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秀搭现代舞是什么体验?揭秘脱口秀舞蹈《浩浩传奇》

发布时间:2023-05-10 18:13:23 发布人:hao168

脱口秀这几年在中国蓬勃发展,除了相关综艺节目,关于脱口秀的书籍,线下体验也多了起来,“每个人都能上台说五分钟”这句口号激励了很多人。脱口秀还能有哪些新的可能性呢?有位出生在重庆,在北京读书,后来又在中

脱口秀这几年在中国蓬勃发展,除了相关综艺节目,关于脱口秀的书籍,线下体验也多了起来,“每个人都能上台说五分钟”这句口号激励了很多人。脱口秀还能有哪些新的可能性呢?有位出生在重庆,在北京读书,后来又在中国香港、美国等多国学习的舞蹈演员杨浩,用他的脱口秀舞蹈《浩浩传奇》来让娱乐和艺术融为一体。该演出将于2023年5月26日至27日在北京天桥艺术中心上演。

《浩浩传奇》剧照。

重庆小子闯北京苦练舞蹈

杨浩1987年生于重庆,因为天生好动,为了在将来能有个稳定工作,父母把他送到了北京的舞蹈学校学习。“我父亲对音乐非常热爱,但他们对艺术没有特别的偏好。当时他们认为如果能凭借跳舞去文工团等单位,那就不用发愁未来。”于是,11岁的他就收拾行囊,一个人到了目的地——北京怀柔,“那个时候叫做中国歌舞团艺术学校,现在改名叫做北京百汇演艺学校。“

杨浩印象里的怀柔是一片玉米地,远不是如今举办北京国际电影节那个风华正茂的“影都”。他很少到“城里”去,多数时候都在学校里学习各种基本功。“我当时对舞蹈没有太多想法,我才十一二岁,不像现在知道自己在干吗,但是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我对秧歌比较有感觉。有一天在跳《大中国》的时候,一下就被自己感动到了。”

相比一些因为学舞蹈太苦就打退堂鼓的人,杨浩从来没想过要退缩。“从小就觉得不会退缩,也没有退路退缩,退缩了就感觉好像很失败。”

在美国听华人脱口秀学英语

毕业后,杨浩相继加入中国歌剧舞剧院、广州歌舞团,2005年至2007年作为广东现代舞团舞者,跟随舞团到美国、加拿大、荷兰、丹麦及中国香港等地演出。看上去他获得了父母想要他过的生活。但不安于现状的杨浩没有停下继续探索的脚步。

他从对舞蹈没有感觉的孩子,已经在舞蹈上深耕近10年,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要做什么,于是于2007年拿着奖学金赴中国香港演艺学院修读了舞蹈学士课程,并于2009 年加入CCDC(香港城市当代舞蹈团)直到2012年。在参与各种舞蹈交流活动之余,他继续深造,于2015年到耶鲁大学参加雅礼艺术学者驻地艺术家计划。

杨浩

在耶鲁学习时,杨浩只能进行简单的口语交流,为了完成学业,他开始看TED演讲视频,无意间看到了弹出的脱口秀内容。“可能我搜索的关键字是Chinese speak English(中国人说英语),然后就弹出了黄西。我就看他在白宫表演,感觉他很厉害,可以完全一个人,并且还是口音那么重的一个华人,然后去了白宫,还那么幽默。”杨浩被狠狠激励到,觉得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他让我看到了一种对于华人,尤其是男性的另外一种审美的可能性,他的幽默也是他的一种审美。”与此同时,身为耶鲁大学戏剧学院的学生,杨浩得以有机会经常看学院里的小剧场表演。虽然不是脱口秀表演,但小剧场的氛围让他很有脱口秀剧场的沉浸感。

舞蹈搭脱口秀的启发来自妻子

从美国回到中国香港后,杨浩在与妻子 Alice Rensy的一次交流中,萌生了把舞蹈和脱口秀结合的想法。“我太太是法国人,平时我们用英文交流。可能幽默这种感觉一直都在我身上,北京话叫‘贫’,就挺喜欢搞笑的。我老婆就跟我说,不如你试一下脱口秀,然后结合你的舞蹈?然后我就写了一个大概10多分钟的段子,又配了一个10多分钟的舞蹈。”

这个天马行空的“节目”第一次出现在香港西九龙文化管理局旗下组织的表演艺术制作人会议期间的剧场活动中,获得不错反响,这使得杨浩想继续往这个方向发展。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舞者和脱口秀演员有很多,但一个好点子值得去不断探索。为了精进脱口秀技能,他开始在香港找开放麦练习。那时候是2018年,内地的综艺《脱口秀大会》刚在2017年结束第一季,彼时香港的开放麦场所大多针对的是英文使用者,根本没有普通话或粤语脱口秀的场所,杨浩只能用英文进行练习。

《浩浩传奇》剧照。

粤语脱口秀又被称为“栋笃笑”,以美国流行文化“Stand-Up Comedy”(脱口秀)为蓝本,是由艺人黄子华于1990年引入香港并命名的。“栋笃”在粤语中的含义是“站立”,合起来的意思是一个人站着,通过语言逗观众笑。在香港定居并生活多年的杨浩自然熟练掌握了粤语,并开始尝试用粤语写脱口秀段子。后来就有了“Dance-up comedy”《浩浩传奇》。

《浩浩传奇》里融入了他自己一半的人生经历,在香港地区和广东地区的演出时,全场都用了粤语,杨浩和另一位舞者做搭档,将舞蹈、脱口秀、音乐、电影等元素融入其中,给现场观众带来了很多欢乐。而在内地其他非粤语区演出时,粤语元素则被他当做一种调剂,一种文化氛围的塑造。让观众在欣赏普通话脱口秀的同时,产生额外的收获。

“舞蹈加脱口秀后,多了一个跟观众沟通的渠道

新京报:此次北京演出,你会加入北京元素进去吗?

杨浩:我肯定会把在北京学习的记忆、积累的一些经验,或者是对这个城市的感受放到里面。

再回到北京演出,我会把自己的亲身经历混合进艺术想象里,然后再去给到一些线索。通过这样的方法,去看这个地方当下的状态,产生一些新的元素,演出每一站的灵感产生方法都不一样。

新京报:你会看内地的脱口秀节目吗?对你有哪些影响?

杨浩:脱口秀我最开始接触的是更加美国的那种方式,它更强调表达,并且它通常是一个比较长时间的表达,可能一个专场一个小时,有一个主题在。然后现在看到的内地脱口秀,为了节目效果,它需要不断的让你有笑点。这种表达方式我觉得已经是一个主流的东西了,所以吸取内地脱口秀的方法来放到我的演出里面,可以让我的演出更加精彩。

新京报:脱口秀对舞蹈会不会有一些影响?二者在这个作品里的关系是什么样的?

杨浩:我觉得有一些语言文字很难表达的东西,比如说一种情绪,而肢体的表演比如舞蹈动作,它可以更好地进行表达,它是很抽象的。可能跟单纯的脱口秀演员相比,我还有舞蹈这么一个工具;而跟舞者相比,我又有脱口秀这一样工具,可以把我觉得有意思的信息传达给观众。对于我来说,拥有两个工具,好像跟观众多了一个沟通渠道。另外舞蹈肢体,相对来说它是一种比较浸入式的感觉,而脱口秀比较直接,所以它有两个不同的方式来传达信息。

舞蹈肢体给人浸入式的感觉。

新京报:那么在语言和舞蹈之间,观众还有没有想象力空间?因为在你表述之后,你来一段舞蹈,可能观众就知道接下来要表达什么。

杨浩:我觉得观众还是有他自己的想象空间的,我也尽量避免我说了什么,然后马上就用舞蹈表达刚刚说的内容。一方面我觉得不可能,一方面我觉得如果我抱着那样的心态去做这个事情,就限制了观众的想象空间。

新京报:脱口秀对舞蹈而言是不是一个新的可能,你的探索中有没有什么启发?

杨浩:这要提到一个概念——舞蹈剧场。这个舞蹈剧场跟我们传统的舞剧是不一样的,因为舞剧是有故事性的,是线性的,不是碎片化的。而舞蹈剧场是把情绪化的东西,把一些故事性打碎了之后,可能是不同的故事,他抽取当中的情绪放到舞者身上,让舞者来演绎这个东西。

我觉得脱口秀跟舞蹈剧场的概念,对我来说是比较相似的,因为它都是一个比较碎片式的东西。就好像脱口秀有很多不同的段子,它揉在一个大的演出里面。

新京报:《浩浩传奇》里你的舞蹈搭档换了好几次,此次北京场你的搭档是蒋恒孜,为什么会选择他?

杨浩:我跟蒋恒孜认识很多年,以前我去广东现代舞团教工作坊的时候,他是华南师范大学舞蹈系的学生。2021年,我在上海演出的时候就邀请他来参加演出,那一次差不多是《浩浩传奇》第一次基本上用普通话演出。2022年我在做8个城市的演出的时候,本来也是要找他的,但是因为他要去参加《这就是街舞5》,所以我合作了另外两个舞者。

这次为什么又找到蒋恒孜,一方面是最早的普通话版本在上海,里面很多元素是通过他的表演方式,他的一些特性发展出来的。我最早在香港表演的版本里面,那个香港舞者擅长跑酷,所以他会把很多跑酷元素放进演出。蒋恒孜作为一个街舞B- boy选手,又是一个来自桂林、居住在广州的这么一个跳舞的男生,他的南方气质,以及生活中的特质都会融入到这个作品里面。

新京报:因为舞蹈会穿插脱口秀,而我们在剧烈运动后说话会受到影响,你们是怎么克服这种情况的?

杨浩:为什么选择两个人合作,一方面也是一直说一直跳一直演的话会很累,所以有那么一个人在我旁边会减轻很多负担。而气息问题我们在编排作品的时候就会提前做准备,比如我跳了一段之后,不能马上就说话,我一定得做一些东西,让我的声音缓一下。

新京报:这个作品里面的主角有保险推销员的设定,这是你个人的亲身经历吗?

杨浩:对,这是一个很特别的经历。生活当中本来就有一些很荒谬的东西,然后通过这种艺术脱口秀的方式,你只是把这种你觉得荒谬的东西舞台化了。对于艺术创作来说,如果我不去避讳自己的历史,很坦诚的面对并且运用它,这就会是一个很有趣的经验。

浩浩表示,他把亲身经历舞台化了。

新京报:你希望观众有哪些收获?

杨浩:我希望观众可以看到每个人生命中的能量,通过浩浩这个小人物在舞台上的表演,从他生活当中提炼出来的一些故事鼓励到大家,可以带给大家一种在低谷的时候仍然保持幽默的精神。

新京报记者 吴龙珍

编辑 田偲妮

校对 吴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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