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军阀非正常死亡实录》丨历史的苍凉与时间的背影

活跃在民国时期的军阀从雄霸一方到死于非命，家国命运、个人恩怨、利益权谋、善恶纷争，错综交织。刀光浮影之间，留下了历史的苍凉和时间的背影。

团结出版社最新出版 《民国军阀非正常死亡实录》以民国时期军阀割据混战的历史为背景，从军阀被刺杀、被毒杀、被处决等“非正常死亡”角度出发，盘点了孙传芳、张作霖、张敬尧、韩复 榘、杨宇霆、吴佩孚等21个军阀死于非命的历史命运。

让我们跟随本书的序言 《历史的苍凉与时间的背影》，一起探究民国军阀不同的人生轨迹，反思近代中国内忧外患的血泪历史。

# 历史的苍凉与时间的背影 #

人民创造历史，但历史由风雨和血泪写成。其中每一个苍凉的文字都充满战火、硝烟。无论历史积淀多少时间，过滤多少细节，积满多少灰尘，淘汰多少英雄好汉，只要你接近它，只要你轻轻地触摸或小心翼翼地打开它，你总能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气息，或沉默，或嚎叫，或哭泣，或呐喊；你总能感受到一种无可回避的虚幻和真实。它像一道虹、一扇门、一堵墙、一块石头，乃至一个毫无表情的老人，我们总能感受到它那“燃烧的宁静”和无处不在的阴影。在寂寞的午后，在黄昏，在落雨的晨光下，我们会自觉或不自觉地走进历史，置身于昨天的风暴中。

因为，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历史恰似埋在地下的莲藕，它由一节一节联结起来，每一节都有自己的特点和主题词。此时此刻，我们面对的是很近但又很远的一部分。我们面对它，一如面对一所饱经风霜的房子。

19世纪40年代，英帝国主义用炮火轰开了清王朝紧闭的大门。中国几千年来的封建专制统治根基日渐瓦解，古老中华的国轮蹒跚却又坚定地驶入了到处都是祸乱和血腥的近代历史。

1911年，充斥着愚味和腐朽的大清帝国在辛亥风云中轰然坍塌，取而代之的是中华民国。皇帝没有了，大大小小的军阀却为了各自利益，迫不及待地粉墨登场。他们中最大的窃据中央政权，小一点的割省霸市，再小一点的则拥武一隅，作威一方。军阀间争权夺利，你杀我砍，一时间将神州大地搅弄得支离破碎，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学界一般认为，袁世凯称得上是中华民国的“军阀之父”，主要原因在于：一是他统领北洋军，这是军阀部队的前身；二是他当总统时有意将北洋军势力扩展至我国中南部；三是他崇尚武力，致力“政治军事化”；四是1914年他把各省都督改为将军，设立巡按使，牵制地方军队力量；五是他死后立即出现军阀割据。由此可见，袁世凯作为中华民国的“军阀之父”，可谓实至名归。

当然，中华民国军阀割据的形成有其内外客观原因。就外因来说，辛亥革命后帝国主义列强仍在中国寻找代言人，英、法、美、日等多方势力都在暗中角力，他们不断物色代言人并向地方军阀提供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支持，大大加剧了民国时期军阀的势力膨胀。而帝国主义由于分赃不均进而挑起战争，导致中国战火纷飞、内乱不断。就内因而言，袁世凯死后，没有一支足够的力量能够统治整个中国，北洋军内部的派系争斗由来已久，各地有实力的人物各自为政，积极扩充势力范围，一言不和就开打，而各省的地主与绅商，往往也有自己的势力范围（包括地方武装），他们与各地军阀结成利益同盟，为军阀混战出力助威。

因此，某种意义上说，20世纪上半叶的军阀混战史，就是一部民国祸乱史，就是一部各领“风骚”三五年的小丑表演史，就是一部中华民族的血泪史。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不可一世的大小军阀早已被历史的尘烟掩埋得踪影全无。然而，这些“末日枭雄”祸乱中国数十年，在整个民国时期的政治和社会舞台上占有显著位置。他们用刀光斧影在民国史上写下的黑暗和罪恶是任何风雨和漫长岁月都打磨不掉的。

1925年，吴佩孚发动反奉战争，点燃了战火。翌年，张作霖在日本势力的介入下挥师入关，冯玉祥退至昌平防守，奉系占领京城。张作霖借吴佩孚联合之力将冯玉祥赶至绥远。成事后，吴佩孚没有得到好处，心存不满。

不久，蒋介石发动北伐战争，吴佩孚、孙传芳等被击败，阎锡山、冯玉祥等加入国民革命军。张作霖见势不妙，退往关外，被日本关东军炸死。张学良愤而易帜，接受国民政府领导。北洋军阀完全退出历史舞台。

而此时，南方的滇系、桂系、粤系和亲近孙中山的势力在“两广”争斗。湘系、川系也在地方作乱。护国战争后，黎元洪任命陆荣廷为广东督军，原广东督军龙济光不愿退位。陆荣廷派旧桂军进攻，击败龙济光。后因不满黎元洪和段祺瑞，陆荣廷宣布“两广”自立。

蔡锷去世后，唐继尧接掌滇系，与川系军阀时有摩擦。1918年4月，滇系和桂系排挤孙中山，爆发内战，旧桂系逮捕滇系将领张开儒、枪杀崔文藻，将滇系军队逐出广东。不久，直皖战争爆发。旧桂系发动第一次粤桂战争，被粤系陈炯明和许崇智击败。1921年6月，旧桂系发动第二次粤桂战争，再次战败。旧桂系由此分裂，李宗仁和白崇禧崛起，成为新桂系。

1923年，孙中山联合滇系杨希闵部、桂系刘震寰部及部分粤军，讨伐陈炯明，再任大元帅，开办黄埔军校，组成国民革命军。1925年起，蒋中正扫除广东内的反对势力，两次攻打陈炯明，歼灭杨希闵与刘震寰。孙中山逝世后，滇系唐继尧支持陈炯明，欲与新桂系联手反粤，遭李宗仁拒绝，唐继尧组成川黔滇联军攻打滇系，遭败。新桂系与广州国民政府结盟。北伐后，国民革命军击败湘系与闽系军阀，黔军也接受国民革命军改编。川系刘湘也归入国民政府。1928年，滇系龙云推翻唐继尧，击败胡若愚，也归顺蒋介石，至此，西南军阀割据结束。

据不完全统计，仅1926年至1928年两年间，全国1300个大、小军阀打过140多场大、小战争，千疮百孔的中华大地烽火连连，战火纷纷，无数鲜活的生命倒在黑暗的泥泞中，令人扼腕痛惜！

这些民国时期的大军阀们，虽然他们生前呼风唤雨，显赫一时，却居然有二十几个死于非命，未得善终！稍稍归一下类，就不难发现，他们中有被刺杀的，比如张作霖、张敬尧、孙传芳、张宗昌、徐树铮、王文华、杨增新、李生达、谭浩明；有被处决的，比如韩复榘、陆建章、石友三、王天培、杨宇霆、郭松龄、刘珍年；有被毒死的，比如吴佩孚、赵秉钧、刘湘；还有自杀的，比如阎相文、李纯；等等。

军阀们拥兵自重，权倾一时，威震四方，竟有这么多人不得好死，是偶然现象，还是因果报应？这是值得研究的。

掀开盖在历史簿上的玄色陈衣，我们意识到，这背后一定有着错综复杂的政治、经济、社会、军事等各个方面的因素。

当我们逐个去探究这二十几个军阀的生平事略和所作所为时，我们不仅渐渐弄清了他们死于非命的前因后果，而且还有了新的发现。

就死于非命的原因而言，这些军阀大多印证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之俗说。尽管军阀们势大权大，但改变不了他们因作恶多端而铸成的人生悲剧。

这些军阀有的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例如赵秉钧，他是袁世凯的头号爪牙，官至直隶都督兼民政长，地位不可谓不隆，权势不可谓不大。但由于他刺杀国民党代理理事长宋教仁一事做得不干净，让国民党追查到了袁世凯的头上，袁世凯为了保住自己的权位，就毫不犹豫地“煮”了这条“走狗”。

也有成了军事失利的替罪羊者。例如韩复榘，当丧心病狂的日军汹涌南下时，蒋介石要他在山东守住黄河；而他与蒋介石素有矛盾，又恨老蒋撤走李宗仁调给他的炮兵，一气之下一枪未放就下令全军后撤，致使日军轻易突破黄河天险，直指中原，使抗战形势骤然严峻，最后被气急败坏的蒋介石给枪毙了。

还有的死于冤冤相报。比如徐树铮，他于1918年枪杀了直系军阀陆建章，而陆建章是冯玉祥的姑父。1925年，冯玉祥当上了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兵力有数十万之多。他念念不忘杀亲之仇，命部下设计将徐树铮枪杀于廊坊车站，报了一箭之仇，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至于我们新的发现，则在于对这些军阀的认识和看法上面。说起军阀，人们对其普遍印象不外乎是凶恶残忍，嗜杀成性，胸无点墨，粗野张狂，是地地道道的“混世魔王”。然而，当我们在细细研究军阀们的身世和事略后，我们认识到对他们不能简单地一概而论。虽然，我们无意为某个军阀唱赞歌，但正如十指长短不齐一样，军阀们的层次高低亦各不相同。

事实上，无论在政治表现上，还是在社会生活上，军阀们都存在较大的差异。即使是同一个军阀，在不同时期也有不同的表现。

比如奉系军阀郭松龄，他生活简朴，治军严谨，心怀大志。起初，他跟着张作霖不明不白地干过不少蠢事，但当革命形势发展时，他同情革命，倾向进步，最终扯起了反奉大旗，与那些反革命、仇视工农的军阀有着明显的区别。

又如吴佩孚，他在大革命时期双手沾满了工农群众的鲜血，是名副其实的反动军阀；但他在亲眼看到日本人炮轰蓬莱阁，将我中华名胜毁于一旦时，他义愤不平，喊出了“何日奉命提锐旅，一战收复旧山河”的豪言壮语；吴佩孚失势之后，日本人数度拉他出山，但他死活不愿意为日本人出力，不久竟惨死在日本军医的手术刀下。

诚然，一两个军阀表现出来的进步，一个军阀所做的一两件代表人类进步的好事，并不能改变军阀这个群体的反动本质，更不能掩盖军阀们对国家和民族犯下的滔天罪行。只是，我们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全面地看待问题，可能显得客观、公正些。

# 拓展阅读 #

《 民国军阀非正常死亡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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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长篇纪实文学作品。本书以民国时期军阀割据混战的历史为背景，从军阀被刺杀、被毒杀、被处决等“非正常死亡”角度出发，盘点了孙传芳、张作霖、张敬尧、韩复 榘、杨宇霆、吴佩孚等21个军阀死于非命的历史命运。作者以丰富的历史资料和严谨的调查研究为基础，在探究军阀们死亡原因和因果联系过程中，清晰梳理出各个军阀的人物性格、人生轨迹，探究背后错综复杂的诸多历史因素，深刻反思近代中国内忧外患的血泪历史。

作者简介

聂茂，湖南祁东人，东莞理工学院“杰出人才”岗位特聘教授，中南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南省小说学会副会长。2019年推出万行长诗《共和国英雄》，2021年出版五大卷、170余万字“21世纪都市文化跨学科研究”书系。曾获《人民文学》优秀散文奖、湖南省青年文学奖和中国文联文艺评论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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