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者小武:我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更“妙”

发布时间:2023-04-10 14:58:37 发布人:hao168

在去年为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的故事《无所谓套装》配图后,插画师小武又在新作《如果我是世界的国王》中为诗人魏捷的童诗配图。诗人魏捷这样评价小武在新作中的绘画:“一下子就把童诗中最耀眼的那个部分画出来了。

在去年为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的故事《无所谓套装》配图后,插画师小武又在新作《如果我是世界的国王》中为诗人魏捷的童诗配图。诗人魏捷这样评价小武在新作中的绘画:“一下子就把童诗中最耀眼的那个部分画出来了。”

《如果我是地球的国王》,魏捷 著,小武 绘,蒲蒲兰绘本馆出品,新星出版社,2023年3月版

从在微博上发九宫格的图文故事开始到现在,小武已经出版了5套童书,是广受关注的绘本创作者。独特的绘画风格和讲述故事的方式,不仅令她受孩子的喜欢,也被许多年轻人关注。诗歌的特性也在小武的创作中越来越强,她在简短的篇幅中讨论死亡、偏见、战争等宏大的议题,四两拨千斤,巧妙地给人以安慰。

新京报小童书对小武进行了专访。在见到小武时,这位总是创作出明亮画面的艺术家一身黑衣,谈吐冷静且严谨。在谈论了新书、诗歌和自己过往的创作后,她看了看表说:“我要去接我女儿放学了,去晚了她会闹小脾气。”

当被问到“创作是否能够减弱育儿的辛苦”时,小武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当妈妈就是一个让人时时崩溃的过程。”但是她也说,自己是先行动,然后再想下一步的人。许多事情就这样做成了。

采访结束后没多久,小武发布了新的异形书封面。(图源:小武事务所)

一位诗人,直觉性地

选择想象力的那边

新京报小童书:是什么打动了你,让你决定为童诗绘本《如果我是地球的国王》配图?

小武:我不知道作者魏捷是什么年龄和身份,但我知道她是一个成年人。她的诗歌是小孩的口吻,却是以成年人的能力去组织和排布文字的,所以觉得有意思。

像是一个成年人画儿童画,但你也知道,成人画的儿童画不可能和小孩画的儿童画完全一样。所以说在成年人的语言组织下写出的小孩口吻的东西,有奇妙的氛围,很可爱。

新京报小童书:那你在创作哪一首诗的画面时尤其愉悦?

小武:可能是大折页《如果我是地球的国王》。这首诗讲的是一个随心所欲,甚至有些霸道、挺欠儿的一个男孩。他想干吗就干吗,谁惹他生气就把对方扔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其实他自己就爱生气。我喜欢诗里呈现出的随心所欲又天真可爱的感觉。

《如果我是地球的国王》内页。

新京报小童书:这一页的画面也展现得很愉快。

小武:这一页我想画出他作为王的感觉,表现出他自己的小野心。这本书最开始可能就是画的这个大折页。当时我非常想把它画成金黄色,没法解释,就是觉得它该是这样的。我还喜欢给外婆打电话的那首(《打电话》)和生气的那首(《假如一个小孩想生气》,获陈伯吹儿童文学奖)。

新京报小童书:文字作者魏捷这样评价你为诗歌画的插画:“一下子就把童诗中最耀眼的那个部分画出来了。”我阅读时也有这样的感受,并尝试分析你是如何做到的,然后发现你所有的插画都选择呈现想象力的部分。

小武:这个可能是潜意识里的直觉,我自己并不知道。

新京报小童书:是创作者的直觉。如果单独看诗歌文本,能看到很多孩子和父母相处的内容。但在你的画面中,成年人只作为巨人(这个也是想象力的部分)出现了一次,其他全是孩子想象的画面,极具童趣。

小武:可能这是我本身的创作方式,包括之前的书、私下的创作基本上都是这样。我觉得作者魏捷的诗歌当中也有很多不太真实的、想象力的成分,但是图书整体的概念是小朋友的一天,这是现实层面的。如果图像也很现实,文图会有些重复。所以图像会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让文字读起来更有意思。因为我觉得在文字和视觉上给人更多想象,是诗歌绘本的特质。图像呈现更多想象空间,会让看上去平常的一天充满小朋友世界里的想象力。

在我私下的创作中,会出现现实中的人或动物,动物可能和现实中一样不会说话,但我还是希望有一些奇怪的事情发生。

新京报小童书:这本童诗绘本中确实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比如小男孩生气的时候,你画面中直接把他画成了狮子。这种创作的想象力放大了童诗的感觉。

《假如一个小孩想生气》中,小武把愤怒的小男孩画成了狮子。

一个行动派,

用拼贴呈现童诗的“稚拙”

新京报小童书:这是你第一次在绘本创作中选择拼贴形式,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小武:我读完诗,很喜欢语气中的稚拙。这种稚拙不是大人装小孩那种不真实的幼稚感,而是好像真的有一个小孩的语气,但是又提炼过。我本身蛮喜欢拼贴,我私下会做一些小实验,小小的,可以送给朋友。我觉得拼贴这种比较“笨”(这里的“笨”是褒义的,小武补充道)的感觉,和诗的调调比较搭,于是想要不干脆就用拼贴加丙烯好了。

新京报小童书:拼贴本身会有更多随机性吗?

小武:颜色方面随机性比较小,因为拼贴的纸都是我自己涂的色。

新京报小童书:在白纸上涂色吗?

小武:对,因为我画画基本上也都是用纯色。随机性是有的,比如这个花上就是我涂的两块颜色的一个交集,更随意吧。比如剪这个的形状,我是不可能用铅笔画一遍,再剪,就是闭着眼睛随便剪,有时候剪出来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包括每一个部件,拼起来和你想象的也不太一样,所以挺有意思的。

画面中右上方的花,就是小武说的“两块颜色的交集”。

新京报小童书:这个其实就是你说的稚拙的效果。

小武:是的,会有一些与预想不太一样的地方,挺好玩的。包括像这个圈圈,是剪了鼻子之后剩余的素材。文字里是积木,我觉得这个就是积木,要倒了。

左侧的“积木”,很多是拼贴中的边角料。

其实这个是什么东西不那么重要,有些边角料用起来没有任何意义,好像又可以成立,是一个部分。

新京报小童书:这种呈现方式是开始就这么做的?还是进行了一些其他的尝试?

小武:我没有打草稿的习惯。我是一个性子很急的人,做任何事不会打草稿,做到这一步,再看下一步怎么办。

新京报小童书:即兴。

小武:对,效率稍微高一点。不要想太多,立马做,做完了再看怎么办。

新京报小童书:那是直接一稿出来就是这个效果,还是有过调整?

小武:基本上就是这样,改的地方不是特别多吧。

新京报小童书:那编辑也很厉害。

小武:他们还是尊重我的想法的。个把图可能稍微有修改一下,但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新京报小童书:那你画画的时候会先在脑海中看见画面吗?

小武: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能看见画面的时候也是比较模糊的框架。很多东西需要一边画一边解决。

一个神奇制造师,

“我一直在琢磨怎么能更妙”

新京报小童书:聊聊你私下的个人创作,你的创作风格似乎在2019年年初就形成了。从那时起,你就在公众号和微博“小武事务所”持续发布诗意、童趣的作品。可以说说你个人的创作吗?是一直这样简短、精练吗?

小武:当时只是放在微博上记录这样一个动机,后来有了一些关注者,渐渐成为了自媒体人。当然我也愿意去更新。当时的微博只能放9张图,只有这些空间,封面占1张,内文就是8张。我觉得可以用8个对开把一个故事说清楚。而且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妈,创作太长的图文过于占用时间。

就像给自己一个命题创作一样,我想到一个故事的点,就要把它在9张图中诠释出来。在9张图里讲好一个故事,反而更要考虑画面和叙事节奏,节奏的话包括你的语句和画面的传达。因为它本身就那么短,你不能传达太多。大家阅读自媒体本身就是翻到了快速读几下,所以语句要更简短。

小武在2019年的创作。(图源:小武事务所)

新京报小童书:那么你有尝试过创作更长的故事吗?

小武:我没有刻意要写这么短,也有尝试写一些更长的,但可能习惯了吧,觉得短的更擅长,能抓住一些短故事中的节奏感和奇妙的感受。我会在9个图里琢磨,让它的闪光点可以放到最大。

其间也有出版社问可不可以拓展成长的故事。要拓展也可以的,可以说得很全,但是先有短的东西在了,拓展之后会觉得没有太有意思。或许没有短的在,这个拓展后的也成立。

但是短的故事就像是诗歌,诗歌和小说读起来有不一样的感受。诗歌更短,但涵盖的信息更多,想象空间也更多,有很多可以回味的东西。小说把所有细节都写好了,读完之后更偏向一种自己总结出来的感受。

我倒是没有觉得我的短创作有多精悍,只是习惯了这样的创作模式,就会想怎么样才会更妙——在短短的三页之间把情绪的波动写得不那么直白,但是又可以理解。会觉得这样很好玩。

新京报小童书:最近在看你的作品,也在读金子美铃的诗。我发现你们的创作逻辑有共通之处。比如这首《卖花的老爷爷》,它是一首叙事童诗,用几句简洁的话准确描绘一个场景与事件,然后转去下一个。其实这个和你说的叙事节奏、想象空间,还有凝练性都是一样的。

卖花的老爷爷

作者:[日]金子美铃

译者:美空

卖花的老爷爷

去卖花

花在大街上 全都卖光啦

卖花的老爷爷

多寂寞

种的花全都卖光啦

卖花的老爷爷

天黑了呀

孤单一人 在小屋里面

卖花的老爷爷

做梦

梦到卖走的花们的幸福

(摘自《我寂寞的时候,别人不知道》)

小武:好像是有点,我应该写得没有她好,人家是很厉害的诗人,我主要是插画。

新京报小童书:但那种凝练和巧妙的叙事性是相似的。如果之后想创作更长的故事,或许可以参考叙事长诗的叙事方式。

一个读者,

信书可以传递更多

小武:但是实际上,我发在社交媒体上的私下创作是不太适合目前的市场的。出版社会有一个对儿童读物的预设,会觉得我社交媒体上的创作不太容易被小孩理解。普遍希望儿童读物能更直接一些、看图就能明白。

新京报小童书:嗯,是希望看图就能知道这个主角连续性的动作、情节的发展、遇到什么困难、有什么样的动机。

小武:对,然后语言也要更直接一点。

新京报小童书:确实是,比起讲一个传统意义上给孩子的故事,你的创作更多是从概念或者话题出发,谈论一个有点抽象的东西。

小武:嗯,这可能是我个人喜好问题。

新京报小童书:其实我知道,你开始创作是因为大女儿aa喜欢蓝色,什么都要蓝色的,所以你画了一个故事。我看了那个故事,稍微有点恐吓性(哈哈哈)。你的创作也是从这种切身的小小的问题开始的。

小武:对,去引导她,当时也是闲着没事儿干。

新京报小童书:但是在后续的创作中,你完全没有被这种所谓的“解决问题”框定住创作方向。为什么实用性好像对你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小武:我个人觉得比起实用性,书籍的魅力可以传递更多。就像你说的,如果你真的要学会什么,就去看守则、教材,一步步教会你怎么做。我觉得书籍的魅力,特别是图文配合的书籍,在于视觉上的享受,在这个基础上如果你还是在表达“该怎么样”和“要怎么做”,我觉得有点浪费这个媒介——书这个媒介可以给到更多。

而且在获得功能这个层面上,我个人感觉很多时候没必要说得非常具体和清楚。其实读完一个故事后,它想传递给你的信息你已经得到了。

我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空间来给小孩去思考。你感觉他不会思考,其实他会。而且很多东西是隐性的,是在大脑里的一个叠加,这个叠加会在你成人后发挥作用,这个东西不是特别切实学到的知识。我觉得这个很重要。

新京报小童书:刚刚你说的这个和河合隼雄关于童年的看法相似。他认为,儿童时代不论玩耍也好,看书也好,孩子打下的是心灵空间的容量。我觉得你的作品其实符合他说的这一种,是把诗意和复杂的东西简单地传递出来,但实际上能拓宽心灵的容量。而孩子并不能在纯功能性的绘本中习得这一点。而且我发现,在你的新书中《假如一个小孩想生气》这一首诗,其实有一定功能性。

小武:如果想要得到功能,也是可以的。

新京报小童书:它有功能性但画和文本都没有去强调这个东西,这是我觉得厉害的地方。毕竟当下的市场环境或许更期待功能性一些。

小武:或者是说,更希望直接给到功能性。

新京报小童书:没错,这首诗其实给到了解决小孩发脾气的功能,同时又非常含蓄。

小武:其实这就够了,不是吗?有的人可能想要更多“不能”和“该怎么样”。

新京报小童书:你很喜欢绘本作者雷米·查利普(Remy Charlip),你是怎么看他的呢?

小武:我给一些编辑看过查利普的作品,他们会觉得不太像是给小孩读的,很实验性和超现实主义。但我蛮喜欢,尤其喜欢《Arm in Arm》和《Thirteen》。我是在纽约图书馆翻到的,当时已经绝版了,然后在二手书网站上买到,一看就是别人从图书馆拿出来的。

雷米·查利普的《Arm in Arm》原版封面。

新京报小童书:查利普的文本和你自己创作的文本有相似之处,都是诗意很强的类型。

小武:他的很多东西我觉得很妙。

一个妈妈,

和所有的妈妈一样,

时时刻刻崩溃着

小武的大女儿,喜欢蓝色的aa。(图源:小武事务所)

新京报小童书:你之前在采访里提到过,你的孩子会觉得你的故事有点短。这是她大了一些之后的感受吧?

小武:是的,大了一点。可能到了一定年龄阶段,需要不断获取新知识,会被能直接传递信息的书所吸引。我觉得这是人的一个必经之路。在我两个女儿的年龄段,可能更多想要的是得到信息的书,有时候听我的故事会觉得“怎么就没了”,想要看更多。

新京报小童书:你女儿多大开始觉得太短了?六岁?

小武:差不多是六岁。她现在在看一些科普、历史相关的书。其实不太在意画得如何,信息给到就可以。

新京报小童书:那你的两个女儿看过你的作品之后能理解一些复杂的事情吗?

小武:我觉得两本勇气主题的书放在面前,小孩不会评出哪个讲得好,虽然两个都能得到“人需要勇气,要勇敢”这样一个信息。包括我们在说哪个书好,哪个坏,也是主观的。但是我个人认为,小孩其实没有大人想得那么低幼,有时他们的理解力是超乎想象的。

说文学价值稍微有点高吧,但故事说得不直接,不意味它含糊。所以我觉得不直接但又得体的表达,有更多的阅读价值。因为它会给人发散的空间,而不是把想说的都说给你听了。

这个也就是艺术界为什么会有抽象画、现代主义,而不是说这个杯子是这样,我画得一模一样。画得确实很好,但杯子已经存在了,你画得一模一样其实没有太多意义。

所以可能需要有更多个人思维和角度的东西,这是很主观的一件事儿。我创作这个东西是和我的性格、教育背景、喜好都有很大关系的。我想传递出一些在现实的基础上可以让小孩有更多想象空间和回味余地的作品,甚至当他们长大了再读也会喜欢。

新京报小童书:你现在是从自己的童年获得的养分多,还是从参与孩子的童年里获得的养分多?包括你创作中的儿童视角是来自何处?

小武:我其实没有特别考虑是从哪里来的。可能在有孩子后看小孩的言行举止、思考方式,唤醒了我身体里小朋友的部分。我个人觉得我的童年过得很普通,但回想起来也有很美好的记忆,比如我很喜欢自己待着,包括我小时候看的书,虽然是很普通的儿童书,但比现在更多元、好玩一点。

我喜欢睡前读图画书,特别是冬天在被窝里读书。印象里有一个故事,大概是一个很穷的小孩逃到一个王国,那个王国里有巨多山珍海味。故事里有一串关于山珍海味的描述——可口的奶油蛋糕上放着红色的樱桃,之类的。这种描述读完之后你就觉得可以睡一个特别好的觉,觉得很幸福。小孩的这种满足感非常单纯。

可能我做书的动机和自己的小孩有关:我会画画,就试着做一些小故事给她们听。有人和我说过,现在你的孩子可以给你灵感,可她们长大了之后你怎么办?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成立,有很多绘本作者未婚未育,难道就不能做了吗?

童书创作者可能有很多天真的想法,毕竟大家都是从童年过来的,有些人还会保留所谓的儿童视角,或许有的是想逃避成人生活,返璞归真。我还挺享受躲到这个世界里,去把我内心想要表达的小的感触讲出来。

新京报小童书:你在与孩子相处的过程中,会因为能够创作排解一些压力吗?

小武:不会(很坚定)。作为妈妈的身份和所有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就是时时刻刻都在崩溃着。

创作者小武,

秉持着相对自由的感受

新京报小童书:你刚刚提到,你小的时候喜欢玩,看你的创作也能感觉到是很喜欢玩耍的创作者。玩是不是你创作的一个很强烈的动机?

小武:可能还是向往自由,喜欢无拘无束,这恰恰让出版方觉的我适合做绘本。刚开始有编辑找我,问我要不要尝试画绘本,我说“算了吧,我就是自己画着玩”。后来找了好几次,才开始做绘本。

说白了,我也不是以成为插画师、绘本作家的动机去做的。我的动机就是以我自己会的一些专业能力,给小朋友一些可以阅读的东西,仅此而已。可能还是秉持一个相对自由的感受在做这件事情。

新京报小童书:那你小的时候玩些什么呢?一个人玩?

小武:我一个人玩,自己拿玩偶演戏,让玩偶互相说话,还自己弹琴、作曲。比较喜欢这类。

新京报小童书:你刚刚提到小时候看书,里面描绘的食物给你很多幸福感。你的创作是不是也想传递一种幸福感呢?

小武:我其实没有想太多自己想要传递什么,包括为文字作者配图也是。私下的创作就更随心所欲,没有人会管我想怎么做。我不太会想大家看完会有什么感受。

新京报小童书:你创作的时候并没有一个“我在对谁讲故事”的感觉?也不会去预设自己的读者?

小武:不会,那太累了。虽然很多人会说绘本是0-99岁,但我也不想把它说得那么宽泛。我觉得作为创作者,你就去表达你想表达的东西就好。因为如果一直要太多在意读者的感受,包括一些限制,你会变来变去,会不坚定。

新京报小童书:这样的态度是不是也是你极具风格的原因?

小武:有可能是我比较自我吧,哈哈哈。因为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种风格都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让喜欢的人喜欢你,不喜欢的人,选择跳过就好。

小武发布在社交媒体上的创作。(图源:小武事务所)

撰稿/王铭博

编辑/王铭博 李永博

校对/杨许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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