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印度教龛状石刻里，解读元代泉州多元文化的魅力

2023年3月19日上午，由泉州市政协文史委、泉州古城办、泉州文旅集团主办的泉州学讲座·文史系列第四期第四讲在小山丛竹诚正堂精彩开讲。

主讲人为泉州海外交通史博物馆文博研究馆员、云南民族大学中印人文交流中心特聘研究员、刺桐科学传播学者王丽明。主持人为泉州市政协文化文史和学习委员会主任张文卫。

元代泉州印度教石刻是中国在本土发现的唯一一批印度教寺遗存，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其中，五方龛状石刻图案组成复杂、精美且独特，隐含的信息量最大，从其中可以管窥元代印度教与其他宗教形式在泉州的生存与互动。

讲座上，王丽明老师从印度教龛状石刻为题，借助石刻图像细节，探寻当年泉州社会多元文化的共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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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州与印度教的千年渊源

印度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宗教之一，教理复杂，包容着多种信仰、多个教派，其民间习俗、生活方式和文化现象庞杂。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印度教是陌生的，但中国东南沿海的一座古老城市仍然保留着印度教寺庙的遗存——这就是泉州。

△2001年德济门遗址发掘后，考古人员不仅发现了很多番商侨民在这里生活的痕迹，还发现了伊斯兰教、景教、印度教等石刻。

但凡谈及古代印度教与中国，都离不开泉州。10至14世纪，泉州被称为“Zayton”（刺桐），并以此名享誉世界。那时的泉州是海上丝绸之路最典型的港口城市，是中世纪旅行家笔下流光溢彩的东方大港，多种宗教和谐共处。

昔日之繁华为今日的泉州留下了大量珍贵遗存，其中，印度教雕刻艺术不仅给予我们了解印度教经典和神话传说的机会，更揭示了泉州与泰米尔地区始于一千多年前的友好交往，金奈在海上丝绸之路上与泉州的相遇也变得更加具体。

△天后宫的元代印度教青石雕石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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龛状石刻见证多元文化交融

王丽明老师谈到，通过对五方龛状石刻的配饰作抽丝剥茧的分析，可以发现古代中印双方的多种文化图样集合在小小石刻中。

△印度教龛状石刻

装饰神像的是屋形龛，屋式主体构造采用印度神庙的营造法式；屋顶有中式建筑的脊饰，包括吻兽和正脊中央脊饰；吻兽是龙头与卷草纹搭配形成的龙吻；脊中央的脊饰采用印度神庙的“金刚首”，但腹部装饰了中国的传统云纹图；柱子用中印都常见的莲瓣纹和忍冬纹装饰；屋形龛的两旁雕刻有藏传佛教的过门塔。

△屋形龛正吻兽为龙形纹

如此，印度教、佛教、道教，以及喇嘛教元素的有机搭合，创作出独一无二的新图案。图案细节所代表的文化背景也渐次显现，从而传递出大量的信息，展现了在多元文化并存的时代背景下，汉文化、草原文化和印度文化的碰撞与交融。

由此，王丽明老师认为，元代泉州是个传统文化深厚又极为开放的城市，先后传入的伊斯兰教、景教、天主教、印度教、摩尼教、犹太教等，与本土的儒道释和其他民间信仰共处一地。

龛状石刻上独具特色的图像反映了制作工匠既保守又开放的心态。不同文明组群混在一起，互相渗透，高度杂糅，从而能产生崭新的图案，艺术创作上留下了奇妙而珍贵的作品。正是这些留存下来的印度教 龛状石刻，见证了古泉州多元宗教文化融合的瑰丽盛景。

接下来，小山丛竹古书院将继续邀请在地文史先生开展泉州学讲座，挖掘泉州的历史文化底蕴，涵养深厚的文化自信。

*部分资料来源：梵落刺桐：泉州与印度教的千年渊源（上）

摄影丨小杨

审核 | 柠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