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 深入龙牙⑤——栗田健男的第一次跑跑生涯

在成功支援了对布干维尔岛托罗基纳角的入侵行动后，谢尔曼少将的第38特混编队后撤到瓜岛以西伦内尔岛海域接受加油，哈尔西的南太平洋地区司令部于4日下午发出了命令，要求谢尔曼编队全速北上，并于次日中午以舰载机空袭拉包尔的栗田健男舰队。

图1. 列克星敦级航空母舰的早期照，注意仍装备8英寸主炮和双翼机

这真是一个大胆且疯狂的想法，虽说之前肯尼的第五航空队已经对拉包尔发动了七次航空打击，弱化了拉包尔的航空兵力，但是以区区两艘航空母舰就去招惹拉包尔的上百架日机和那支强大的水面舰队，换做1942年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过哈尔西毕竟是哈尔西，是逢敌必战的强人，谢尔曼也是没有质疑，当即率麾下2艘航母，2艘防空轻巡洋舰和9艘驱逐舰出发了。

图2.列克星敦级“列克星敦”号，该舰在珊瑚海海战前也拆除了8英寸主炮

5日上午9时，舰队准时抵达预定起飞点——位于托罗基纳角西南57海里和拉包尔东南230海里处，所罗门航空队起飞的战斗机也在此刻抵达此处，他们将负责保卫第38特混编队的上空。那么，谢尔曼就可以利用他全部的舰载机发动对拉包尔的空袭，而不需要象之前一样留下相当数量的舰载战斗机自卫。

图3. “列克星敦”号拆除其8英寸主炮时的照片，这些炮也成为“列太太”的遗物

随后，老兵“萨拉托加”号起飞了33架F6F“地狱猫”战斗机、16架TBF“复仇者”式鱼雷机、22架S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普林斯顿”号起飞了19架F6F“地狱猫”、7架TBF“复仇者”式鱼雷机，组成97架的大编队向拉包尔进发。谢尔曼真的做到了应出尽出，两艘母舰上连一架能起飞的飞机都没剩下！

图4. 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TBF“复仇者”式鱼雷机，实际上该机也可俯冲轰炸

当天的气象条件对盟军也是格外有利，起飞时天空阴雨，不易受到攻击，但飞至圣乔治水道附近时天气转为晴朗，以至于领航员从50海里之外就能够发现拉包尔。

另一方面，栗田健男的游击部队在5日早上全部抵达拉包尔后，立即开始补充燃油，计划下午即出发前往支援陆军的反登陆作战。战争期间一切从简，分秒必争，就在栗田游击部队在拉包尔港内这短短数小时逗留时间内，第38特混编队的空袭队来了。

图5. 11月5日，从“萨拉托加”号的一架TBF上拍摄的“筑摩”号重巡，正在躲避轰炸

11时07分，拉包尔基地指挥部发出空袭警报，11时15-20分之间，多达76架日机升空，高射炮部队也进入了阵地，只有辛普森港内的栗田部队来不及紧急机动，况且有些舰艇正在接受加油作业。

第38特混编队的攻击群抵达拉包尔上空后，按照惯例，“地狱猫”负责与日护航机群空战，22架俯冲轰炸机和23架鱼雷机则专注于攻击港内的舰船。有意思的是，鱼雷攻击效果很差，仅有驱逐舰“藤波”号被一条鱼雷命中，但未爆炸。大部分战果均由俯冲轰炸机取得。

图6. 本作表现11月2日由第五航空队的B-25轰炸机攻击拉包尔港内日军巡洋舰的场景

其中，第4战队的“爱宕”号被3枚近失弹炸伤，包括舰长在内的22人丧命。“高雄”号被命中11枚炸弹，右舷前部水线位置被炸开一个大洞，亡23人。“摩耶”号命中1弹，左舷机舱起火，阵亡70人，第7战队的“最上”号的1、2号炮塔间命中1枚炸弹，发生火灾，死19人，第8战队的“筑摩”号被1枚近失弹炸伤，第2水雷战队的“能代”号轻巡洋舰被命中1弹，仅有“鸟海”号重巡侥幸未受伤。

图7. 本照片为11月初B-25轰炸拉包尔港内的真实照片，前方重巡为“羽黑”号

此外，原先就在拉包尔的“阿贺野”号轻巡洋舰和“若月”号驱逐舰也被炸伤，130余名舰员被炸死，190余人被炸伤。美舰载机的损失是5架战斗机和5架轰炸机，有7名飞行员和8名空勤人员战死或失踪。

日方记录为：11月5日6时58分，拉包尔拉响空袭警報，一航战39机、基地航空队68机计零战107机出击。指挥官分别为翔鹤飞行队长瀬藤满寿三大尉、201空的相曽幸夫少尉、204空的森田平太郎中尉。上午9时15分再次出击，矶崎千利率阿武富太、石原进等11机出击，201空出动13机，其中1机大破，飞行员跳伞轻伤，201空损失1人。美军损失5架F6F、5架SBD，飞行员15人。

图8. 拉包尔上空旷日持久的航空战提供了大量素材，本作背景可见塔乌鲁火山口

单纯从战果来说，美机这次空袭也没能击沉任何一艘日舰，尤其是鱼雷攻击的效果依然很差，不过俯冲轰炸机的命中率很高，大部分日舰受伤不算很重，但是栗田健男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他的判断是在美军航空母舰的打击范围内，别说出击托罗基纳角实施反登陆，就连呆在拉包尔辛普森港内，得到为数众多的零战保护也不安全，因此当日下午即决定率领所有的重巡洋舰北撤，于11月7日和8日回到了特鲁克。

图9. 澳大利亚空军也经常在南太平洋露脸，本作表现一架喷火在追击日本侦察机

哈尔西的赌博获得了丰厚的回报。美舰载机于5日下午13时大部返回了母舰，谢尔曼当即下令南撤。原本反对将1航战航空队调来拉包尔的小泽治三郎这时候兴奋起来，他一直坚持认为只有消灭美方的航空母舰才能保证日本的安全，自从1942年10月圣克鲁斯群岛海战击沉“大黄蜂”号后，足足一年时间双方的航空母舰没有交过手，日军对美国航空母舰部队的恢复和发育情况并不十分了解，小泽渴望能再次重创美国航空母舰。

图10. 正在地面维护中的二式舰侦，注意光膀子的地勤正在维护其液冷发动机

13时55分，一架二式舰侦从拉包尔出发，于14时55分发现了一支美舰队，报告其编成为“极像航空母舰的2艘运输舰、4艘巡洋舰和5艘驱逐舰”，这么大的舰队听起来的确比较接近一支航空母舰部队。

17时15分，由“瑞鹤”号飞行分队长清宫大尉率领的14架舰攻从拉包尔出发，准备实施黄昏攻击，19时02分，在侦察机的引导下进入攻击阵位，19时11分至15分之间，在无照明情况下发射了14条鱼雷，自身无损失。

图11. 美军在战争中后期大量使用专用登陆舰，包括LCI、LCT、LCM等，鉴于这类船只普遍拥有平坦的甲板、竖直的小型舰桥，在侧影中很容易被误认为是“航空母舰”，所以成为日军口中实力雄厚的米英鬼畜舰队或者被击沉的大量“空母”

然而，这支舰队只是由1艘鱼雷艇护航的2艘登陆舰，正在从托罗基纳角返回谋诺岛，日机仅仅重伤了步兵登陆舰LCI-70和鱼雷艇PT-167，另一艘坦克登陆舰LCT-68安然无恙，受伤的美舰均返回了托罗基纳角。

返航的清宫大尉等飞行员上报的战果极其辉煌：

“击沉大型和中型航空母舰各1艘、重巡洋舰2艘、巡洋舰或大型驱逐舰2艘”，日本大本营也于次日隆重发表了这一“伟大战绩”，并将此次大捷命名为“第一次布干维尔海上航空战”。

这种自欺欺人的虚报战果将在日后越来越成为一种“惯例”，从而严重影响日军高层的判断力和对前线部队的信任度。

图12. 为了掩护滩头阵地，LCI登陆舰还发育出携带巨量火箭弹的火力压制型

肯尼的第五航空队也没有闲着，为了配合谢尔曼编队的空袭，当日也从新几内亚出动27架B-24和67架P-38飞抵拉包尔上空，由于能够起飞的日机都已经前往追击美舰队，他们只对码头和城市实施了轰炸。

栗田健男当了第一次“栗跑跑”，但不会是最后一次。即使得不到重巡洋舰的支援，驻拉包尔的陆军第8方面军仍然坚持要实施反登陆作战，日东南方面舰队草鹿任一中将只能利用手头剩下的舰艇来配合。11月6日15时，由2艘轻巡洋舰“阿贺野”号和“能代”号和11艘驱逐舰组成的四个分队搭载步兵第54联队第2大队的400余人，从拉包尔出击。

图13. 新锐服役的轻巡洋舰“阿贺野”号和“能代”号战斗力还算不错，防空一如既往地差点，概因当初设计时仍然将水面舰只之间的交战当做主要目标，而在设计中偏科于对舰作战，实际上根据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的实战情况来看，空战和防空战才是主要作战形式，所以迫切需要的是拥有强劲对空火力的防空驱逐舰或防空巡洋舰

有意思的是，这回轮到日本人运气不错，一直到7日凌晨2时15分，日本人都没有被美舰队发现，所以用半小时完成了三轮部队的换乘，搭乘大发在美军登陆场西北岸滩上岸，美军的一个反坦克排虽然发现了三轮部，但误以为是自己人而未射击。但是，这伙鬼子在岸上遭到美军围攻，被击毙300余人，余部逃入密林与原第6师团23联队会合，整场反登陆战成了一场送人头闹剧。

图14. 此处用瓜岛日军在海滩上的陈尸照代表一下托罗基纳反登陆战的实景

返航中的日舰遭到美机空袭，“阿贺野”号和“若月”号再次被炸伤，于7日9时逃回到出发地。

综合5-7日的战况，不得不说美国人干得漂亮，以一轻一重两艘航空母舰的力量果断出击拉包尔，击退了威胁颇大的日重巡洋舰部队，又粉碎了日军所谓的“反登陆”，自身伤亡轻微。日本人这边则显得优柔寡断，既然把7艘重巡千里迢迢召来拉包尔，却又因为一场损失不大的空袭而灰溜溜地跑路，一点都没有一年后在菲律宾海战“决然突入”的劲头，或许正是“栗跑跑”这一次的窘态，才会有一年后联合舰队战时第三任司令官丰田副武的“不计伤亡突入滩头阵地”的死命令！

图15. 栗田健男海军中将

只是这“栗跑跑”的名号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7日，第五航空队又出动27架B-24和58架P-38压制拉包尔，双方的航空战打得你来我往，高潮迭起。第1航空战队的舰载机仍然保有一定的实力，而且由于布干维尔岛对拱卫拉包尔的极端重要性，日军航空兵也是尽力而为。

图16. “萨拉托加”号上的一架S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这艘老航母也打满全场

8日上午8时，一架“彗星”舰载机发现了正在托罗基纳角滩头卸载的美第2梯队，10时15分，从拉包尔出动40架舰载零战、31架基地航空队零战，掩护26架舰爆，由“瑞鹤”号飞行队长纳富健次郎大尉统一指挥。

12时，日机飞临登陆场，遭到28架所罗门航空队战斗机的拦截，日机一面以战斗机空战，一面发起轰炸，日轰炸机的拙劣技术再次得到验证，仅有几架舰爆能够突防投弹，其中两枚炸弹命中运输舰“富勒”号，造成起火，但是该舰损管得力，仍然完成了卸载并安全撤离。日机被击落战斗机5架，舰爆10架，还有4架重创，久经战阵，曾参加珊瑚海海战，任“祥凤”号轻空母飞行队长的老牌飞行队长纳富大尉也战死了。

图17. 第一艘战沉的“祥凤”号轻空母，纳富大尉就是当时的飞行队长，可谓冤家路窄

8日下午17时后，日军又从拉包尔零星派出5批飞机，总计舰攻11架、陆攻13架袭击另一支美舰队，19时10分至55分之间，日机分三批实施了鱼雷攻击，美方记载：轻巡洋舰“伯明翰”号于19时17分被一枚炸弹命中，19时26分，再次被命中一条鱼雷，锚链舱后部被炸开一个30英尺直径的大洞，19时42分，该舰4号炮塔位置再次被一枚炸弹投中，当晚只有这一艘美舰三次被命中，但受伤不重，仍能以30节航速随队前进，其他美舰未受损伤。

图18. CL-62“伯明翰”号属克利夫兰级，堆积有大量的6英寸和5英寸主炮，火力巨大

只不过，这一场夜袭在返航的日机飞行员口中变成了“第二次布干维尔海上航空战”，宣称“击中全部7艘美舰，包括击沉战列舰1艘、巡洋舰2艘，击伤巡洋舰和驱逐舰4艘”。为了彻底消灭这批美舰的余部，当晚21时20分和22时，又分两批出动了11架陆攻，其中9架挂载鱼雷，但均未能发现这支美舰队。

图19. 莱特湾海战中，被日机重创的“普林斯顿”号轻航母，一旁正是前来救援的“伯明翰”号

鉴于拉包尔日军仍在抵抗，美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决心加大打击力度。10日，第五航空队出动55架B-24，实施了最后的大规模日间空袭。另一方面，早在布干维尔登陆战役开始之前，尼米兹已经将第二支航空母舰特混编队临时配属给南太平洋战区，该编队拥有两艘新型的埃塞克斯级航母“埃塞克斯”号和“邦克山”号，及独立级轻型航空母舰“独立”号，分别配有91、99和45架舰载机，并得到9艘驱逐舰的护航，由阿尔弗雷德·蒙哥马利海军少将统一指挥，这是比谢尔曼编队更强大的一支海上航空打击力量。

图20. 1943年在“埃塞克斯”号航空母舰上的一架F6F“地狱猫”式舰载战斗机

哈尔西决定在11月11日同时使用蒙哥马利和谢尔曼两支编队的5艘航空母舰一起出击拉包尔，给予该基地彻底的打击。不过，这次联手打击并未将两个编队合兵一处，而是沿着各自的路线驶抵出击位置。按照惯例，对敌方基地的航空打击通常在拂晓时分出击。

11日晨，谢尔曼编队从拉包尔东南约225海里的格林群岛附近派出舰载机，冒着大雨对辛普森港外的日舰船进行了打击。蒙哥马利编队的出击要稍晚一点，他们的出击地点在拉包尔东南约160海里处，并且跟6天前类似，得到了所罗门航空队的战斗机掩护。蒙哥马利出动了235架舰载机中的185架，但在8时30分飞越圣乔治角时受到68架零战的拦截，日机拦截效率不高，大部分美机都通过了。

图21. 1943年5月，满载舰载机的“埃塞克斯”号航空母舰正在航行，注意机翼折叠方式

日方记录在9时05分，“凉波”号首先被鱼雷命中，引爆了发射管内的鱼雷，9时22分沉没。“长波”号9时07分被近失弹炸伤，随后舰尾又被命中一枚直击弹，丧失机动能力。“阿贺野”号9时25分舰尾中雷，舵机失灵，“浦风”号和“若月”号受轻伤。

10时30分，拉包尔解除空袭警报，草鹿任一知道这批空袭者只能来自于航空母舰，而且力量远比11月5日更大，迟至12时，他才组织起一支联合攻击队，包括舰爆27架、舰攻14架和零战65架。但有32架零战没能与不同机场起飞的攻击队会合，被迫提前返航，最后只有33架零战和38架轰炸机飞临战场。

图22. 正在猎杀日军机群的F6F“地狱猫”式舰载战斗机

13时13分，蒙哥马利编队的雷达发现了日机群，距离约120海里。13时25分，美战斗机开始起飞离舰，13时51分在距离舰队40海里外的空域拦截日机。同时，全部12艘军舰排列成环形防空阵型，形成两道防空火力圈。

13时54分，日机群终于在时隔13个月后，第一次光临美国航空母舰编队上空，随后的攻击也是一场悲剧，19架舰爆、全部的14架舰攻和2架零战被击落，美舰则无一被命中，战至14时40分残余日机撤离，宣称“击沉巡洋舰1艘、击伤战列舰1艘、大型航空母舰2艘、巡洋舰和驱逐舰5艘”，实际上，美军的损失微乎其微，连一次值得记录的命中弹都没有，而日军投入的38架舰爆、舰攻和舰侦仅有5架返航！此战连同当晚的又一次夜袭被统称为“第三次布干维尔海上航空战”。

图23. 圣塔克鲁斯海战中一架正冲向美军战列舰的九七舰攻，到1943年这种飞机已严重过时

11日下午的防空战中，美舰队消耗了大量的防空炮弹，仅“邦克山”号就发射了127毫米炮弹532发，40毫米炮弹7878发，20毫米炮弹22790发，其中大口径的127毫米炮弹普遍安装了VT无线电近爆引信，许多日机被这种防空利器损毁，而这种神器直到战后才被日本人知晓。

图24. 日军偏爱发动鱼雷攻击，鱼雷攻击具有反舰威力强大的优点，但是突防速度过慢导致生存力低下，无法保持长期的消耗战，相比之下，俯冲轰炸的突防成功率和生存率就要明显好得多，美军自1942年6月的中途岛海战后已经汲取教训，日军则一直要等到飞行员的血流干，损失了大量以低速雷击为反舰手段的陆攻和舰攻

这次出击之后，第1航空战队的损失已经极为惨重，11月1日从特鲁克调来的173架舰载机，已有121架在战斗中损失，其中82架舰战损失43架，损失率52%，45架舰爆损失38架，损失率84%，40架舰攻损失34架，损失率85%，另6架二式舰侦全部失踪，损失率100%，参战的363名空勤人员中损失181人，损失率50%，总机数损失70%，飞行骨干的损失也极其严重，7名飞行队长中战死4人，11名飞行飞队长中战死6人，重伤1人。

图25. 本作的模型彩绘中可见携带多枚炸弹的九七舰攻，多用于轰炸陆地目标

仗打到这个份上，古贺峰一也是欲哭无泪，作为日本海军航空兵精华的舰载机飞行员，居然以近乎全灭的代价都撼动不了美国舰队的一根毫毛，虽然从幸存飞行员口中声称取得了“大捷”，实际上古贺心里应该有数，日机的生存力已经低下到难以为继。

12日下午17时，古贺下令终止“吕”号作战，剩余的52架舰载机，包括舰攻6架、舰爆7架、舰战39架从拉包尔回撤到特鲁克，花费一年时间重建的舰载航空兵拼光了，日本海军的前景也基本定论了。

图26. 九七舰攻的后续机型：天山舰攻，注意机体更加庞大，导致载机数量下降

当然，表面上古贺不能认怂，他从中太平洋马绍尔群岛等地将一部分基地航空兵调往拉包尔，试图尽可能拖住美军的步伐。同时，第1航空战队的航空兵力重建工作也要尽快开始，日本国内的新一批炮灰将被更快地驱赶上前线。

美国人这边则通过两个小规模的航空母舰编队的出击，检验了自己的防空能力和突防能力，关于可否使用航空母舰袭击设防坚固的日本基地的问题，在此战中已经部分得到了解决。如果从1942年8月登陆瓜岛算起，美国人用了一年半才从所罗门群岛南端走到了北端，仍然没能突破拉包尔这个要塞，但是一旦重新建立起对航空母舰部队的信心，就能够在辽阔的太平洋上实施大踏步的“蛙跳”作战，在所罗门群岛缠绵的一年半并没有白费工夫。

图27. 战后被美军缴获并进行测试中的天山舰攻，为加强马力而安装了更大的发动机

然而，拉包尔航空战仍未彻底结束，日本人又顽抗了三个多月才低头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