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上空的风暴（二）——“黑五”，第5装甲师的部署

本文作者：Desastre

“堡垒”上空的风暴——山雨欲来风满楼

博尔霍夫左翼——全面崩溃

尽管此前第2装甲集团军对于第5装甲师的部署态度一直举棋不定，尽管早在7月11日参谋长便通知LIII.军将第5装甲师继续留在原地，但却没有吩咐具体的部署方案，由于第2装甲集团军代理司令克罗斯纳本人的无能与监督无方，第5装甲师在转移与布置的过程中全程按照自己的思路进行。而第2装甲集团军在7月12日也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在柏林时间上午6点正式下令将第5装甲师转交给高尔维泽的LIII.军。

1943年7月11日傍晚，作为OKH快速预备部队的第5装甲师部署于第293步兵师的后方。这里是德军高层认为的“焦点战区”。

高尔维泽对苏军快速突破211与293步兵师的第一道防线感到十分震惊，在7点50分，他要求此时已经部署在243,9与242,8高地附近的第5装甲师赶紧发起反突击去夺回主防线，目标是夺回斯塔里察与克罗索沃之间的公路以及打到佩斯特亚什以北。这个目标十分困难，因为佩斯特亚什以北基本就是苏军的出发阵地，也就是说高尔维泽居然要求第5装甲师以一师之力把苏军一个突击型集团军摁回出发阵地，这种想法毫无疑问是低估了当面苏军的实力。

而第5装甲师师长法肯斯坦特的本意是按照先前的思路，遏制住苏军打开突破口需要经过的关键性节点之后，再于7月13日早晨与211，293步兵师一起发动反击彻底堵住缺口。但是法肯斯坦特也不得不承认，尽管雷奇萨一带293步兵师的情况依然乐观，但是突破口依然有被继续扩大的风险，因此在催促之下他决定将反击时间提前到下午，由尚未溃散的293步兵师协助，而克罗斯纳也在8点35分打电话到了LIII.军军部，尽管他认可第5装甲师这一谨慎的考量，但是他也要求5装今天必须发起反击。

为此第5装甲师给出了如下方案：在下午15点由第13与14装甲掷弹兵团带头在尼基茨科耶与243,9高地出发向东北，别雷维赫方向发起反突击，其中第14装甲掷弹兵团配属一个装甲连；在第14装甲掷弹兵团取得突破以后，其余3个装甲连立即投入该处继续进攻，第53装甲歼击营部署在斯塔里察以掩护师右翼。作为配合，293步兵师会在雷奇萨以东发起反突击与第5装甲师展开对进。

在莫斯科时间下午15点半左右，巴格拉米扬对于近卫11集各部能够快速突破德军防线而感到满意，在确定了福明纳河沿岸泥泞地带已经被苏军夺取，坦克部队可以安全通过此地以后，巴格拉米扬决定立即投入集团军预备队坦克第5军。而巧合的是，在巴格拉米扬征得索科洛夫斯基同意并下达了口头命令后的一刻钟之后，朱可夫也发来了电报，要求各部及时投入坦克军并采取一切措施保证不延迟。然而仅过了半小时，刚刚巴格拉米扬急切地要求投入快速集群的热情便被近卫第8军的战况所冲刷，第5装甲师对近卫第16与第8军当面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反突击。

在这次反突击中，经受德军主要正面攻击的苏军近卫第11、第31、第83师、第84师许多官兵第一次见到德军出动这么多坦克，数量高达70多辆，不得不为了经受住反突击而就地转入防御，而同时经受293步兵师与第5装甲师反突击的近卫第8步兵军也因此在下午的进展变得停滞不前，为此巴格拉米扬亲自去近卫第8步兵军军部进行问责，但在了解到该军情况以后巴格拉米扬表示了理解。

然而不好受的不仅仅是苏军，对于德军来说也一样难受，由于第6航空队未能掩护此处，从一早开始苏军的飞机便肆无忌惮地投掷弹药，逼得高尔维泽向集团军请求派遣飞机掩护第5装甲师的调度行动，但是杳无音讯，使得第5装甲师尽管在前一日便抵达了预定地点，却在地形和飞机的骚扰下到次日中午才完成部署。

而在反击开始以后的进展更是缓慢，尽管第5装甲师的坦克很多，但是苏军的坦克更多，苏军快速调来了步兵配属的坦克团与坦克旅发起反扑。根据第5装甲师日志，当时从反突击正面的别雷维赫方向以及西北部由第13装甲掷弹兵团进行防守的杜布纳方向共计有约110辆坦克朝第5装甲师阵地或进攻矛头开始了反扑，而从事后第5装甲师上报的交换比来看，此次反击第5装甲师的反击矛头可能根本没有与苏军坦克正面碰上，相比坦克更让法肯斯坦特头大的是当面苏军的炮兵火力过于猛烈，这些因素使得第5装甲师用了3个多小时都未能拱开近卫第8军与第16军的防线，而与此同时，来自近卫第16军的近步16与169师又不断在杜布纳方向朝第13装甲掷弹兵团施压，迫使法肯斯坦特在18点以后停止了进攻。

在17点40分，高尔维泽用委婉又有点讽刺的语气督促第5装甲师：相信第5装甲师依然能够在今天达成决定性的突破。而10分钟过后，克罗斯纳也发来了电报，语气相比之下十分粗暴：为什么贵师的进攻步伐如此地缓慢？侦察机的报告显示贵师根本就没有向前进一步。贵师既然有如此精良的装备，就应该展开强有力的攻势！

然而克罗斯纳本人的问题甚至比第5装甲师还严重，第5装甲师作为当时第2装甲集团军唯一的装甲预备队，作为掌握最高指挥权的O.B.的克罗斯纳本人不仅没有给出部署指导，也没有亲自监督第5装甲师的准备过程，甚至在攻势开始后只是依靠侦察机的报告遥遥地看着。这使得法肯斯坦特本人十分恼火，讽刺高尔维泽与克罗斯纳只会在离前线30km与70km以外的指挥部纸上谈兵，而不了解实际情况。当然上级不能准确掌握实际情况不仅有他们怠政的锅，也有一部分源于法肯斯坦特本人的心高气傲与不专业，高尔维泽指责他在反击过程中从来只用野战电话口头汇报情况，而不去整理一份书面报告以供军部研究。然而在当时面对两个上级的指责，法肯斯坦特只能礼貌地回应道：俄国人步兵数量更多，并且他们的炮兵更为强大，坦克数量也更多。

在LIII.军当面强大的苏军炮兵力量不仅让第5装甲师印象深刻，甚至引起了OKH炮兵科的注意，在之后炮兵科制作的一份要求增加火炮产能的报告之中，列出了苏德两军前线一些战役中的双方炮兵力量对比，其中也列出了7月12日的LIII.军炮兵统计与当面的苏军近卫第16军的炮兵统计。在统计中，炮兵科指出，当时LIII.军前线平均每公里火炮数量仅有1.7门，其中轻型火炮1门，重型火炮0.7门；而近卫第16军当面平均每公里火炮数量达到了42门，其中31.5门轻型火炮与10.5门重型火炮。

1943年7月12日，苏军大规模进攻开始时，LIII.军的身管火炮情况，每公里仅1.7门身管火炮。每门炮需要覆盖575米正面宽度。

结果一直到了晚上20点，第5装甲师与第293步兵师的反击除了一开始293步兵师趁着苏军不注意夺回了雷奇萨以外，从斯塔里察到雷奇萨的由苏军打开的缺口完全没有被封闭上，而苏军则可以利用这个突破口投入快速集群，直插乌里扬诺夫与第二乌里扬诺夫，如果攻占了维捷别季河渡河大桥，那么LIII.军将会被沿着维捷别季河分割成两部分，这样左翼的德军基本上都会被隔离在维捷别季河西岸，而苏军可以大摇大摆地进逼雅各德纳亚村，打开通往博尔霍夫的公路线，这样的话博尔霍夫左翼防线就会彻底坍塌。而事实上在当天晚上苏军就已经将坦克第5军投入该地段。

为了尽可能地阻止事态恶化，在第5装甲师反突击刚刚失败的时候，中央集团军群司令克鲁格便命令第18装甲师从第9集团军中抽出，部署到乌里扬诺夫地域以帮助5装兜底，同时克鲁格也获悉了第5装甲师与第2装甲集团军之前的分歧，为了能够更好地把握第5装甲师的情况，克鲁格亲自微操，将第2装甲集团军通信团的一名联络官派遣至第5装甲师处实行监督。然而此时法肯斯坦特的刚愎自用已经超出了他的上司们的想象。

截止至7月12日21点45分，第5装甲师共有5辆指挥坦克，7辆长四，5辆III号7.5cm型因为战斗或其他原因退出战斗，而它们的战果仅为：“击中”14辆敌方坦克。也就是说第5装甲师与敌军的之间的坦克交换比居然大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