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曾经有这样一座监狱,它不像其他监狱隶属司法部管辖,而是由公安部直接管辖的。而且这座监狱最大的特点,就是犯人的身份大多比较特殊,至少在建成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这里还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的,它
在我国曾经有这样一座监狱,它不像其他监狱隶属司法部管辖,而是由公安部直接管辖的。
而且这座监狱最大的特点,就是犯人的身份大多比较特殊,至少在建成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这里还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的,它就被誉为中国“第一监狱”的秦城监狱。
由于秦城监狱的特殊情况,社会上关于它的传说一直有很多,但这些传说的真假却很难有保证。
比如上世纪末的时候,曾经有位著名女演员因税务问题被判刑入狱。该演员出狱后就以为自己是被关在秦城监狱,跟很多人说了自己在“秦城监狱”服刑时的所见所闻,很多人也都信以为真了。
可后来就有专家出面辟谣说,该演员自称在秦城监狱服刑,明显是在自抬身份,秦城监狱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她是所谓在“秦城监狱”的所见所闻,大多根本就站不住脚,她最多是住过秦城监狱下属的看守所而已。
秦城监狱到底是什么样的监狱呢?为什么专家如此笃定女演员都没有“资格”入住呢?
秦城监狱的诞生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时候,我国对外宣称苏联援助我国建设157个项目,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实际上秦城监狱,就是这157个之外的第158个项目,因为它属于机密项目,所以才没有对外公开。
既然是保密项目,所以在这所监狱开始建设的时候,就蒙上了一股神秘的气息。
根据秦城监狱建设地北京昌平兴寿镇秦城村附近的老人回忆,当时监狱还在施工的时候,曾经有人问过工地附近的工作人员,这又是小楼房,又是拉电网的,是要盖啥建筑啊?
当时的工作人员回答说是要建“体育学校”,专门向苏联学习先进的“体育知识”的。
这个说法当时有的人信,也有人觉得是在开玩笑,但是无论如何工作人员不想多说的态度,大家还是都明白了。
秦城监狱最早由苏联专家设计了4栋3层楼房,楼房内设置的都有专门审讯室,每个监房大概有20平米左右,内部配置的有洗手间,房顶挂着一个大约15瓦的电灯,而且每栋楼房前方都有一块单独用来放风的空地。
而且秦城监狱虽然是监狱,但是其内部设施的现代化程度却非常之高,甚至比之当时中国大多数的家庭都要高很多。
根据文天祥后人、原国民党中将、后任全国政协委员的文强先生回忆,在他入住秦城监狱的时候,秦城监狱就已经装配了抽水马桶,并且配备的还有电动洗衣机。
文强先生1960年左右被关进秦城监狱,一直到1975年才出狱,总共在秦城监狱呆了15年,他对里面的情形可以说再了解不过了。
出于安全考虑,秦城监狱里的一切从设计之初,就尽量避免有棱角出现。监房的门是用铁皮包裹起来的,而且边角都是带有弧度的,监房里只有一张矮床,没有桌子和凳子。
在犯人需要写“交代材料”的时候,看守人员就会从外面送一张小桌子进来,让犯人坐在床上写材料。
在这个过程中,看守可以通过监房门上的窥孔来观察犯人的一举一动。
一般在监房的一侧的约两米高的地方,会有一扇一平方米大小的窗户,为了防止犯人爬窗户或通过窗户向外窥探,窗台都是有弧度的向上倾斜,同时窗户还分纱窗、钢筋、毛玻璃三层,而且玻璃上还往往会涂上白色的涂料。
在比较高级的监房中,这样的窗户会有两扇,玻璃通常也会换成毛玻璃,虽然同样无法看到外界的情况。但是最少可以通过毛玻璃上的光影,来判断外界的天气或大致的时间。
这个差别在一般人看来似乎微不足道,但是对于那些长期住在监狱中不见天日的人来说,这一点点的差距就相当宝贵了。
因为在秦城监狱的犯人很多身份特殊,并不是谁都能享受到放风的资格的。
比如胡风和王光美在秦城监狱的时候,就曾经长期享受不到放风的待遇,以至于身体都因为长期见不到阳光,而出现了因严重缺钙导致的脱发、掉牙、佝偻病等症状。
有资格享受放风待遇的犯人,享受到的放风时间和次数也是区别的。有的人一个星期有五六次放风的机会,每次能有一个小时左右,而有的人一星期只有一次放风的机会,时间也只有短短的二十分钟。
值得一提的是,秦城监狱放风的地方也并不是一大片空地,而是用高墙分割出来的一块块圈状的格子。在防风区的周围有高高的哨塔,哨塔里的士兵可以居高临下的观察放风人员的一举一动。
从原则上讲,放风人员是不能跟其他犯人接触的,一般都是单独放风;如果因调度异常导致两名犯人出现不期而遇的情况,那么看守会第一时间要求犯人靠墙面壁,让一个犯人先走,另一个犯人待在原地。
1967年的时候,由于国内的运动激烈,被抓的人也越来越多,有资格住秦城监狱的人也随之陡增。
为了满足需求,我国又按照苏联专家的设计增建了6栋楼房,其序号根据苏联援建的甲、乙、丙、丁,延伸为戊、巳、庚、辛、壬、癸,算是凑够了传统文化中的“十天干”。
我国自行建设的这6栋楼房,虽然在外观和结构上跟苏联设计的差不多,内部的格局相差也不大,但是由于当时的时代条件所限,并没有配备一些电器,厕所里的马桶也由冲水马桶换成了需要自己冲水蹲式便池。
其中最明显的改动是在监房的门上;我国自建的6栋楼里的监房门分两层,一层铁门在外面,一层木门在里边,而且门的下方还有一方形的小活动门,可以用来往监房里送食物或水。
秦城监狱自建成开始,就一直隶属于公安部十三局管辖,虽然在八十年代的体制改革中,曾经有人提议将秦城监狱划出去,但是考虑到秦城监狱内关押的有知密犯、敌特间谍等身份特殊的犯人,最后还是保持了秦城监狱仍归公安部管辖的决定。
虽然在秦城监狱的内部,设有专门的医务室和医护人员,但是受监狱内的条件所限,犯人遇到重大疾病时,仍然需要去专业的医院治疗。
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安部的职工医院复兴医院,就成了秦城监狱犯人们的首选治疗医院。
在复兴医院里有一个专门为秦城监狱的犯人开辟的区域,这里和监狱一样,也有专门的看守、铁门,犯人身体条件允许的话也能享受放风的待遇。
不过根据陆定一回忆,复兴医院的放风点是在楼顶,病房比监房还要小,只有10平米左右,里面有一张床,一个洗手间,看守就待在门口的一扇小门后边,对病房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秦城监狱为什么那么有名?
其实秦城监狱的前身,就是大名鼎鼎的功德林监狱,最初里面关的大多都是被俘的国民党的高官,军衔最低的都在少将以上。
只不过建国后这一部分人大多先后被特赦出狱,到1975年最后一批战犯被特赦的时候,秦城监狱里基本上已经没有国民党战犯了。
不过监狱既然在,里面自然不会是空的。
实际上秦城监狱自建成之后,就一直担负着另外一个作用:关押“革命阵营”内部的“反动分子”。
比如1955年“胡风集团”一案中牵涉到的一些高官和高级知识分子,基本上都被关在秦城监狱。最让人唏嘘不已的是,当时跟胡风意见不合,曾经发表《我们必须战斗》攻击胡风的文化部副部长周杨,在1961年也同样被关进了秦城监狱。
在特殊十年的时候,被关进秦城监狱的,就更多了。比如所谓“彭真、刘仁叛徒集团”的主要涉案人员,以及后来“101”谋反失败架机北飞坠亡后,他所遗留的一些亲信人员等。
从以上这些人员的身份和级别,我们不难看出,秦城监狱真不是一般人有资格进的。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秦城监狱又被称为“高干的特殊学校”。
也正是由于秦城监狱的这种特殊的属性,让秦城监狱的管理方式注定会与别的监狱有所不同。
秦城监狱的办案人员和监管人员有严格的区分隔离规定,办案人员一般被称为“专案组”,他们只负责犯人案情的整理和审理,不能进入监区,更不能干涉犯人的看管工作;而监管人员在工作中要遵守的规则更多,原则上他们不能打听案情,也不能无故与犯人交谈,更不能告诉犯人自己的姓名身份,只能让犯人以职务或工作岗位来称呼自己,如果看守人员被发现与犯人聊天,初次发现会被“关禁闭”处理,被发现的次数多了就会被调离或审查。
秦城监狱的犯人从进入监狱开始,曾经的姓名就被停用了,开始使用一组由入狱年份和这一年入狱序号,组成的一个代号作为称呼。
比如犯人的代号为6601,那么他就是1966年第一个被关入秦城监狱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城监狱的看守们很多看了一个犯人长达数年甚至十几年,却不知道自己负责看守的人是谁,曾经在社会上是什么身份的情况,也很正常。
虽然秦城监狱在看管方面有着严格的规定,但除了在特殊年月被冲击时,出现过特殊情况之外,实际上秦城监狱的犯人很少会有判死刑的。
这里的犯人有的也会安排一些不重的手工活,比如以前是粘火柴盒、用麦秸编草帽之类的。比较特殊的是江青,她在此地服刑的时候,申请要给孩子们手工做布娃娃,她的要求同样也被监狱方批准了。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时候,秦城监狱倒也关押过一些身份地位不怎么高的文化界高校圈的犯人,但总体上来说这些人政治地位虽低,在当时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仍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而且秦城监狱的监区是分为高级监区和低级监区两个部分的,高级监区是单人牢房,低级监区则是集体关押,这些文化界的人,基本上都是关押在低级监区的。
实际上一直到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秦城监狱仍然是关押省部级腐败官员的地方。
比如刘铁男、苏宏章、张文雄、陈良宇等人,在受到法律的审判之后都被关入秦城监狱服刑。
这些名字有的人看起来可能觉得陌生,但是只要知道他们过去的人,应该都明白什么叫“呼风唤雨”,什么叫“权倾一方”。
写在最后
现有资料显示,自2009年燕城监狱一期工程竣工投入使用之后,燕城监狱将取代秦城监狱的部分职能,用于关押省部级以上职务犯罪和外国罪犯,而秦城监狱则会慢慢的退出历史的舞台,改为看守所。
即使是这样,秦城监狱几十年来在新中国历史上所扮演的角色,注定了笼罩在它身上的神秘气息不会散去。
毕竟在这座监狱高耸的围墙之中,隐藏了太多悲观离合,刀光剑影的秘密……
我们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秦城监狱几十年的历史,在某种意义上就是新中国历史的浓缩,在这里我们可以找到任何一个时代遗留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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