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五百万年前,地质活动在龙骨山上形成天然溶洞,经过漫长岁月,周口河开始奔流蜿蜒,万物由此生长,生命在这里被孕育。而在几百万年后的现在,藏在灰烬里的树籽,化石上的风痕,拼凑出远古时代的影子。这就是考
大约在五百万年前,地质活动在龙骨山上形成天然溶洞,经过漫长岁月,周口河开始奔流蜿蜒,万物由此生长,生命在这里被孕育。而在几百万年后的现在,藏在灰烬里的树籽,化石上的风痕,拼凑出远古时代的影子。
这就是考古科学家的伟大贡献,他们生前竭尽心力,离开后依旧关心未竟的事业。正值清明,新京报记者走进周口店“北京人”遗址,这里长眠了杨钟健、裴文中、贾兰坡、尹赞勋、周明镇、吴汝康、吴新智七位院士,他们用双手在这片遗址上寻找文明碎片,回答“我从哪里来”这个生命命题。
4月5日,周口店北京人遗址博物馆,裴文中先生的后人来此祭扫。新京报记者 浦峰 摄
“我从哪里来?”
“我”从远古走来。
那是一个植被铺满大地的时期,气候适宜,北边是高高的群山,西边则是起伏的山丘,高大的树木和丰茂的野草野蛮生长,凶猛的剑齿虎和狼出没在山野间,威胁着其他生物的安全。他们不得不团结成族群用尖牙搏斗,甚至在艰苦的生存环境中学会了用火。他们,就是“北京人”。
在周口店北京人遗址博物馆内的展柜里,摆放着一块完整的头盖骨,这是被中国科学院院士裴文中发掘出土的第一块“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复制品,它的发现对世界古人类研究具有重要意义。
发掘出土的第一块“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复制品。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继1921年瑞典地质学家安特生在周口店北京人遗址首次发现“北京人”牙齿,裴文中发现第一个“北京人”头盖骨,自此敲开了五六十万年前“北京人”生活的时空之门,为人类进化理论提供有力证据。
考古发现,“北京人”生活的时期距今约70万年到20万年,他们在外形上保留着猿的某些特征,身材短粗,颧骨较高。那时候的他们,直立行走,已经学会制造并使用石器。
展馆里的古人类雕像。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展柜里展示着考古第1地点出土的动物化石,可以勾勒出“北京人”时期的生活图景。“北京人”通常几十人结成一群,一起狩猎和采集食物,他们日常饮食的来源,包括鹿、牛、兔子等动物,以及可食用野果、嫩叶等。
为了烤熟食物,也为了驱赶野兽,“北京人”学会用火。他们使用的火是天然火,来自打雷正好击中的干燥木头,又或者是火山爆发和森林火灾。凭借这些原始的智慧和创造出来的工具,“北京人”同大自然进行艰苦的斗争,早期文明就此形成。
寻找文明碎片的人
周口店北京人遗址是目前世界上出土古人类遗骨和遗迹最丰富的遗址,考古工作者们在这里先后发现了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和其他部位的骨骼化石,还有大量石器和石片,总数超过十万件。这些物证,成为考古科学家们探索远古生活场景的重要线索,他们寻根溯源,拼凑起一个个远古文明的碎片。
裴文中是中国旧石器时代考古和古生物学的奠基人。1928年,作为当时田野考古的领队,他参加了北京周口店洞穴遗址的考古发掘工作。在那个技术尚且落后的年代,可以想象考古工作条件是多么艰苦,工具也相当简陋。
裴文中抱着经过石膏加固、包裹好的“北京人”头盖骨。受访者供图
在周口店“北京人”遗址博物馆工作已有六七年的讲解员刘博,把当时的考古故事给很多人讲过,每次提及那段往事,她依旧很动情。她说:“考古科学家们需要一手举着蜡烛,一手操作工具,在一个小山洞中向下深掘几十米。”
讲解员刘博(左二)向新京报记者(左一)讲述院士们的事迹。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几十米只是一个数据,只有站在猿人洞里,才能体会考古科学家们当时的坚守有多令人敬佩。刘博说,猿人洞洞穴早已不是原本的样子,如今大约六七十米高度的深坑,都是当时考古科学家们用一钉一锤形成的。“从龙骨山的山顶开始,科学家们徒手一点点往下挖,直到山挖空了,才发掘出了这么多我们能在博物馆展馆里看到的古人类遗骨和动物化石。”
考古科学家们徒手挖出来的猿人洞。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1929年的冬天,裴文中终于发现了第一枚完整的“北京人”头盖骨,兴奋和激动化解了当下的寒冷和艰辛,这一发现也迅速受到世界关注。1931年,裴文中首次辨认出石器、烧骨和疑似用火痕迹的存在,为周口店“北京人”遗址发掘工作贡献力量。
直到1935年,贾兰坡接替裴文中主持周口店的发掘工作,他在1936年11月连续发现三个“北京人”头盖骨,再次轰动国内外。刘博介绍,与裴文中科班出身不同,只有中学学历的贾兰坡完全凭借自己对考古学工作的热爱和追求,接力周口店北京人遗址的挖掘工作。
1936年11月26日发现第3个“北京人”头盖骨时的情景。受访者供图
在挖掘现场,贾兰坡是最全神贯注的一个。为了挖掘出被砸碎的“北京人”头盖骨,他拿着小铲,脸几乎要贴在地上,趴着好几个小时,把头盖骨的所有碎片挖出,再把头盖骨带回办公室,清理、烘干、修复,一个完整的头盖骨渐渐被拼凑出来。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是一个积贫积弱、社会很动荡的时期,当时包括裴文中、贾兰坡在内的科学家们发掘出这几颗头盖骨化石,一下子就吸引了世界的目光,对于整个中华民族来说这是很振奋人心的。”刘博说。
几十年奔走,裴文中、贾兰坡等一众考古科学家们对中国乃至世界古人类学和旧石器时代考古学的发展起到了指导和推动作用。离世后,他们选择安葬在周口店北京人遗址旁,与挥洒了热血的土地共眠。
用怀念代替遗忘
1953年,在考古发掘的基础上,300平方米的“中国猿人陈列馆”是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最初的样子,这也是新中国成立后最早建立的博物馆之一。2014年,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向公众开放,馆内展出包括古人类、古动物、文化遗物等一千余件展品,书写着远古文明的一撇一捺。
背靠着起伏的太行山脉,龙骨山上的周口店遗址同样吸引不少探寻远古的游客游访。刘博告诉记者,从龙骨山西侧的半山腰望去,就可以清晰看见“北京人”头盖骨的出土地点,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了对世界考古学界、古人类研究做出重要贡献的七位院士的选择,被建设成为周口店北京人遗址内的科学家纪念园。
七位院士长眠的纪念园。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杨钟健曾是贾兰坡在周口店北京人遗址考古工作的导师,是中国哺乳类化石和新生代地质研究的奠基人,中国古脊椎动物学家周明镇曾和他一起研究粤北“红层”中脊椎动物化石,为中国研究院古脊椎动物所与人类研究所开展考察研究工作提供启示。古人类学家吴汝康提出并创建了“今人类学”学科,吴新智则提出了国际两大假说之一“现代人的起源”的“多地区进化”假说,尹赞勋为开拓中国早期地质工作做出过卓越贡献。包括裴文中、贾兰坡在内的考古科学家们,在自己的领域中深耕,让文明之花在土块和泥泞中盛开。
4月4日上午,鲜花花篮和白色折纸花摆满考古科学家们的墓前,它们来自房山中学高一年级学生。百名学生站在墓碑前,听着刘博讲考古故事,学习科学家精神,献花表达哀思。刘博说:“周口店北京人遗址的考古故事,需要一遍又一遍地讲,考古科学家们的精神,需要我们学习和继承,这才是纪念的意义。”
清明时节,几位院士墓前都摆上了纪念缅怀他们的花。新京报记者 王巍 摄
雨滴落在草地上,脚下的土地藏着传说,总有一天,百亿年前的生命会重新跳动,考古学家们用双手挖掘文明,让人们得以听到历史这首无言的歌。他们的故事和精神,将永远留在龙骨山,在苍松翠柏的守护下,与远古文明里的星河灿烂共眠。
新京报记者 陈璐
编辑 张树婧 校对 柳宝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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