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帝国的兴起与衰落

引言

罗马兴起，地中海为它实力的储蓄所，它的命运，便看握地中海霸权的久暂。它之毁灭迦太基，自文化言是一种罪恶，自国家言却是必然的。罗马帝国的危机，不仅是边防，而且是由于政权的不定与经济的困难。

罗马帝国的裂痕

奥古斯都死，以其余影庞大，如李维亚所期，提比略即位，年已五十六岁，身为贵族，却领导民主实力，握有军权，趋向集权制，组织皇家议会，排绝大资产家，以保护中产阶级，于是与金融家冲突，退居加普利，死于37年。

卡里古拉继位，以其受埃及影响，帝王神意说深入其心，逐渐复活恺撒的政治思想。元老院与之对抗，提出代表贵族的罗马为统治帝国的中心。卡里古拉却以中心在皇帝，帝国各地皆平等，于是各省繁荣与和平，独罗马城在波动，皇帝与议会决斗。卡里古拉欲遣居埃及，精神已不正常，结果为禁卫军长席莱亚（Chéréas）暗杀（41年）。

自48年后，各省平等，有法的保障，他曾说：“罗马伟大的原因，乃在它的自由主义。”他尊重自然法，保障奴隶，大赦天下，他这种动向，却为其妻终止了。亚克利比纳为阴谋者，54年毒死其夫，由禁卫军长巴路斯支持，尼禄即位。尼禄年十七，性强倔残酷，前此树立君主政治，已走向专横与独裁。母子初尚相安，后受奴隶摆布，猜疑互起。亚克利比纳欲举其次子对抗，尼禄佯欲友好，将其弟毒死，母子冲突愈深，绞其母，其师塞奈加称赞其罪行。

尼禄如卡里古拉，欲神化帝王，67年幸希腊，宣布希腊自由。但是帝王与元老院脱节，使政治不安。68年禁卫军长沙比纳斯助加尔巴，尼禄逃至罗马城外自杀。加尔巴为西班牙军团长，他与议员相结，取得王位，既不能入奥古斯都世系，以正其名；又不能有法权的根据，以强其位，只树军人干政的恶风，他为少数贵族利用。罗马平民起而拒抗，与尼禄至友奥东对抗，加尔巴败，69年即位。军事政变已成普遍方式，高卢军团举魏德里，伊利利举维斯巴西，内战又起，结果维斯巴西胜利，有一时的安宁。

罗马变为帝国，模拟埃及与希腊，尊伊锐斯神，建音乐院，中产阶级渗入高级行政人员，此与罗马传统思想相违。通缉议员，残杀基督教徒，94年驱逐哲人们出境。禁欲派哲人埃比克脱，出身为奴隶，生活穷苦，倡导伦理价值，其思想影响甚大。96年，图密善为人暗杀，史称弗拉维王朝，由此终结，但是议会仍为合法的代表，而罗马往昔共和体制不存在了。罗马成为帝国首都，各省贵族群起，拉丁成为统一中心。此与东方希腊的实力，形成两种对峙，如何保持团结，如何维持平衡，成了支配西方历史主要的问题。

此时罗马社会与经济达到繁荣地步。东方诸省，如埃及与叙利亚握交通要道。26年，Pandya派遣使臣至罗马，锡兰随之，自7月至11月，乘信风，一百二十艘船出红海，驶至印度河出口处，贩卖酒、铜、铅、锡以及奴隶，换取宝石、香料、珍珠以及中国丝绸，莫地里斯有罗马商人集团。但是，罗马资本家，不肯经营商业，投资于土地，退出地中海经济集团，而西方地主，逐渐消逝，构成社会危机。证诸尼禄时代，六个罗马资本家，拥有西非利加省之一半，自耕农降为奴隶，地主转为地方行政长官，几如独立区域，社会趋于不安，生产减低，罗马濒临饥荒，此克劳狄统治海运的理由。

公元前58年至前48年间，政府四次禁止Lsis神，瓦宏宣说理由：怕罗马神失落，人民将他遗忘了。事实上，政府利用宗教统治人民。奥古斯都是一个宗教家，非常敏感竟至有点迷信，一切自然观象，代表天意，宗教与政治仍是不可分割的。将罗马变为大理石城，神庙便有八十二所，其数可观。公元前7年，分罗马为十四区，每区有他的Laes(家庭之神），国家是一大家庭，帝王便是神，人民须敬仰他，维斯巴西说：“我自己感觉着变成神了。”帝王行为受人民爱敬，死后，元老院可尊之为神，建专祠，派僧侣守护之。罗马帝国境内，遍地有奥古斯都祠，帝王即神，此与基督教思想相违，以故摧残基督教徒，精神上已起了裂痕。

罗马开拓西方

罗马向欧洲大陆开拓，播散地中海文化，成为不朽的工作。公元前6世纪，马赛为希腊重要城市，恺撒拓殖高卢南部，马赛为经济与文化重心，埃及的希腊人，经营Nimes，倡导内河航行；城市兴起，如Arles、Narrbon-ne、Orange、Aix、Vienne、Toulouse，在里昂，希腊与叙利亚等地人云集，而日内瓦成为阿尔卑斯山山路的终点。

西班牙接受东方文化较早，腓尼基开发，希腊继之，居民并不统一。南部为伊拜尔人，北部为凯尔特人。第二次布匿战争时，罗马侵其地，形成两省：Tarraconaise及Bétique。地多矿产，被罗马无情的榨取。Cor-doue、Carthagene、Valence、Tarragone、Bacelone、Emporia、Saragosse、Ségovie，罗马影响至巨，图拉真及亚德里安是西班牙人。1世纪后，拉丁文化很高，诗人吕坎（Lucain），教育家昆体良（Quintilien），地理家麦拉（PomponiusMela）都是西班牙人，为此维斯巴西给于公民权。

自43年，大不列颠的锡为罗马重要的资源，自伦敦辟路，与海上相通，如多勿尔。北边为军事地带，以防伏利森及萨克森的侵略，因而创立新城市，如Gloucester、York、Lincoln。罗马文化深入到爱尔兰及爱哥斯。罗马在中欧的影响较浅，奥斯堡为中心，各地由贵族统治，沿多瑙河有罗马的驻军。由匈牙利与西德里海及波罗的海相连，维也纳应运而生，深入巴尔干，便与希腊相接，成了东西分裂的界限。

安敦尼王朝

弗拉维王朝终结，并非君主思想的消逝，涅尔瓦继位，身为罗马贵族，却仍承袭恺撒的传统，给平民一种保障。除禁卫军外，意大利人已不服兵役，军队皆外省人民，忠于帝王或将领，如是权力转移，与罗马贵族背道，此为危机。涅尔瓦取传贤原则，举图拉真为帝，罗马停止地方彩色，元老院仅为咨询机构，罗马变为西方帝国，开拓多瑙河流域，征达西亚（Dacie），划为行省。107年，征阿拉伯、亚美尼亚，军至两河流域，最后征帕提亚，费时约两年，不幸于117年，涅尔瓦死于西里西亚。

哈德良继位，统治二十一年，帝国繁荣与和平，改革行政，启用自由人，时禁欲派思想发达，以其富有责任心的养子安敦尼继位。迨至哲人马可·奥勒留（MarcusAurelius）继位，视帝王为神意，人民平等，毁奥古斯都所建社会阶级，如是帝王既居于人神之间，必然变为世袭，180年，帝位传于其子康茂德（Commodus），有如埃及所行者。

达瑞脱的史学作品，普利纳的政论，托勒密的地理观念，至哥白尼时始推翻，加利安综合医学知识，集古代大全。罗马成为西方文化发祥地。不能保障中产阶级，国家征税，使农村负担过重，到2世纪，中产阶级消逝，土地与财富集中到少数人之手。如是，普遍购买力降低，特别是意大利，工商趋向凋零。92年，图密善实行统治经济，罗马成了难民收容所，放债者寄生，结果罗马失掉领导的地位。

罗马经济中心，仍在东方。约1世纪末，MarinusdeTyr叙述新路：自安都，经埃克巴东、木鹿、巴克特（Bactres）到巴米尔，此《汉书》中有“恒帝延熹九年，大秦王安敦尼遣使来朝”的记载。罗马产金很少，多入超，图拉真与哈德良开拓达西及葡萄牙，意即挽救危机。不只如此，通商水陆大路，须由政府控制。此图拉真进攻两河流域及亚美尼亚，使亚洲西方大陆，与地中海经济混而为一，只是此种东进政策，须有强大军力，萨珊王朝往斗争又起，历史受地理支配成为必然的。

哈德良采取和平方式，军队总数约三十五万，而服役者，又多系蛮人，以故军队地方化与静止性超过流动性。图拉真向东方发展，控制道路政策，逐渐放弃，这是明智政策，但是财政困难，自由经济亦濒于危境。国家统治经济，使货币贬值百分之三十，康茂德经济与政治趋于混乱，为使士兵安心，只有提高待遇，但是现金奇缺，于是崩溃。一世纪久之繁荣，突然消逝。192年，康氏疯狂，为人暗杀，内战随之而起。

后期罗马帝国

每次政变，元老院都欲夺取政权，193年，举佩提尼纳克斯（Pertinax）为帝，以其可为罗马贵族工具，然吝惜异常，仅八十七日便为人暗杀。王位虚悬，出重金者可得，不列颠、叙利亚及伊利利军团，相继叛乱，各举将领为帝，伊利利支持西维勒斯，罗马疲于内乱，迎之为帝。

西氏为战将，推行专制，元老院对抗，社会动乱又起，塞氏坚执，其子加拉加拉，亦能继承其遗志，罗马贵族与豪门悉被摧毁。两帝大肆屠杀，将产业没收，帝王权力加强，213年制法，国家以其利益，推行平等，前此安敦尼王朝之自由主义已抛弃了。地方组织统一，民主思想受限制，法令划一，如税制中继承者，国家不分区域阶级，悉征百分之五。便是宗教面，加哈加拉取埃及为法，欲崇奉埃及Sarapis神，罗马伦理思想不统一，自然难以推行，宗教与政治不分，以故社会趋于紊乱。

此时帝国文化已失创造能力，罗马文化国际化的结果，西方用拉丁文，东方为希腊文、雅典、贝加曼、斯米尔纳，埃弗斯仍为文化中心，却没新动向。只有禁欲派思想，虔诚、清贞、自尊，配合着基督教的发展，蔚成大观。但是个体消逝，形成一种普遍的平庸。226年萨珊王朝代替帕提亚，战争又起，须调用莱茵与多瑙两河守军，如是北方边疆空虚，启弗朗与阿拉曼侵入的机会。西维勒斯欲采取怀柔政策，与蛮人结和，遭士兵反对，235年为士兵暗杀。帝国沉沦在混乱中，有五十年之久，社会陷入无政府状态。

混乱与分裂系罗马帝国此后的整个动向。自235至268年间，罗马皇帝失掉权力，元老院只为贵族利益着想，地方失掉作用，继承问题，只借武力取决，此三十三年中，经历二十三帝王，混乱的程度，可谓到极点了。内乱如是，外患亦逐渐加重，中国两汉戡定西北，产生民族的移动，自阿尔泰山西，如波推浪，西方日在劫荡中，日耳曼人自北欧南下；哥特人渡多瑙河，入希腊，渡海劫埃弗斯；汪达尔人入色雷斯；非洲柏柏人（Berbères）攻击罗马人；波斯人西进夺取安都。

经济情形更难设想。256年后之银币，百分之九十五为夹金，用政治力量推行，生活提高到十倍以上。只有伊利利军团，拥有实力。270年举奥勒良（Aurelien）为帝。三年内，安定多瑙与莱茵两河，收复高卢，夺巴尔米尔现金，他用武力救出帝国，可是表面的。武力只是方法，非正常手段，他是专制者，将帝王神化，有违时代潮流。奥勒良终为人暗杀，以无确定法律继承，帝国又沉在混乱中。

戴克里先继位（284），着手改革，分帝国为东西两部。以语言为基础，西方包括亚非利加，东方包括埃及。各方有领袖，戴克里先治东方，马克西米安治西方，两帝尊严相等，长者为首席，有立法权。两者各择继承者，协助处理政务。传贤原则又起，马克西米安拒其子而择君士坦丁克洛。每部又分两区，东方分：东区包括色雷斯、小亚细亚、叙利亚与埃及，尼告麦地为首都，次为伊利利区，包括希腊、塞尔比亚，以西尔米姆为都；西方分意大利区，包括多瑙河及非洲拉丁区，米兰为都，次为高卢区，包括西班牙及不列颠，以脱来夫为都。每区又分六省，每省又分若干道。总数为九十六，各有首长负责。

帝国统一仍在，立法权操于帝王之手，然军事政治划分，不得侵犯。罗马被人放弃，元老院丧失实力，往昔建立共和地方实力，今已荡然无存。戴克里先的改革，使帝国趋于灭亡。帝国统一集于帝王自身，东方经济繁荣，西方受蛮人压迫，今以语言文化分裂，复加政治基本不同的本质，专制与共和，帝国与城邦，罗马帝国已无法统一了。戴氏于305年退位，马克西米安随之，加来（Galère）与君士坦丁克洛承袭，四人制之幻梦又逝，战争又起。

基督教的创立

自摩西受十诫后，希伯来民族组织起来，定居巴勒斯坦，希伯来开始长而无尽的痛史：环绕巴勒斯坦各帝王，以其地为甬道，各欲兼并；而希伯来宗教家，拒绝外来影响，使其人民孤立，虔信耶和华。耶和华为万能之主，初并无永生的观念，迨至所罗门时，受埃及影响，始有超性之说。公元前722年，萨尔贡毁撒马利；公元前586年，尼布甲尼撒劫耶路撒冷，政治上的失败反映到宗教上：以精神争取胜利。以塞亚（Isae）破毁民族的界限，使之具有普遍性。亚摩斯（Amos）、杰瑞米（Jérémie）谴责信者不德，提高道德标准。

希伯来人移至巴比伦，火祆教善恶对峙的思想与以影响。公元前538年，大流士复原逐放者，耶路撒冷成为宗教中心，有两世纪之久，完全为神职者统治。公元前331年，亚历山大毁其孤立；公元前320年变为埃及属土，又一次埃及予以不可抵抗的影响。迨至公元前200年，为安提奥古三世取得，希腊思想侵入，希伯来人散居四方，而亚历山大变为希伯来人思想的中心。公元前3世纪时，《旧约》被译为希腊文。希伯来自身分裂为两派：一方面是保守的，以民族为前提；另一方面是希腊的，采取开放的态度。

内战起，公元前142年，耶路撒冷王国恢复。此时情绪激烈，但以理即产生于此，而“救主”的思想亦产生于此。埃及、波斯与希腊思想汇于巴勒斯坦，灵魂不灭，福善祸谣，救主降临，东方宗教神秘思想迅速发展，守旧与开放的内战亦愈剧烈。公元前64年，庞培受保守党之请，率军人耶城，变为叙利亚省之一部分。公元前37年埃好德与罗马谈判，大兴土木，开拓海港，如：恺撒来（Cesarée）与外通商，形成宗教、文化、经济的复兴，与克娄巴特拉竞争。不能见容于旧派，埃好德死后（公元前4年），希伯来王国又分裂。思想混乱到极点，期待着救主的降临。

耶稣出身寒微，自幼即飘泊异乡，约旦河受洗后，要人“忏悔，天国将降临”。他的伦理异常简单，幸福者是受饥寒、哭泣望正义者，达到天国的直路，不是教条与仪式，而是牺牲自我的博爱，他不分种族、阶层，以慈爱克服暴力。由自己良心决定了一切的行为，恨不是他所有的。耶稣死后十二年，罗马已有基督教徒踪迹，自圣保罗皈依后，去掉希伯来人彩色，他往返的旅行，使宗教普遍化。

同时，禁欲派思想发展，伦理价值很高，政治上民主思想推进，又与基督教平等观念相符，所以普鲁塔克说：“我们不信神会因国家不同。”实质遭遇摧残，而基督教发展上却有和谐的气氛。以柔和方式，与人以安慰。安敦尼王朝时代，一切趋于放任。108年，基督教在亚历山大城设立学校，知识阶级深受影响，教会规章、受洗礼、圣体、守斋及祈祷渐成定则。此时学者辈出，如Justin、Tatien、Aristide、Athénagore、IrénéedeSmyrne，Théophiled"Antioche等。此时思想上，染有悲观色彩，精神与物质的对峙，似受印度佛教的影响。印度经红海入亚历山大城，基督教成为古代宗教集大成者。

西维勒斯时代，一切要集中，以故残杀基督教徒。自217年，政治趋于宽容，教会自行组织，解决信友所生的问题，主教变为精神的导师。时代趋于混乱，教会愈显重要，选举主教成为每个城市主要事件。主教要重视个人的良心，以慈爱保护人民的生命。它不是情感的，而是理智的，不是个人的，而是社会的。当蛮人侵入，社会渐趋混乱，武力为唯一的凭借，教会负起双重任务：它是罗马帝国居民的保护，又是蛮人的教育教者。

帝国衰落

戴克里先的四人制，公私无法兼顾，与帝国政治思想相违，结果失败而退位，君士坦丁知西方基督教的潜力，利用他父亲军事的地位、母亲宗教的同情，击败马克散斯（Maxence），313年发表米兰敕令，尊重基督教徒信仰的自由。当军事向东推进，帝国趋于统一。325年召开尼西亚宗教会议，基督教亦随之胜利了。

君士坦丁将帝国变为世袭，对基督教有好感，亦不排斥外教，随时代思潮而趋，380年基督教变为国教。由是政权观念亦变，帝王不是神，而是神权的代表者。基督教政教分离的观念，以埃及神权观念故，新宗教踏入一新阶段。基督教只有一教会，虽为国教，却不与之混合。帝王成为神权与世权的联合者。各郊区由人民选举主教，而官吏却由帝王任命。倘利害冲突，主教成为人民的代表，Ecclésia便是人民集会，此帝国宗教会议，变为有力的工具。教会由民主产生主教，集主教而为贵族，由贵族以生君主。此帝国中之帝国，其权力系独立的。

尤利安死，君士坦丁世系断绝。军队举瓦伦提尼安（Valentinien，364-375年在位）为帝。分裂统治复现，瓦伦提尼安治西方，其弟瓦伦斯治东方。西方续为其子克拉西（375-383年在位）及瓦伦提尼安二世（383-392年在位）统治。东方以无子嗣，容拉西安举狄奥多西（Theod-ose）(379-395年在位）为帝，392年，瓦伦提尼安二世死，亦无子嗣，狄奥多西兼治，帝国统一似恢复，但是395年狄氏死，复分为二：阿伽底（Arca-dius，395-408年在位）据东方；霍诺里厄斯（Honorius，395-423年在位）据西方，世袭成为定则，帝国永远分裂矣。

自3世纪后，人口减少，军队无征集，利用蛮人成为普遍习惯，而地主供给壮丁，多系市井无赖，士兵素质渐不可问，纪律亦崩溃矣。为了防守，须缩短多瑙与莱茵两河防线。蛮人如波推浪，逐渐流入帝国。376年，西哥特人冲破多瑙河，占据北巴尔干，受南方财富诱惑，侵入色雷斯。378年，兵临君士坦丁堡城下，狄奥多西与之和谈，成为帝国的同盟，他们是特殊的集团，不受罗马法裁制，瓦伦斯又禁止与罗马人通婚，结果变为国家内的国家。

迨至帝国无法支持时，必然分裂成一种割据，又况军队已落入蛮人之手。官僚制度使帝王权力无法执行，而教会权力反日渐扩大，具有一种动力，构成时代的主潮。尔若蒲以希腊文著《教会史》；拉克坦斯以拉丁文著《历史哲学》。两者学识渊博，重视天意。同时，教会中颖出者，倡导苦修，排绝豪华与名利，凝神集志，退隐于荒野山泽之中。如Jeanchrysostome推赞Thébade的苦修；巴西尔建修院于本都；若洛姆校刊《圣经》，倡导严肃律己的生活，走向神秘的道路。《圣经》亦为绝对的真理，信仰支配了思想，宗教动力愈强化，分歧愈多，教会亦趋于专制。

圣希来（StHilaire）主张容忍：“上帝是大众的，不需要强力来服从，亦不需要勉强崇拜。”圣奥古斯丁受安碧洛的影响，皈依基督教，著《天国》，倡导精神价值：“天地要逝去，真理却永留下的。”一切要和谐，有序，不能混淆，不能颠倒，天爱与人爱配合，始能走向光明，德是个人的，法是公共的，德法并彰，始能自由，这些真理永存着。

结语

罗马为政者用意至善，欲使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平等。为此国家须采取集权制度，自西维勒斯与戴克里先后，政治趋向集权。个人毁灭，得利者不是社会，而是政府。绝对专制形成，少数官僚变为贵族，此3世纪后，西方城市产业衰落，伦理与经济破毁，暴力成为生存的唯一方式。群雄割据，集权必毁，西罗马灭亡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