器袭击了当面法军阵地。现代火焰喷射器由此踏入了战争舞台。然而，或许是法国人比较冷静，又或是投入的新式兵器数量不够，使得本次喷火袭击没能取得预期效果。但火焰喷射器在堑壕攻击战中表现的潜力让莱德曼上尉决定游说军方大力支持其普及，于是在同年10月10日来到柏林，向德国陆军最高指挥部提出组建独立编制的喷火工兵部队。莱德曼上尉的游说获得了一定成效，因为德国第2集团军在10月16日发布了第32号命令：“为工兵部队装备用于近战的武器：喷射可制造火焰和烟雾的液体的武器”。德国陆军总参谋部也很快同意向前线个别步兵军抽调火焰喷射器和喷火工兵，作为突击力量铲除敌军堑壕守卫或参与逐屋争夺战。

但在1914年11月，德国陆军就撤出了大部分火焰喷射器，仅有少数部队还在继续使用。其中第一大原因是众多德军工兵都是首次接触这种近距离攻坚武器，他们对其理解也只停留在如何背负它和放出火焰射流，必须接受严格训练才能真正知晓如何有效利用；第二大原因则更加严重，那就是用于伴随攻击部队铲除敌军工事的M.1912小型火焰喷射器的喷枪太过笨拙，在实战中很难使用，而且其罐体很脆弱，容易在运输中被压坏甚至出现压缩氮气压力不足的情况，这对德军喷火工兵来说就相当于一名步兵手中的毛瑟步枪在激烈的战斗中突然卡壳，其危险可想而知。

费德勒点火仪器有限责任公司很快就在普鲁士工程师委员会的要求下对M.1912小型火焰喷射器进行改良。费德勒公司取消了笨拙的伸缩式固定喷枪，转而在燃料罐右侧底部的出油孔处安装了一根带有节流阀的可旋转式钢制出油管，这根出油管会再连接一根1.5米长的橡胶燃料导管，导管末端则连接一具带有撞针式点火器的钢制喷枪，喷枪有1.2米和1.5米两种规格，两种喷枪的射程分别是18米和20米。罐体结构没有变化，燃料容量依然是15.9升，但容易损坏的问题得到了解决。这种改进型喷火器于1914年12月正式定型，命名为M.1914小型火焰喷射器。与该型火焰喷射器一同出现的还有德军喷火工兵编制的变化，德军会将一具小型火焰喷射器和四名工兵组建为班级的“小型火焰喷射器操作组”，分别是负责指挥的组长、喷枪操作手、燃料罐背负手、助手。

图4:第3禁卫工兵营的喷火工兵在展示M.1914小型火焰喷射器，它安装了一具1.5米喷枪

1915年1月18日，经过各种实验后，莱德曼上尉在德国战争部和主管火焰喷射器配发的临时工程师委员会的直接命令下组建了一战德军第一支独立编制的喷火工兵部队：莱德曼火焰喷射器分队。 这支特种部队主要战斗力量是48名从波森消防局和不来梅消防局选出的优秀消防员，精通火焰控制和气压喷射装置的操纵，就连莱德曼少校的副官都是前任的不来梅市消防局长，再结合少校本人战前是波森消防局长，这支分队的成分可以说是相当戏剧性了。莱德曼火焰喷射器分队配备了10台利用马拉式手泵喷水消防器改装的火焰喷射器，在人力手泵的驱动下可以喷出35米长度的火焰。该分队还有6辆马车负责运输喷火器材。

分队另外2具装备是费德勒先生于1911年以消防局使用的气压喷水器材为原型设计的M.1912大型火焰喷射器，该武器主体结构是一个高度为1.5米，直径为0.5米的圆筒形燃料罐，内部可以容纳170升混合了少量汽油的石油。燃料罐顶部安装有显示压缩氮气压力的气压表、可以控制燃料释放的两个出油控制阀、以及一个钢制的弯曲出油管。值得一提的是，出油管上面还有一个槽口，可以连接其他燃料罐，这样可以增加火焰喷射器的持续作战时间。

燃料罐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压缩氮气瓶，能够产生15个大气压强。压缩氮气瓶通过上方管道与燃料罐连接，当开始工作后，这些气体会进入燃料罐，产生压力将燃料从下往上推出燃料罐，燃料会顺着出油管流入4.8米长的橡胶管，最后涌入一具长度为1.2米，口径为18毫米的重型喷枪。由于燃料容量大，再加上燃料有很大的运行距离，因此该型火焰喷射器可以喷射45米，最大持续喷射时间也达到了45秒。由于体型较大再加上燃料导管太长，所以该型火焰喷射器需要一个“大型火焰喷射器工兵班”操纵，这个班组共五人，分别是1名喷枪操纵手、2名负责扛起燃料导管和紧急手动点火的助手、2名操作罐体出油控制阀和施压安全阀的阀门操作手。

图5:莱德曼火焰喷射器分队使用的M.1912大型火焰喷射器

1915年2月26日，莱德曼火焰喷射器分队在凡尔登西北处的马郎库尔森林发动了袭击，当天12:00，在两个小时的炮击结束后，全部12具火焰喷射器对12-35米外的700米宽法军堑壕实施了2波攻击，总计45秒。法军在完全的恐慌中仓皇逃往后方。

趁着火焰和黑烟的掩护，隶属于德军第10预备步兵团的一个营立刻向法军阵地冲锋，同时重机枪也在向法军猛烈扫射。但事实上，德军在杀入第一道战壕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甚至一些幸存的法军士兵在看到他们后就直接投降了。德军接连拿下两道战壕，向前突破了600米之远，俘虏了1911人，缴获了33挺机枪和7门火炮，并占领了大约0.86平方千米的树林。

莱德曼火焰喷射器分队的表现赢得了第5集团军总司令威廉王储的注意，在后者的支持下，莱德曼火焰喷射器分队很快得到了一名来自莱比锡消防局的预备工兵军官和22名官兵。3月15日，分队在柏林正式扩编为直属于德国陆军总司令部的第3禁卫工兵营，下辖第9、10、11、12工兵连和一个实验连，每连各有139人，下辖三个排，每排装备6具小型火焰喷射器和4-6具大型火焰喷射器。该营由晋升为工兵少校的莱德曼指挥，他被命令每2-3个月报告部队的组织和现状，每月底则必须向最高指挥部作战处口头汇报。第3禁卫工兵营在后来的凡尔登战役中可谓大显神威。

1915年3月2日，德国第8步兵军在陆军统帅部的命令下组建了一支由工兵和炮兵混成的600人突击队，负责研究有效的步兵渗透突破战术。这也是后来暴风突击队的起源。而当德军突击队的奠基人罗尔上尉于6月担任该分队新任总指挥后，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尤其是大幅度强化了火力。因此，第3禁卫工兵营在10月17日为罗尔突击队增派了由22名工兵和6具小型火焰喷射器组成的喷火排，因为罗尔上尉在12日的合作中意识到火焰喷射器在对付敌军掩蔽据点时有机枪和迫击炮所不具备的凶悍效能。

图6:罗尔突击营的喷火工兵在进行训练

1915年5月22日的钮维之战让第3禁卫工兵营付出了超过20%的严重损失，莱德曼少校不得不撤出部队修整，而他本人也在教训中发现了两点，第一点就是喷火工兵作战距离短而且目标显眼，必须有足额步兵跟随进行保护并彻底清除攻击区域未被火焰引燃的敌人；第二点是现有的M.1914小型火焰喷射器把压缩气体舱安装在燃料罐内部的设计不仅削弱了燃料容量，还加大了维修难度。因此，莱德曼少校在6月份带队自行设计了一种新式的单兵喷火器：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新型喷火器的最大特点是抛弃了此前型号那种将压缩氮气存放于燃料罐内部的设计，而是直接搞了一个圆柱形气体罐并将其焊接在燃料罐背部。这个设计换来了两个好处，一是节省了燃料罐内部空间，将燃料容纳量从前代的15.9升提高到了18.9升，二是降低了结构复杂度，缩小了生产维护成本。

使用中，德军工兵会先拧开压缩气体罐上的释放阀，然后压缩氮气就会顺着一根短小的管子涌入燃料罐，推动燃料向上翻涌。然后工兵顺时针转动橡胶出油管上的节流阀手柄，这样燃料就会顺着出油管流向喷枪并触发撞针式点火器，形成一道25米长的火焰射流。如果是不间断喷射，18.9升燃料可供使用20秒时间，如果是常见的点喷射，则可以喷射23次。

不过德军工兵很快反映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存在气压表缺乏保护和使用不灵活的问题，于是第3禁卫工兵营为气压表安装了钢制保护盖，并将出油管的位置转移到背负手腰部位置，此外还为燃料罐焊接了提把。改进版本也很快就被定型并列装部队，称作【后期款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这款喷火器的量产工作也被交给威斯特伐利亚军工厂，而且它在Wex M.1917火焰喷射器服役前是德军装备数量最多、使用范围最大的单兵喷火器。

图7:早期款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

图8:后期款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

1915年7月30日凌晨3：15，德军第126步兵团的火炮和第3禁卫工兵营第9连的20具火焰喷射器袭击了位于霍格高地的英国阵地，其中隶属于英国陆军第14步兵师的第8步枪营驻扎的村庄直接遭到了所有火焰喷射器的攻击。随后第126步兵团在包括M.1915小型火焰喷射器在内的11具单兵喷火器的掩护下，向第8步枪营全面进攻，由于是第一次面对火焰喷射器，第8步枪营很快就陷入了混乱之中。

最终，德军付出轻微代价就拿下了村庄，第8步枪营共有488人死亡、受伤、被俘或失踪。一名幸存的英国军官回忆道：

“前线的第一线部队完全被火焰吞没了。我看不到火是从哪里来的。士兵们只看到他们被猛烈旋转的火焰包围，伴随着巨大的咆哮和厚厚的黑烟云；在这里和那里，沸腾的油滴落入战壕。当士兵们在战壕中站起来，试图向一个空攠地前进时，尖叫声和哭声震撼了空气。唯一的救赎似乎是跑回去，幸存的捍卫者求助于逃跑。在一大片空间里，火焰追赶着他们，撤退变成了......溃败”。

1915年10月6日，第3禁卫工兵营新增了第13、14工兵连，在12月底又扩增了第15、16工兵连。然而第3禁卫工兵营的实力很久又会得到提升，因为德国陆军统帅部马上就要策划一场大规模的杀戮盛宴。

1916年1月，德国陆军总参谋长法金汉中将策划了著名的“杀戮场”行动，计划对“巴黎钥匙”凡尔登城实施大规模攻势，将法军有生力量吸引过来进行屠杀，同时夺取当地的铁矿并打开通往巴黎的要道，最终逼迫法国退出战争。而此时的德国陆军高层都已经认识到火焰喷射器在对付堑壕小型工事时具备火炮无法匹敌的效能，于是法金汉将军亲自命令莱德曼少校为第5集团军下辖的6个步兵师各自配备1支火焰喷射器工兵连，而对孔桑瓦埃小镇附近的森林的攻势需要2支喷火工兵连，针对香槟地区则需要1支。

为了满足陆军统帅部的要求，莱德曼少校除了组建了一支新的预备连外，还将第3禁卫工兵营麾下各个工兵连的人员数量从139人扩编到200人，小型火焰喷射器装备数量扩编至54具，大型火焰喷射器数量保持在22具。此外，第3禁卫工兵营扩充了360名精锐步兵协助喷火工兵战斗，而每个喷火排编组为5个喷火班、1个机枪班、1个补充班，每个喷火班装备2具小型火焰喷射器。而同样直属于最高指挥部的第4禁卫工兵营也在2月份成立，麾下包括2个工兵连和1个维修连。

图9:第3禁卫工兵营的后方维修站

图10:第3禁卫工兵营的火焰喷射器运输马车

此外，费德勒公司也在1916年春季对M.1914小型火焰喷射器进行了改进，推出了M.1916小型火焰喷射器。该武器改进之处是用更短更灵活的固定式出油管取代了可旋转式出油管；罐体顶部的压力计&增压阀螺旋保护盖被铰链盖替换；增压阀下方新增压缩气体软管连接到燃料装填口；罐体底部的圆球形支撑脚换成了铁条形。有趣的是，或许是新增的压缩气体软管提供了更大的喷射力，M.1916小型火焰喷射器的射程和前代相比略有提高，为21米。

图11:M.1916小型火焰喷射器

图12:训练中的M.1916小型火焰喷射器三人战斗组

而介于此前的M.1912大型火焰喷射器太过笨重，费德勒公司也在凡尔登战役开始前制成了新式的M.1916大型火焰喷射器。虽然新式大型火焰喷射器由于尺寸的大削只能容纳98升燃料，但战斗全重却从前代的294千克直线下降到了134千克，而且射程依然能达到45米，最大持续喷射时间也仍有45秒。威廉王储本人还在1916年2月开战前夕参观了第3禁卫工兵营对该型喷火器的演示，看罢后高兴的认为德军有此地狱之炎在手，定能让法国人再起不能。

图13:M.1916大型火焰喷射器

图14:1916年2月，威廉王储在参观第3禁卫工兵营演示M.1916大型火焰喷射器，它喷射的火焰射流顷刻之间就把目标掩体里的活猪烤熟了

为了加强将在凡尔登担任主攻任务的62个步兵连的突破能力，德军于1916年2月6日为他们各自组建了组建了所谓的“突击分队”，其核心成员是16-20名携带步枪和手榴弹的精锐步兵，此外还有携带2具小型火焰喷射器和球形燃烧手榴弹的喷火工兵班，以及携带破障工具和集束木柄手榴弹的破障工兵班。

这些突击分队曾接受过罗尔突击营的培训，他们的任务就是在大部队之前快速渗透到敌军阵地之前，利用破障工具拆除铁丝网，同时使用火焰喷射器和手榴弹肃清敌军的指挥所和机枪据点，为后方的大部队破开缺口。而在后来的战斗中，工兵营也开始组建自己的突击分队。这些突击分队一共装备了372具小型火焰喷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