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大意乃兵家大忌

发布时间:2023-10-24 09:25:28 发布人:hao333

原若竹型驱逐舰刈萱号舰长 旧日本海军少佐 岛田喜与三回忆片段陈旧落后的反潜战术“我这个人是最喜欢大海的了,于是就选择把自己家的房子盖在了这个可以眺望到大海的地方...

疏忽大意乃兵家大忌

原若竹型驱逐舰刈萱号舰长 旧日本海军少佐 岛田喜与三回忆片段

陈旧落后的反潜战术

“我这个人是最喜欢大海的了,于是就选择把自己家的房子盖在了这个可以眺望到大海的地方”。

走在通往镰仓七里浜的下坡道上,曾经的旧日本海军驱逐舰“刈萱”号的舰长,前海军少佐岛田喜与三不禁感慨道。

此时从这里远远望去,只见江之岛的海岸已经能够一览无余,海面上航行着的,是成群结队的白色帆船。而在岸边年轻人们,正熟练的驾驭着滑板玩耍着。

疏忽大意乃兵家大忌

如今的镰仓七里浜海岸

虽然如今的大海看起来是那样的恬静祥和,然而在岛田喜与三看来,那片曾经激荡不已的大海,想必一定是在眼前反复不断的重演着。只见岛田喜与三微微皱眉眯缝起双眼,轻声叹道:

“真是好啊,这海……”。

低沉深邃的声音不由得让人感叹,这才是打心眼里热爱大海的人。

紧接着,岛田喜与三颇为欣喜的说道:

“最近,终于成立了刈萱号的战友会,好像以后每年都能在母港舞鹤举办一次的样子。又增加了一个乐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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刈萱为旧日本海军若竹型驱逐舰八号舰 标准排水量820吨 航速35.5节 配备120毫米单管炮3门 533毫米双联鱼雷发射管2座 为大正时代建成的老旧舰艇 至太平洋战争爆发时性能已经十分老迈

解说:二等驱逐舰“刈萱”于大正十二年八月在藤永田造船所建成,常备排水量九百吨。至太平洋战争爆发之时,已经是一艘拥有相当舰龄的老舰了。因此主要从事护航任务,活跃于默默无闻却又激烈异常的反潜作战一线。

然而,当时的日本海军,对于反潜作战却几乎没有做过什么深入的研究,有关反潜战术的专业课程学习,都是在水雷学校进行的。即便如此,所谓课程所教授的也都是一些诸如声纳的操作方法,目视警戒观察的要领,以及深水炸弹投放等,极为初级的内容。等到海军于昭和十九年海军首次设立反潜学校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

岛田喜与三:最初我们确实执行布、扫雷的任务比较多,不过,那时候周围就已经有人在大声疾呼要重视反潜作战了。虽然此前海军确实是只关注那些看起来轰轰烈烈的海上战斗和空中战斗,但那会儿大规模的海战不是已经打不起来了嘛,相比较之下敌潜艇造成的损失却非常之大。满洲的陆军兵力在运往南方的途中,基本上都被敌潜艇干掉了。这样一来就逐渐彰显出了反潜作战的必要性,虽然迟了些,但也在水雷学校开设了相关的课程。因此,我们在后来都成为了反潜专业的专科学生。

日本海军呢,与其说此前对于反潜作战的研究非常之少,倒不如说是几乎完全没有这个概念。海上护卫总司令部作为天皇直属的机构,在司令长官及川古志郎的指挥之下配备了实际的护卫兵力,同时统辖各镇守府和警备府,具有了非常大的权限和极高的地位。海上护卫司令部的成立,对于此前海军传统的机构体制而言,应该说是一大变革。然而,等到这个所谓的划时代的变革来临的时候,从时间上看已经太晚了,由于舰艇数量已经大为减少,因此这一指挥架构上的改革所产生的效果并未能达到可以真正发挥出作用的地步。

而当时反潜战术在今日看来,也着实是幼稚的不能再幼稚了。只能靠肉眼目视搜索敌潜艇的潜望镜。虽然在驱逐舰这个级别的护卫舰艇上配有声纳系统,但由于与其相关的显示设备尚处于研制的阶段,因此也只能靠声纳操作员的耳朵去听。即便如此也只能在五百米至一千米范围之内比较有效。一旦超出了这个范围,受海水温度差的干扰,声音就会在水中发生折射变得难以分辨。这是直到现在也无法解决的难题,自然而然的,搜寻敌潜艇的方法也就只剩下肉眼目视搜索这一个方法了。

谈到在水雷学校学习的反潜课程,主要的反潜装备呢,像声纳、听音机、以及附属的相关设备,这些基本都没有。因此主要讲的都是些战术场面。诸如像船队要怎么样护航才合理啊,针对运输船队,护卫的舰艇应当如何占据有利战位啊,一旦发现了敌潜艇应该如何处置啊,投放深水炸弹的方式方法啊,这些。另外,敌潜艇在水下的航行速度一旦提升到十节,那么电池最多只能支撑一小时电量就会全部耗尽,因此,正常情况下敌潜艇在水下的移动的速度顶多只有一到两节,或者干脆直接选择坐沉海底。所以呢,潜艇在水下的活动半径其实是非常之小的,并不会迅速逃离现场,因此一旦发现情况就需要对整个海域进行彻底的搜索和压制。当时我们管这个叫做螺旋式攻潜战术,像以上诸如此类,就是我们学习的主要内容。

美国的驱逐舰在攻击日本潜艇的时候,通常都是采用两、三艘舰协同作战的方式,通过十字交叉攻击的方式来进行全面的压制。像这样以编队的方式实施反潜攻击的战术,旧日本海军是不搞的,基本全都是单舰反潜。的确,我也觉得还是美军的方法比较好。因为深水炸弹的杀伤范围呢,一百千克的深弹,其有效杀伤半径也仅有一百米左右,因此即便是进行连续投放其攻击范围的宽度也就仅有二百米上下。

如此一来,我们假设有五艘舰以二百米的间隔投放深弹的话,那么就可以形成宽度为一千米的覆盖面。这可以称之为十字交叉攻击,亦可以称之为编队反潜。在方位判断误差比较大的情况下,只有采取编队反潜这一种方法。这个是该叫扩散式反潜呢,还是叫地毯式深弹投放呢……。

而日本之所以不采用类似的反潜战术,舰艇的数量不足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是各舰首先要能够先发现敌潜艇的踪迹。然后才能进行深弹攻击,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如果一旦发现目标就会立即疾驰过去实施攻击。基本上都处于这样一种状态。因为,如果耽搁了哪怕一秒钟,那攻击的误差可就变大了。因此不采取编队的反潜战术,也有没时间通知其他友舰协助的因素在里面。再加之,对于反潜攻击战术的研究应该说也不够深入,有不少地方都显得非常陈旧落后。

与众不同的护航方式

岛田喜与三:谈到对敌军潜艇实施攻击压制的相关体验,那种能够让人挺胸抬头扬眉吐气的战果虽说没有,但比较令人感到印象深刻的反潜作战还是打过几次的。那是昭和十九年三月五日,我作为当时停泊在台湾高雄港内的刈萱号驱逐舰的舰长才刚刚到任没过多久时,发生的事情。根据命令,刈萱号驱逐舰将以单舰护卫的方式,护送陆军飞机运输船由海南岛三亚港出发前往马尼拉。

这艘陆军的飞机运输船体型相当大,我估计有将近一万吨的排水量。看样子应当是由旅客船改装的,上层建筑和航空母舰一样采用平甲板构造,然后又被分割成了好几层,上面搭载了相当数量的陆军飞机。在我记忆中这艘“陆军的航空母舰”的速度能达到十六节,如果能达到这个水准的航速的话,那么应该可以很容易摆脱敌潜艇的追踪,因此对于这次的护航任务我倒并不是那么担心。

反而还有那么点士气高涨的劲头。心想,好,就单凭一这艘舰,漂漂亮亮的护航一次给你们看看。

于是,我舰从高雄出港之后于当日傍晚在三亚港外与这艘“陆军的航母”顺利汇合,之后,开始一路向马尼拉的方向进发。在沿南中国海向东疾进的同时,我船队开始以每隔数分钟、至多不超过十分钟的间隔,做“之”字形运动。虽然让船队以“之”字运动的方式前进对于操舵手而言负担很重,还会损失船舶大约百分之二十至三十的续航能力,但却可以极为有效的降低遭受敌潜艇攻击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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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提到的“陆军航母”据笔者考证应为旧日本陆军丙型特殊船 秋津丸

一般而言,都认为护卫舰艇在为运输船队进行护航的时,原则上应该占据位于运输船队的正前方,或斜前方的位置比较有利。可是,基于我在反潜学校学习的心得体会,以及图上推演之类研究的结果表明,其实护卫舰艇位于船队后方占位,才是最令人感到放心,最具有效果的反潜阵型。

于是,在这次护航行动中,我便打破了旧有的常规,让“刈萱”在位于“陆军的航母”后方约五百米处的位置上跟随航行。

首先,敌人的潜艇通常不会从后方发动攻击。而从斜前方或正侧方发动攻击的情况比较常见,,敌潜艇从这两个方向来袭,那么对于护航舰艇而言占据后方的位置是非常有利的。如果护航舰艇位于船队的前方,那么当敌潜艇从正侧方发动攻击时,我方护航舰艇需要先掉头一百八十度进行一次“U”字转向,才能对敌潜艇实施反击压制。而在后方跟随的话,只需直接加速就可以了,比较节约时间,也更有效果。

然而,这样做,在被护航的运输船队看来,就实在是有点心虚了。或者说,可能会认为这个驱逐舰长是个临阵退缩的胆小鬼。就连“刈萱”的舰员中间也有人认为,军舰跟在运输船的后面,那不就是主客颠倒了吗?觉得这样做不成体统。不过,由于我个人坚信跟在后面才是最好的方法,所以最后还是按照我的方案执行了。

当天的航行非常平稳全无异常。入夜,终于进入了敌潜艇经常出没的海域。天空暗淡无光,既没有月亮,也看不到星星。目视所及之处仅有有舰首劈开波涛掀起的白色浪花,以及在夜光虫的作用之下映照而成的前方运输船隐约的轮廓。只见不时游过的海豚,也在这个夜光虫的作用之下,宛若霓虹灯一般不断跳跃闪烁,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由于这些海豚是以三十节左右的速度,并且在夜光虫的作用之下闪烁着光芒,向船队的方向高速接近,因此看起来非常像鱼雷的航迹。以至于了望员都搞错了,大声叫嚷“右九十度发现雷迹!”啊什么的。

然后,大概是到了午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在前方,右侧六十度,约一千米距离的海面上,突然咕咚涌起了一个浪头,附近的夜光虫“啪”的一下就被打亮了。当时直觉就告诉我,这一定是鱼雷。于是,立即用无线电话指示前方“母舰、左回头、规避!”。同时一边命令军舰加速,一边下达了一连串的口令:

“深弹战准备!准备投放!开始投放—!”

开始连续的投放深水炸弹。

在此期间,“陆军的航母”也打来了无线电话,报告“右舷,遭到鱼雷攻击—”,证实了我刚才的判断,的确是有敌潜艇在实施攻击。鱼雷在发射的时候,会喷射压缩空气激起水花,其引发的震动会刺激夜光虫发出光来,这其实并不难理解。

但你要说反击的效果如何,那我还真是不知道。因为,一般来说深水炸弹的命中率是相当低的。再加之在反潜作战中,对于战果,也就是敌潜艇沉没与否的判定也极为困难的一件事情,就算是在海面上冒起浮油了,你觉得潜艇应该是被击沉了,实际上也可能是敌潜艇在使用障眼法欺骗你。不过,我觉得,投放深弹作为一种威吓的手段还是颇具效果的。因为此后敌潜艇并没有再次实施攻击。

由于此时“陆军的航母”已经开始全速南下,于是我打算对敌潜艇进行一次彻底的压制反潜,于是便以敌潜艇的发射位置为圆心,开始进行螺旋式的搜索攻击,一直到第二天天亮为止总共持续了四个小时。此后,由于已经先行一步的“陆军的航母”反复不停的发电催促我舰返回编队,因此最终还是不得不在未能给予敌舰致命一击的情况下,十分遗憾的离开了战场。

想必,当时敌潜艇应该是已经屏住呼吸坐沉海底了吧。

因为这次的护航任务中,我在反潜学校的学生时代所学习到的一些作战要领,都不打折扣的的发挥出来了,因此就我个人而言,这是一场印象颇为深刻的战斗。

对于新装备的崇拜最终导致厄运降临

解说:昭和十九年五月十一日,对于岛田喜与三而言,是一个决定命运的日子。本来负责反潜的“刈萱”反而被敌人潜艇发射的鱼雷给击沉了。据说当时只是一瞬间的疏忽,便酿成了大祸。这是因为反潜战难度太高吗,还是说缺乏决定性的制胜手段呢。

岛田喜与三:那倒也不是,我方也有疏忽大意的地方。如果在警戒的时候我们在认真细致一点,作战方案再考虑的周全一点,我想最后也就不会输的那么难看了。

五月三日,在门司编组船队时,作为强化声纳性能的一项新措施,舰上的声纳加装了示波器。这个装置,并非像现在的电脑程控的深弹射击指挥仪那样用荧光屏来显示,而是一种描笔式的记录仪,将水中的音响反射回波的频率以波形的方式描绘出来,然后再根据频率的高低和倾斜的角度来判断目标的距离和所在方位,是一种极为简陋的记录仪器。即便如此,就当时而言,该装置作为一款新型的反潜装备,是被外界寄予了厚望的,而我们对于该装置的能力也是抱有相当大的期待,可以说配备了这个装置以后,极大的增强了我们反潜作战的信心。

然而,问题就出在我们太依赖装备,对于该装备的性能过于自信上了。

当时那支运输船队的规模很大,运输船超过上百条,就连护卫的舰艇也有三十多艘之多。在经过台湾海峡之后,大船队重新编组一分为二,一部分船只向新加坡方向驶去,另一部分船只预计途径马尼拉前往婆罗洲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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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限于性能若竹型驱逐舰在太平洋战争期间高光表现不多 主要执行船队护航任务

而我的“刈萱”号掩护着那些前往婆罗洲的运输船继续南下,在安全的通过了号称“魔鬼”的巴士海峡之后,一路向马尼拉方向挺进。记得当时我在舰桥一边抽着香烟,远眺着远处天边微微泛起的鱼肚白,一边对着航海长说:“都开到这里了还没有受到损失啊。嗯,这个船队了不起”。

当时整个船队大概有六、七十艘运输船的样子。而我舰位于船队的右侧前方,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战位。因为这时船队正以“之”字运动的方式前进。而“之”字运动有A、B、C、D、E、F六个模式,每个模式其持续的时间和船只转向的角度都是有规定的,是事先安排好了的。比如说A模式是先航行五分钟、然后左转三十度,而B模式是接下来航行三分钟、然后右转三十度接下来继续航行五分钟,诸如此类,有一张由一系列时间和角度组合而成的表格。

在具体实施时,“之”字运动模式的复杂程度,与船队内船只数量的多寡,船长们的技术水平,以及所在海域的敌潜艇威胁程度等都有关系。因为如果在航行中一直采用“之”字运动前进的话,那么将会是相当的疲劳。所以要对情况进行综合的判断,在危险性没有那么大的海域,就采用简单的模式,在危险性较大的海域就采用非常复杂的模式。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不过,当时的商船对于“之”字运动的操作也已经相当熟练了,一些战术动作做起来也是很漂亮的。

不久,便到了早上。同往常一样,全舰开始由夜间战备状态切换为昼间战备状态。了望员亦纷纷将双眼离开望远镜开始进行常规的交接班工作。

就在这个要紧的节骨眼上,六条鱼雷从右侧斜前方朝船队方向高速袭来。然而,此时我方正在进行交接班,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鱼雷。其中一条鱼雷直接命中了“刈萱”的右舷舯部,引发了大爆炸。更为糟糕的是,当时军医、主计等非直接作战人员,正在鱼雷命中部位的正上方甲板处,集中做海军体操。结果一瞬之间,这些人就都被炸飞了。

“坏了……”。

我一边心中暗暗叫苦,一边扭头向后方张望,等我回过头来一看,好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舰桥已经从正中间折成了两半,海水已经灌了进来。如果当时一不留神跨出一步出去,我就已经掉到海里面游泳去了。而从中雷到沉没这段时间,具体是多久,是长还是短,事到如今我已经是完全记不清楚了。我估计“刈萱”可能是被直接炸成两截然后迅速沉没的吧。

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更加令人感到悲哀的事情。舰上装载的深水炸弹,在落入水中之后开始接连不断的被水压引爆,导致在其上方游泳的落水者的内脏都被震裂了。这个责任完全在我。

九五式深水炸弹配有三道保险装置。正常的程序是当下达“深弹战!”命令时,解除第一道保险,下达“准备投放”命令时,解除第二道保险,等到最后下达“开始投放—!”命令的时候,再解除第三道保险。可是,在分秒必争的反潜战中,搞得这样繁琐是行不通的。因此,在我的舰上深水炸弹的前两道保险,平时都是处于解除的状态。结果这些深水炸弹在落入海中后在水压的挤压之下,开始接连不断的发生爆炸。

我本人也遭受到了三次左右比较严重的水压冲击,把肠子都给震裂了。负了可以称得上是九死一生的重伤。在“刈萱”总数约一百五十人左右的舰员之中,有五十人在鱼雷爆炸的瞬间当场战死,剩下的一百人中,无伤的约有三十余人,被深弹震伤的约有七十余人,而在这七十余人,约有一半左右后来重伤不治身亡。也就是说,在这次战斗中,“刈萱”有一半以上的舰员都战死了。

正当我在海中游泳的时候,十分万幸的被一艘己方的扫雷艇所搭救。那时候我还是一溜小跑的登上了舰桥去给艇长行礼,然后就去了军官室。在军官室里有一个一升的瓶子,里面盛着冰水。我因为之前在海水里游了很长时间的泳,所以感觉非常口渴。于是就倒了一杯冰水喝,结果水一下肚,就突然感到腹部发生剧烈的疼痛。症状就跟拉肚子的感觉差不多。

于是,我就一边琢磨着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一边在便意的催促之下往厕所跑。感觉好像只要努把劲就会喷薄而出似的。然而,却什么都拉不出来。反而感到肚子越来越疼。结果粪便全都从肠子的破口处流到腹腔里来了。

在让军医连续打了好几针止痛剂之后,当天晚上我便被紧急送往位于马尼拉的海军医院住院接受治疗去了。到了医院,就被判断为了重伤。虽然由于伤势实在太过严重,周围人都认为我这回大概是死定了,但军医还是决定先为我做手术再说。

由于是半身麻醉,手术的全程都是在我的注视之下完成的。只见我的肠子上开了三个拇指那么大的口子,除此之外似乎还有数不清的小窟窿。手术的主要内容就是把肠子上那些有口子和窟窿的部分,用剪子剪掉,再缝合到一起。手术刚一做完,感觉心情立马就舒畅起来了。因为那些污物从窟窿里出来流的肚子里到处都是,这让我感觉很不爽。用泵把这些脏东西都清除干净以后,人顿时就感觉轻松多了。在手术过后,有十天我都无法下地走动。但恢复过程还是很顺利的。此后我返回了本土,又接着养了六个月的病。

言归正传,疏忽大意,真可谓是兵家大忌啊。本来在清晨和傍晚,不管有没有敌潜艇,按照惯例护卫的舰艇都应该在船队的前方来回高速扫荡,实施扰乱战术的。结果由于我们过于信任新装备的性能,没有那样去做,而这也就是最终导致舰艇被击沉的主要原因。也是我个人的一个极为遗憾的战斗教训。

本文为1980年6月1日采访记录

岛田喜与三,大正二年三月二十七日出生于日本富山县下新川郡入善町。昭和六年四月考入海军兵学校,昭和九年十一月毕业,海军兵学校六十二期。毕业后先后于装甲巡洋舰“浅间”、轻巡洋舰“木曾”、潜水艇母舰“长鲸”舰上服役。昭和十二年晋升中尉,任第三舰队司令部属员。昭和十三年,重巡洋舰“足柄”舰上服役。昭和十四年,任驱潜艇“第九号”艇长兼炮术长,晋升大尉。昭和十五年,任敷设舰“白鹰”航海长。昭和十六年九月,在驱潜艇“第八号”艇长任上,太平洋战争爆发。随后参加马来半岛进攻作战。昭和十八年十月,海军水雷学校学生。昭和十九年二月,第一海上护卫队司令部属员。同年三月,任驱逐舰“刈萱”舰长。五月晋升少佐。后因被深弹炸伤入院治疗。昭和二十年四月,任海军反潜学校教官。同年七月,在第七十一突击队特攻长任上,日本战败投降。战后,加入日本海上自卫队。昭和四十年退休,一等海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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