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的女婿有多壕？当外交官出使苏联，自费带900随从30个厨子

张之洞

今天笔者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清末民初的“神豪”。

之所以说他是“神豪”，是因为他当年担任北洋政府驻苏联列宁格勒总领事的时候，自费带了900名仆人，其中还有30名厨师为他服务。

而他仅仅在列宁格列总领事职务上工作了两年。

这还仅仅只是他传奇的一部分，他还做过天津市长、还是张之洞的女婿、徐世昌的门生、清朝第一代留法生、“神探狄仁杰”之父——荷兰汉学家、政治家高罗佩还是他的女婿。

接下来，笔者就为大家介绍清末民初的“神豪”——水钧韶。

水钧韶外孙高惠（左）

01、

水钧韶出生于江苏阜宁。

水这个姓氏非常古老，根据《姓氏考略》、《姓苑》等史料的记载，上古大禹治水的时候，他的许多族人都纷纷协助大禹治水，当了水工；大禹带领自己的族人到了会稽山（在浙江省绍兴县东南）治水之后，为了避免洪水再次侵袭会稽，就留下了一个族人，这个族人干脆以水为姓，这就是“水”这个姓氏的来源。

据清朝人徐士业考证：“明鄞县有水民，其先世以禹王庶孙，留居会稽，以水为氏。”而水姓人，至今还是生活在会稽一带的地方为多。

而水钧韶的祖上也是在明朝中叶因为在江苏阜宁当官，最后就留在了阜宁。

其实江苏阜宁的水氏名人有很多，著名的足球明星水庆霞女士就是出自江苏阜宁水氏；还有翻译了《伊利亚特故事》中国社科院外文所研究员水建馥也出自江苏阜宁水氏。

说回水钧韶，水钧韶的祖上因为在阜宁当官，后来就留在了阜宁；那么水钧韶的祖上在阜宁当什么官儿呢？

当的是看守盐场的官员。

后来江苏阜宁水氏干脆就不当官，改做了盐商；这一做就是好几百年，一直到晚清，水家依然是盐商世家。

这也是为什么水钧韶后来能带几百名仆人去列宁格勒赴任的原因：家里真的太有钱了。

虽然家里是盐商世家，但是水钧韶却并不是纨绔子弟，相反他读书很厉害，家族里都认为他将来一定可以考上进士。

但是此时已经是晚清末世，水钧韶觉得考科举中进士可能不能实现自己的抱负，他不再读四书五经，改学新学，后来还考上了公费留法生名额。

徐世昌

水钧韶运气也很不错，他从法国留学归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徐世昌担任邮传部尚书，徐世昌是晚清少数特别支持留学的清朝大臣，他甚至连自己亲女儿都送到了美国去留学。

所以他担任邮传部尚书后，大量启用留学生，水钧韶就是在他的发掘下从普通的七品小吏一跃成为四品郎中。

当然，徐世昌启用的不仅仅是水钧韶，他在邮传部尚书任上先后启用了胡贻谷、项骧、王世征、李方、熊崇志、施愚、马德润、郑诚、周启廉、黄为基等一众留学生。

比如熊崇志后来就担任过驻纽约总领事、驻墨西哥公使；胡贻谷更是第一个把马克思著作翻译成中文的翻译者。

水钧韶本人应该也是在这一段时间迎娶了张之洞的女儿。

左：青年时期的水世芳；右：晚年的水世芳

02、

进入民国后，水钧韶在仕途上就一下子沉寂了下去。

没有了在邮传部时的“突飞猛进”，他从清末的邮传部转到了外交系统，不过一直没有担任什么特别高的职务。

一直到1925年他才被北洋当局任命为驻苏联列宁格勒总领事馆总领事。

可能是为了发泄一下这十几年的郁郁不得志，一贯低调的水钧韶这次赴苏联上任却异常高调。根据1990年水钧韶外孙高惠（Williamvan Gulik）接受宝岛记者采访时披露，他外公上任时自费带了超过900名仆人和他一块赴任：

当年乘火车到苏俄上任时，一共带了四十五节车厢的随从，和三、四十个厨子。

说实话，笔者看到这一则史料时也觉得很夸张，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可以反驳这一说法的史料；想来人数上可能有些夸张，但水钧韶先生毕竟是盐商世家出身，带上百佣人一块赴任，也是有可能的。

清末民初的女佣人

只不过随着北洋的垮台，水钧韶驻列宁格勒总领事的职务也随之卸任了；1927年冬，他带着家人重新回到了北京。

之后他先后担任过京奉铁路局局长和天津市市长等职务，不过都没有做太长，进入1930年代，水钧韶就已经完全赋闲在家了。不过好在此时水钧韶家虽然不再是盐商，但是还是很有家资，在家里赋闲也是“富赋闲”。

水钧韶的子女当时读的都是国内最好的私立中学、大学。

根据水钧韶女儿水世芳回忆，虽然父亲是第一代留学生，还一直在外交系统工作；但是在家里，水钧韶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封建士大夫。

水家的家规和其他清末士大夫家庭没什么两样，家规森严。

即使水世芳作为水钧韶的亲生女儿，想要见父亲，也要通过仆人通传；而作为家里的第八个女儿，水钧韶偶尔会传见水世芳。

父女两人见面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仅止于“一切都好吧？”“都好。”这样的对话。

可能正是这样，使得水世芳特别渴望离开这个大家庭，这大概是她大学毕业后选择去荷兰大使馆工作，并且接受当时还在荷兰大使馆任职的汉学家荷兰人高罗佩求婚的原因。

水世芳的丈夫高罗佩名气很大，他是正儿八经“神探狄仁杰之父”。

高罗佩与水世芳夫妇

高罗佩在1949年把清末公案小说《武则天四大奇案》的前三十回翻译成了英文，没想到在欧美大受欢迎。

《武则天四大奇案》的前三十回主要讲的是狄仁杰当县令时破案的故事，而后三十回则主要讲狄仁杰当宰相的事情，对于西方读者来说没什么意思。

为了挣稿费改善生活的高罗佩于是就结合西方当时流行的各种侦探小说桥段，继续虚构了一系列县官狄仁杰的探案故事。

这就是著名的《大唐狄公案》。

20世纪80年代，中国的翻译家们又模仿宋元白话风格将高罗佩的《大唐狄公案》译成中文，之后许多作家也继续创作同一题材的作品。

“狄仁杰”经历了一个神奇的文化回溯现象，也成为了似真似幻的中国式福尔摩斯。

所以说高罗佩是“神探狄仁杰之父”真的是当之无愧。

只不过，水钧韶并没有看到自己女婿创作的《大唐狄公案》被翻译回中文的那一天，在抗战结束后水钧韶没多久就病逝了。

说起来水钧韶一生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但是对于盐商世家子弟来说也算是颇具传奇色彩：留学法国、得到徐世昌的器重、娶了张之洞的女儿、以非常豪奢的方式去苏联当总领事、回国后还当了天津市长、做了“神探狄仁杰之父”的老丈人、活着看到了抗战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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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天才之妻——高罗佩夫人水世芳》，王家凤，《光华》1990.2；

《汉学家的中国伴侣》，《人民日报海外版》2012.12.18刊；

《徐世昌：浩浩乾坤一逸民》，夏双刃，《名作欣赏》2021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