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头小哥”哽咽流泪，是对过度围观的控诉

围观他人也当以不打扰他人生活为界，这是每个人都应享有的“自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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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新京报评论员 迟道华 编辑/刘昀昀 校对/卢茜

▲网红“鸭头小哥”在卖鸭货。图/IC photo

近日，“淄博鸭头小哥直播中气到落泪”的话题冲上热搜。

据北京青年报报道，“鸭头小哥”在直播中几度哽咽，自称生意没法做，自己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五一假期，正是市场消费火爆的节点，“鸭头小哥”因顾客围观店铺，只好暂停营业。个中滋味，唯有自知。

“鸭头小哥”意外走红后，他成了众人围观、拍摄的对象，甚至成了一些网红主播收割流量红利的对象。对其自身而言，尽管其营业额一开始也翻了数倍，但后续，如同以往很多意外走红的普通人一样，其工作、生活都处于一种被打扰的状态。他们本就熟悉的“日常”，似乎在某一刻之后就不复存在了，他们不知所措，努力适应，却依然压力山大，行无所依。

此前，“3元一碗，10余年来未曾涨过价”的拉面哥，家门口也被围堵得水泄不通，表示压力大得实在承受不了了；河南郑州96岁摆摊的老奶奶，意外走红，各路蹭流量的网络主播蜂拥而至，老奶奶终于不胜其扰，身心俱疲，摆了30年的摊，停摆了；武汉“糖水爷爷”走红后遭网暴，只得放弃出摊回河南老家……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作为老“网红”的大衣哥，在遭遇路人踹门、无人机航拍后曾发出的这句感慨，道出了许多普通人走红后的某种无奈。

个体一旦被舆论聚焦，难免不被围观。每个人都有一种打量他人生活的好奇心理，一些主播为了提高自身账号流量，蹭热度本无可厚非，但仍需把握尺度。

无论是“鸭头小哥”、拉面哥，还是摆摊老奶奶、“糖水爷爷”，某种程度上，对他们的围观，其实也是众人在他人的生活中想要看见自己的影子。或者，看见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从中感知社会的温度，受到正能量的鼓舞，内心或能得到某种治愈的舒适感，以此也能积蓄走好人生之路的动力。

但是，如果这种围观超过了应有的边界，打扰了被围观者的正常生活，围观本身就失去了正向价值。

于围观者而言，他们看到的已是被某种氛围“规训”了的人和物。在长枪短炮般的疯狂拍摄、直播面前，人们想要看的那份“原生态”恐怕已不存在了，处于焦点的网红人物疲于应付或落荒而逃的场景，使围观变成了猎奇，放大个体的窘境供众人娱乐，也实在有点不道德，甚至构成对当事人的“暴力”侵犯。

而对于被围观者来说，生活、工作节奏被莫名打扰也就罢了，甚者生计也要因此受到影响，本为普通人的他们竟然要通过“停业”“放弃摆摊”这样极端的方式，换回普通人的生活，这当然是他们所不乐意的，也是这种围观闹剧中让人感到悲哀的部分。

法谚云，“行使权利以不损害他人权利为限”。具体的社会层面，围观他人也当以不打扰他人生活为界，这是每个人都应享有的“自由度”。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善意的欣赏、纯粹的好奇，还是收割流量红利，一旦越界，就是在干损人不利己的蠢事，看似满足了一时的窥探欲，终究只能一时热，难以长久红。

这个“界”，不是画在马路上的实线，而是社会中人都应有的心中底线。我们平时的生活不想被打扰，就别以同样的方式去打扰别人，即便面对“网红”，也要给出空间，保持距离。

这个边界守住了，我们也才能在话语权得到无限延展的今天，真正借助互联网的便利，让围观成为聚合社会正能量的一种力量。

值班编辑 古丽 康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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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部分内容首发自新京报公号“新京报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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