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片战争让清朝惨败的同一时间，英国为何在阿富汗惨败？一文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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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欧洲人来到阿富汗

一千年以来，阿富汗及其邻国生活在七八世纪伊斯兰教急剧扩张之后所创造的文化环境里。每一次王朝命运的扭转和改变，每一次商业或艺术的新发展，甚至新的民族进入这一地区所导致的移民，都能或多或少的整合进这个宽广而稳定的背景中。不信仰造物主的人要么皈依信仰，要么处于从属的地位。

但就在1800年以前，面对不断扩张的欧洲基督教文明，辽阔的穆斯林世界开始失去主动地位。这两个文明的疆界缓慢地改变并变得有利于欧洲，开始是在伊比利亚和俄罗斯，而后是在巴尔干地区。更重要的是，欧洲国家逐渐获得了制海权，从而使得他们可以封锁旧世界的商业贸易，扩大新世界的财富。

欧洲力量在南亚的出现可以追溯到1498年，当时全副武装的葡萄牙舰队第一次绕过好望角，驶向印度。在近百年时间里，葡萄牙的舰队、商人、冒险家、传教士和殖民者，在武装力量的支持下，并依靠环印度洋沿岸的殖民地，建立起一种贸易帝国，因而几乎是不可挑战的。然而，他们的直接影响并没有渗透到遥远的内陆，阿富汗人基本没有关注到这些发展。

在下一个世纪，葡萄牙获得的利益和荣誉引来了西班牙人、荷兰人和英国人的竞争。1600年12月1日，女皇伊丽莎白一世授予东印度公司的商人一份皇家特许状，或称贸易垄断法。这家政府资助但却是私人所有的公司，尽管建立和运营的目的是赚钱和把财富运回英国，逐渐为英帝国在东方的势力奠定了基础。

在印度的第一个“工厂”(商站)在莫卧尔王朝皇帝贾汉吉尔(1605一1627年在位)的许可下，于1615年在西海岸中心的苏拉特建立。一百年间，英国重要的桥头堡在孟买、马德拉斯和加尔各答形成。东印度公司利用英国军官所领导的被称为印度士兵的当地武装来维护其利益。在17世纪，莫卧儿王朝还能控制英国以及其他欧洲人的商站，但1707年奥朗则布死后，西方欧洲各个力量集团开始扩大他们的影响，而且通过与印度国内多个独立和自治的政府组建联盟，相互争夺利益。

欧洲各国皇帝间的相互敌对状态，导致了1756一1763年“七年战争”的爆发，也许这是历史上第一次久负盛名的全球战争。如在新世界一样，大英帝国在印度也战胜了法国，获得了印度洋的控制权。在罗伯特·克莱武将军的领导下，东印度公司开始巩固和扩张其直接控制的土地，很快便成为德里莫卧儿宫廷的主导力量。

在东印度公司暴政的几次灾难性的插曲之后，英国议会在1773年加强了对印度的控制，由君主派遗总督以改善行政管理，在南方，同强大的马拉地人联盟这样的当地敌人也展开了战争，至19世纪初期，英国人已然成为印度大部分地区的实际统治者。

由于优越的军事力量和医学技术、最新的行政管理技术、优秀的政治和外交手段，以及对当地文化一定程度的好奇和以前很少有征服者做得到的对当地文化在一定程度上的尊重，仅仅几千名英国男子就能够支配这个大陆。只是由于这一兰吉特·辛格所领导的旁遮普地区的锡克教政府，才使得阿富汗对英帝国忽略了很多年。

也许同时，鉴于阿富汗人勇猛的武装力量使他们在先前的印度历史上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锡克教缓冲政府阻挡了来自阿富汗人的攻击，为英国人提供着保护。

暂时来说，由于法国皇帝拿破仑一世(1769―1821)的野心，法国看起来似乎是杜兰尼王朝一个最为紧迫的威胁。1807年，一份主要直接针对俄国的法国-波斯协议签署。法国的外交使节和政府官员可能怂恿波斯的卡贾尔·沙通过历史悠久的西部侵略路线，向阿富汗挺进，并可能以此作为进逼印度的第一步，或者至少英国人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法国人无法帮助波斯人阻挡俄罗斯人进攻高加索地区，在面对俄罗斯人一连串的胜利之后，法国人在印度的野心变得悬而未决。

俄国，作为亚洲的陆地力量，形成对阿富汗的更大危险和持久的威胁，而且进一步可能威胁英国控制下的印度。由于俄国热衷于追寻一个温水海港的企图被奥斯曼帝国延续的力量所阻隔，促使俄国皇帝的野心在整个19世纪都挥洒于中亚地区。在1600年以前，俄国沙皇的统治就已经延伸到了里海北部沿线，但俄国的势力在此停留了几代人的时间，直至19世纪初才开始向南推进。

按照1813年的《古利斯坦协议》，波斯人把里海地区的所有海军权力都割让给了俄国。尽管英国企图通过1814年其与波斯签署的协议来抵消俄国的入侵，但俄国对波斯的首都德黑兰的影响力与日俱增，而且俄国继续不断挺进，于1828年吞并了亚美尼亚地区。在远东，俄国于19世纪20年代吞并哈萨克草原，并觊觎位于杜兰尼王朝领土北部且日益衰败的中亚可汗的领地。

二、英国人的到来

在萨多查依家族统治的最后几年间，流血冲突和混乱无序席卷了整个阿富汗，最终驱使杜兰尼普什图人中数量较多的巴拉克查依宗族人为自己夺得了统治权。在能干的多斯特·穆罕默德(1826一1839年在位)和后来的阿卜杜勒·拉赫曼(1880一1901年在位))统治下，他们把一个部落联盟转变成一个相对具有凝聚力的国家。

帕伊恩达·汗存活下来的儿子们(法塔赫·汗的弟弟们)最终一致同意巴拉克查依宗族夺取杜兰尼王朝的王位继承权，但他们的分歧在于哪位兄弟能够胜任这个宝座。每一支兄弟都组成一个独立的派系，通常得到其母系部落的支持——例如，吉尔查依宗族人站在控制着坎大哈的兄弟们的麾下。

此后8年间，阿富汗分裂为激烈争吵的几个侯国，外围地区，如俾路支斯坦和克什米尔，则永久地失去了，这使阿富汗政府的主要税收来源被大大削减。帕伊恩达的小儿子，法塔赫的副手多斯特·穆罕默德被分派到伽色尼地区，在这里，他把喀布尔北部的科希斯坦地区纳人到他的统辖范围内。

多斯特·穆罕默德还在其母亲所属的红头巾部落的帮助下，加之他的自然魅力、外交手腕和并不伪善，同时在喀布尔赢得了支持。1826年，多斯特·穆罕默德赢得了对喀布尔的全面控制权并宣称自己为“埃米尔”(首领)。他的其他兄弟也尊其为同辈弟兄中的第一人，但他这些兄弟继续在阿富汗南部进行着独立统治。

多斯特·穆罕默德也不能在夺来的巴尔赫地区保留“布哈拉埃米尔”的身份，在其执政的早期，他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地方封建领主。

显然，此时的多斯特·穆罕默德学习阅读和书写，并努力公正、和平地管理国家(根据英国使节亚历山大·伯恩斯的证实)，但他杀死了很多他的反对者，也从来不反对诉诸武力和背信弃义。他更没有确立一个现代的行政管理部门，他的统治，最终覆盖了整个现代阿富汗，仍旧更多是个人性质的而非国家性质的。

在外交事务方面，多斯特·穆罕默德执政时期，扩张的俄国与英帝国之间爆发了第一次长达一个世纪之久冲突，即历史上著名的“大博弈”，这次冲突支配阿富汗历史的时间与这两大帝国存在的时间一样长，或许甚至更久。更有讽刺意味的是，“大博弈”可能也保证了阿富汗以一个缓冲国家的身份独立。

在18世纪30年代初期，英国就担心一个软弱、分裂的阿富汗会成为俄国干预的借口。英国还相信富有传奇的阿赫迈德沙·杜兰尼的孙子，他们的老代理人舒贾，是一个比多斯特·穆罕默德更受欢迎和更可靠的统治者。英国于1834年给予舒贾财政上的支持，以图谋重新夺得王权。多斯特·穆罕默德集结巴拉克查依人在坎大哈外围击败舒贾。

然而当他们正在激战的时候，兰吉特·辛格抓住这一机会，带领锡克教徒占领了白沙瓦，并任命多斯特·穆罕默德的一位兄长穆罕默德·汗为白沙瓦地方长官。由于白沙瓦和其周边地区是普什图人祖国不可争辩的一部分，因此这次损失深深地刺激了多斯特·穆罕默德。

1834年，多斯特·穆罕默德的儿子穆罕默德·阿克巴尔(1847年去世)率领军队赢得了另一场胜利，此时大军已经逼近锡克教徒，但他们突然停止收回白沙瓦地区。两年之后，多斯特·穆罕默德请求新任印度总督洛德·奥克兰，在其锡克教徒同盟者中间斡旋，以归还白沙瓦地区。这个重大的请求导致了长达两年的谈判(英国代表为亚历山大·伯恩斯)，由于多斯特·穆罕默德期待收回白沙瓦地区，而英国则希望把阿富汗纳人其势力范围，谈判最后毫无结果。

当这次谈判正在进行的时候，波斯王穆罕默德·米尔扎(1810一1848)在俄国顾问和官员的支持下，于1837年11月向赫拉特进军。赫拉特城，仍旧在马茂德的儿子卡姆兰的控制下，在8个月的围攻之后仍在坚守，使关注这件事的英国有了足够的时间，以采取措施反对被其视为印度的威胁的俄国。1838年6月，英国一印度军队在波斯湾的哈尔克岛登陆，在英国特使直接的口头威胁之下，波斯王从赫拉特撤军了。

由于英国方面不愿意向锡克教徒首领兰吉特·辛格施加任何压力，为了能够在与英国谈判时增加砝码，当波斯一俄国军队还在围攻赫拉特的时候，多斯特·穆罕默德同意接收一个暧昧的俄国使节，被称上尉或中尉维特克维奇。与此同时，多斯特·穆罕默德的兄长在坎大哈准备效忠于波斯王米尔扎。

这使得洛德·奥克兰一下怒火中烧，他坚持认为多斯特·穆罕默德应该回绝任何俄国或者波斯使节。虽然亚历山大·伯恩斯选择支持多斯特·穆罕默德而非舒贾·沙，但他不够能动摇洛德·奥克兰的态度，遂于1838年四月离开喀布尔。此时，第一次英阿战争便拉开了帷幕。

三、第一次英阿战争

甚至波斯王从赫拉特撤军也没有成功使英国平静下来。英国很清楚，虽然他们自己曾经是从海陆进入印度次大陆的，但是先前的每一个征服者都是通过阿富汗西北山口涌入印度的。英国认为，只有在喀布尔建立一个英国保护下的强大政府，才能够阻止俄国、法国，或者其他内陆侵略者。这样一个政府还能为将英国的贸易渗透到中亚地区提供便利。

1838年6月，洛德·奥克兰策划了一个与兰吉特·辛格和舒贾的三方协议，根据这个协议，舒贾将成为喀布尔的最高统治者，白沙瓦及其周边地区被正式割让给兰吉特·辛格，而英国将使其力量投射向历史上的印度的极限地带。英国方面同意提供资金以愉悦其他团体并着手贿赂各个普什图部落首领，但这些首领支持的保证后来被证明是毫无意义的。

英国最初的计划是依靠从兰吉特·辛格军队中招募来的穆斯林士兵，但后来证明这支穆斯林士兵组成的军队不愿意进行侵略，甚至拒绝允许通过白沙瓦和开伯尔山口。或许是担心锡克教徒吞并阿富汗之后谋取自己的权益，而成为英属印度的一个威胁，英国方面接受了这些穆斯林士兵的做法。

东印度公司决定培植一支属于自己的由印度教徒组成的侵略部队。这支军队由21000个士兵组成，其中包括英国和印度编队以及舒贾雇佣的数千雇佣兵。还有大约38000名军营随员和30000头骆驼也被续编在内。

同年10月1日，洛德·奥克兰发表了著名的《西姆拉宣言》。在这个宣言中他详尽叙述了多斯特·穆罕默德的蓄谋挑衅，并宣布了东印度公司侵略其领土和安置舒贾为阿富汗“合法”统治者的明确意图。洛德·奥克兰甚至还指定了永久的英国代理人，在舒贾掌握权力的时候，能够给他忠告建言。

洛德·奥克兰的行动虽得到了伦敦政府原则上的支持，但不久，印度和英国舆论大哗，攻击这是一次轻率的、不必要和不公正的行动。但事已至此，12月，侵略军队从印度的菲罗兹布尔出发，在沿途击退俾路支部落民后，于第二年3月到达杜兰尼边境地区的圭达。

1839年4月，英国不动一枪一卒进占了坎大哈(当地部族首领被收买，多斯特·穆罕默德的兄长逃跑)。而伽色尼城于同年7月份经历一场恶战之后沦陷，在这次战斗中，凶猛的伊斯兰教勇士第一次露面。

被认为是坚不可摧的山上要塞(城墙60英尺厚，150英尺高)迅速陷于英国将军约翰·基恩之手，使得大部分阿富汗人深信抵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尽管城墙是由于内部的叛变而被攻破的。至8月6日，英印联军到达喀布尔。多斯特·穆罕默德被其大多数支持者遗弃，遂向北逃往巴米扬，而后逃往布哈拉。而舒贾和他的英国后盾第二天便进入喀布尔。

让英国遗憾的是，舒贾受欢迎的程度看起来并没有他们曾经设想的那么大，同时，作为统治者他所支配的税收也不足以支持适当的武装力量。英国方面现在明白，他们在阿富汗必须保持一支坚固的卫戍部队，以确保他们这次戏剧性成就的安全，尽管他们也深知当地人对大量外国异教徒(印度教徒和基督教徒)的出现表现出极大的怨恨。

大部分部队被遣返印度，但有一个师留驻坎大哈，两个旅在喀布尔。1839年末，一支5千人的俄国武装力量进入咸海南部的希瓦可汗领地，这个消息使喀布尔的英国司令官威廉姆·麦克纳顿爵士更加深信，英国先遣部队只能呆在阿富汗——即使俄国的行动本身在很大程度上是对英国侵略的回应。不管怎么样，一个寒冷的冬天让俄国人苦不堪言，最后不战而退。

舒贾不顾一切地需要英国军队的支持，但他不允许英国人驻扎在喀布尔的历史遗迹巴拉·希萨尔城堡，舒贾担心，这个城堡处于喀布尔居高临下的位置，可能会在民众中间煽起更多的仇恨，而他却一直希望赢得民众的支持，因此，他要求英国人居住在他的巨大王室宫殿里。随后，这两个旅的士兵，及其英国和印度的家眷随员，被派驻扎在喀布尔城外一个无遮蔽、无防卫的兵营里。

遗留的历史残片与这个英帝国传说中最血腥的灾难之一是相适合的。战争的故事经过几代阿富汗人的粉饰和诉说，最终和其他因素一样，有助于形成其不屈的民族意识，或许，也有助于形成其对外国人代表的现代价值的全国抵制。

四、英军的撤退

虽然坎大哈的英国驻军很快就不得不面对来自吉尔扎伊人持续不断的袭击(其南部补给线受到俾路支人的袭击)，但1840年的喀布尔一直相安无事。阿富汗人对英国人的愤恨——部分是由于其在公开场合饮酒和开放的男女社交活动——还没有发展到极点。麦克纳顿发现自己被恳求者看成阿富汗真正的统治者，而舒贾却孤立地呆在自己的皇宫里。

1840年9月，多斯特·穆罕默德从布哈拉返回，举起了反抗的大旗，但不久就被彻底击败。这位前任埃米尔被迫投降，随即被遣送印度，居住在舒贾空出的住宅里。1841年夏，阿富汗西南部的其他杜兰尼和吉尔扎伊普什图人的叛乱被毫不费力地镇压下去。

舒贾在位的两年间，并没有赢得任何真正的支持者，或者说没有施展出任何统治的才能。由于伦敦方面财政预算的削减，导致部落首领的报酬被取消，吉尔查依人便封锁了通往白沙瓦的路线，舒贾的权威随即消失。英国军队的威慑力也没有持续多久。1841年11月2日，一群暴徒袭击了位于喀布尔一条狭窄街道上的亚历山大·伯恩斯的居所，由于没有舒贾的保护，英国军队也没能及时赶到，这位喀布尔总督和他的兄弟被杀死。

据记载，此时阿富汗已经爆发了全国性的血腥暴动，11月，驻扎在喀布尔的英国守军被切断与外界的联系，甚至是其与喀布尔城自身的联系。多斯特·穆罕默德的儿子穆罕默德·阿克巴开始指挥抵抗运动。面对这样的形势，麦克纳顿别无选择，只好通过贿赂和前后不一的承诺，设法离间阿富汗人的各个派别。

在12月23日，在进行谈判之际，麦克纳顿可能被穆罕默德·阿克巴本人杀死。在得到吉尔查依人提供一个安全通道的承诺后，英国人在不胜任而且可能老迈的将军威廉姆·埃尔芬斯通的带领下，决定不再迟延，立即撤军。

不愿意等待武装的护送和补给，在得到穆罕默德·阿克巴的允许之后，1842年1月6日，威廉姆·埃尔芬斯通率领4500名士兵和12000平民随军人员，其中包括许多妇女和儿童，离开兵营，一路忍饥挨饿，在穿越山口时缺少御寒的衣服。那些没有死于饥寒的士兵，也无法抵抗沿途一直在攻击他们的非正规部队，这些攻击主要来自吉尔查伊人和其他部落民。

有100名左右的英国人被俘虏，约两千名印度兵或随军人员设法逃回喀布尔。其余的14000人中，仅有一个受伤的英国男子、一批印度兵和大约20名追随舒贾的阿富汗人，在一周后到达贾拉拉巴德。舒贾自己设法在喀布尔坚守了几个月，但在四月在其第一次冒险走出巴拉·希萨尔城堡时，被杀死于喀布尔。

同年2月，在伦敦，一个新的英国政府取代了洛德·奥克兰，并禁止支配甚至裁决阿富汗内部权力安排的任何进一步尝试。

任何进一步命令或甚至裁决阿富汗内部权力事务的企图。不久，被包围在坎大哈和贾拉拉巴德的英国驻军得到了印度的增援，于9月一路击退无组织的抵抗(包括来自伊斯兰教勇士的袭击)，重返喀布尔，并在那里营救出被俘虏的英国人。

途经加兹尼城时，英国人除掉了伽色尼王朝马赫穆德坟墓的木门，据说木门是马赫穆德从Somnath的印度教庙宇中拿来的。因此，英国人被认为是犯下了一个历史性错误，由此招致印度穆斯林的敌对情绪也没有给印度教徒留下深刻的印象。爆发了几次有意策划的流血报复行动，以反对从前发动反叛的城镇和村庄。10月，陈放麦克纳顿腐烂尸体的喀布尔的古市场在抢劫和掠夺中被炸毁。10月12日，英国联合军队离开喀布尔撤回印度。

英阿战争严重地损耗了东印度公司的军队，并且使得士兵招募工作受阻，这次战争共计耗资两千万英镑，国库费用一度吃紧。英国威望的戏剧性下降被认为是1857年印度独立战争爆发的主要诱因之一。

同时，在阿富汗第一次面对现代欧洲国家的时候，这次意想不到、无缘无故的战争助长了阿富汗人仇恨和轻蔑的思想，一种危险的混合体。

英国的撤退随即导致了无政府状态。直到1843年1月，足智多谋的多斯特·穆罕默德从流放中重返喀布尔，开始了他又一次长达20年的统治。在这期间，多斯特·穆罕默德借助近期英阿战争中所锻造的国家一统意识，余生都在致力于重新联合破碎不堪的阿富汗。在其统治的头十年，多斯特·穆罕默德的几个儿子征服并以他的名义控制了兴都库什山北部的乌兹别克和土库曼地区。

1848年，当锡克教徒正进行最后一场抵抗英国的战斗时，多斯特·穆罕默德甚至还短暂地夺回了白沙瓦，但在第二年英国最终胜利之后，他便放弃了这座城市。1855年，多斯特·穆罕默德把坎大哈地区纳入其统治。1863年5月，在其去世前两周，多斯特·穆罕默德在历经长达10个月的围攻后，最终吞并了赫拉特。

在同一历史时期，东印度公司也在更大规模地集结力量。英国对信德(1843)、克什米尔的征服，在与锡克教徒的战争期间(1846，1849)对旁遮普的征服，以及对俾路支地区(1859)的征服，意味着此时英属印度的控制范围已经扩大到南部和东部的普什图地带。山区部落小心翼翼地看护着他们的自治，将要持续几代人的袭击与反袭击的循环随之开始。但英国成功地让至少一半的普什图斯坦脱离了喀布尔的统治。

面对新的力量实体，多斯特·穆罕默德分别在1855年和1857年与英国签署了两个友好协定，以确立正常的外交关系，但他拒绝英国使节进驻喀布尔。

取而代之的是，印度穆斯林被允许作为东印度公司的代表进入喀布尔，这种状况持续了20年之久。鉴于1856年波斯曾经短暂地占领过赫拉特，根据1857年签署的协议，英国方面为阿富汗正规军提供补助津贴，以作为抵抗波斯的一支缓冲力量。

1857年印度国内发生叛乱时，多斯特·穆罕默德越界进行干预制止，这可能是由于被围攻的英国人接受了他的领土要求。在排除几个顾问和首领的力劝之后，多斯特·穆罕默德选择集中力量统一那些至今被看做是阿富汗核心部分的领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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