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战普拉加——华沙起义军最后的希望（下）

文：叶竹、袁梁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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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格努谢夫桥头堡——“誓死消灭迈耶的战车！”

再战普拉加——华沙起义军最后的希望

第25装甲师的霉运还没走完。就当补充工作快要完成的1944年夏，德军高层要求组建第一批装甲旅。装甲旅有些类似之前装甲师临时编组的战斗群，由一个半履带化的掷弹兵营、几十辆坦克和一些火炮组成，灵活性更强。而装甲旅的武器和部分人员就从被打残的装甲师里抽，第25装甲师自然也属于被抽调单位之列。这么一番操作以后，第25装甲师又成了个空架子。后来，第25装甲师在得到了驻扎在挪威的所谓“挪威装甲师”的装备人员补充后就在8月启程前往东线。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个“挪威装甲师”本来就是由第25装甲师第一次前往东线前留下的部队扩编而来的，第25装甲师相当于自己把自己原先的下属单位给吃了回来。抵达华沙的第25装甲师实力只能用可怜来形容：一个拥有15辆长管四号坦克的装甲侦察营，一个缺乏半履带载具的装甲掷弹兵团。相当于其坦克实力只有一个连。这拿来镇压波兰起义军或许还勉强胜任，但要是与近在眼前的苏军打那就是在找死了。抵达前线后，第25装甲师投入了对佐利伯兹区起义者的攻击当中。第25装甲师虽然实力不济，但打得却很凶猛，军官亲自上一线督战，一个少校在带队冲锋时中弹阵亡……起义者已经是背水一战，用燃烧瓶摧毁了一辆四号坦克。一些突击炮也在巷战中被毁。

但就在这时，苏军的援助到了！9月初开始，越来越多的苏军飞机就出现在华沙上空，轰炸和扫射德军阵地。据说是根据波兰民族解放委员会的请求，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决定对华沙起义者进行物资空投。任务被交给空军第16集团军执行。9月12日，一架伊尔-2在战斗机的护航下飞到华沙上空，对起义者投下了运载物资飞机起降的时间表和苏军的无线电联络方式。9月14日，苏军开始进行首次空投。空投任务由近卫夜间轰炸航空兵第9“斯大林格勒—列奇察”师负责。因为缺乏大型运输机，苏军主要依靠波-2双翼飞机。根据苏军自己的统计，整个华沙起义期间，苏联空军共执行了2243架次的空投任务，另外还出动4821个架次为起义者提供火力支援。

当然，更直接的支援方式是打过维斯瓦河去！这个具有极大政治意义的任务被交给了波兰第1集团军第2、3步兵师。9月16日，在炮兵支援下，搭乘美制水陆两用汽车的第3步兵师第9团开始强渡维斯瓦河。当汽车靠岸、手持冲锋枪的波兰士兵终于回到了已经沦陷5年的祖国首都！到17日，已经有两个营的波军来到了华沙主城区。第2步兵师的部队也开始渡河。

但迎接他们的不是拿着鲜花欢呼的人群，而是拥有大量战车的德军！因为起义者的抵抗已经到了崩溃边缘，根本无法牵制城内敌军，德国人可以直接攻打登陆场。在19日，第3步兵师8团一个营在渡河时遭到“戈林”师半履带自行高炮的平射攻击！大量渡船和水陆汽车被摧毁，许多波军士兵还来不及上岸就死在了河里。在城南的波尼亚托夫斯基桥地区，上岸后立足未稳的第3步兵师部队遭到第25装甲师、第302无线电遥控装甲营的围攻！波兰士兵用仅有的几门45毫米反坦克炮和反坦克步枪向涌来的德国坦克猛烈开火，但自身却遭受了巨大伤亡。德军的一辆“突击虎”也向波军阵地投射巨弹，许多如同幽灵一般的B IV遥控爆破车则从突击炮身后开了出来……

城内的以国内军为主体的起义者对苏军领导下的波兰军队有着复杂的情感。一些人出于政治立场对波军十分敌视，甚至出现了国内军的极端分子残杀波军士兵的情况。但另一些人则出于民族大义或是现实需要选择与同胞并肩作战！分属于不同政治派别的波兰人共同向德国法西斯侵略者开火的场面令人动容。

但在拥有绝对优势的德军围剿之下，缺乏重武器的波军也失败了。9月22日，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命令在河西岸的波军残部撤回河东。因为在无法搭建浮桥、让坦克过河的情况下，继续坚持只是在徒增伤亡而已。参战的波军3个步兵团均遭到重创。

华沙城内的起义军也迎来了自己的命运。9月26日，德军开始对起义军最后盘踞的佐利伯兹区进行代号为“狼天使”的清剿作战。29日，第19装甲师的3个战斗群发起了总攻，为其提供支援的炮火堪称毁灭性：1门“卡尔”巨炮、12门210毫米超重榴弹炮、31门150毫米重榴弹炮、4门加农炮、21门105毫米轻榴弹炮、15门88毫米炮！除此以外，第1000连的“突击虎”、第218突击战车连的“灰熊”、第500突击工兵营的“步行斯图卡”火箭炮、第302无线电遥控装甲营的突击炮和B IV爆破车、“迭勒旺格”战斗群也被加强给第19装甲师。在大炮降下的“钢铁风暴”中，起义者的防御完全崩溃了……

第302无线电遥控装甲营的突击炮和B IV爆破车

10月2日，已经山穷水尽的起义者在指挥官博尔将军的带领下宣告投降。维斯瓦河畔燃烧了近3个月的战火缓缓熄灭。美丽的华沙城已经变成了炼狱。维斯瓦河畔被鲜血所浸透，尸体和战车残骸遍布城市和原野……

对于斯大林来说，他的注意力已经重新放到了东线南部：资源富饶的匈牙利和错综复杂的巴尔干都是志在必得。从夏天开始已经进行了3个多月战斗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已经伸展过度，很难再取得什么突破，全线转入防御。德军也无力铲除苏军在维斯瓦河和纳雷夫河西岸建立的几个桥头堡，双方沿河陷入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