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米底亚兴亡史：地中海第一轻骑兵，从“利剑”到“藏弓”的往事

公元前146年，北非突尼斯湾上烈火四起，嘶吼声、狂笑声、哀求声不绝于耳，繁华了整整六百年的迦太基城化为灰烬，这个传奇的航海民族曾一度称霸西地中海，也曾一度让罗马共和国濒临灭亡，然而三次布匿战争后的他们终究难逃亡国灭族的命运。随着北非霸主迦太基的毁灭，罗马人终于在地中海沿岸建立了自己的霸权，罗马霸权从此深深影响着周边各族。

何谓“罗马霸权”？简单来说，即是“以罗马利益为优先”，凡是罗马势力能影响的国家和民族都必须接受罗马人的秩序，服从罗马元老院的命令，接受罗马元老院的仲裁。

离谱的是，罗马人的霸权并不会因为盟友而有所调整，即便是罗马联盟的成员国，也必须服从元老院，不得擅自发动战争，那些因战败而加入罗马联盟的国家甚至失去了自卫权，就算被其他国家入侵，在没有得到元老院的许可前，也不得募兵，更不能反击。第三次迦太基战争爆发的原因正是因为迦太基擅自增兵抵御努米底亚入侵。

作为第三次迦太基战争最大的受益者，努米底亚国王、“沙漠王子”马西尼萨实现了带领努米底亚成为北非第一强国的人生目标，他的崛起得益于罗马元老院的大力支持，得益于罗马执政官的一再偏袒，也得益于迦太基人的天真与无知。然而，历史是公平的，当年他们从迦太基掠夺得越狠，今天被罗马索取得就更多。罗马霸权奉行“谁强就削谁”的原则，没有迦太基在前面“挡枪”，元老院很快开始打压曾经的盟友——努米底亚。

一、地中海最好的轻骑兵

努米底亚是柏柏尔人的分支，地处北非中部，西临毛里塔尼亚，东靠曾经的迦太基，如今的阿非利加行省，南部则是一望无际的沙漠。由于迦太基长期把持努米底亚北面的海岸线贸易，努米底亚人一直想取迦太基而代之，但是早期的努米底亚人并不具备击败迦太基的实力，他们分成大大小小的部落，每个部落都由首领统治，相互之间时而联合，时而战争，很少统一起来，直到公元前4世纪左右才出现了能使各部落臣服的酋长。

努米底亚早期没有高度集中的王权，也没有固定统一的法律体系，各部落都是小而独立的个体，即使是同族之间，生活方式也可能因为地理环境不同而不同，既有部落过着代代游牧的生活，又有部落尝试农耕定居。有资料认为，努米底亚的农耕化进程始于马西尼萨，实际上他们可能在公元前3世纪前就已经开始尝试耕种粮食，越往北的土地越肥沃，那里的努米底亚人更喜欢定居生活，而越往南的土地越荒凉，当地人不可能束缚在固定的土地上，只能骑马射箭四处游牧。因此，努米底亚人是一支半游牧民族。

历史上的游牧民族总是离不开骑马射箭，自然也会组建很强大的骑兵军队，努米底亚同样如此。和其他游牧民族相同，努米底亚最强大的部队就是他们的轻骑兵，由于那时还没有发明马镫，努米底亚人不得不长期训练双腿之间的力量，他们仅靠一根绳子控制马匹，也没有马鞍，膝盖紧紧夹着胯下的战马，如同钉在上面一样。

这在今天的人们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一些观点偏颇的人会认为这种靠腿控制战马的骑兵根本没有战斗力，也不可能用于侦察以外的战斗，这只能说他们对于人类祖先太缺乏了解。提图斯·李维认为努米底亚骑兵是那个时代最好的轻骑兵，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的决定性转折即是大西庇阿与马西尼萨结盟，让汉尼拔失去了努米底亚骑兵，导致自己的侧后方被轻易突破。

除了对战马的控制力，努米底亚骑兵非常擅长使用轻型长矛，每个战士都会随身携带4根长矛，其中3根用于远距离投射，最后1根用于近距离战斗。他们也会携带一面兽皮做的盾牌，用于抵挡敌人的进攻，但不喜欢任何重型甲胄，因为他们所乘坐的战马相对矮小，据说比罗马人的战马还要小，自然更比不上日耳曼人的战马，这种小马的承重力相当有限，如果努米底亚人再披上重甲，轻骑兵的机动性就会荡然无存，一支跑得慢的骑兵只会被更快的敌人歼灭。当然，那个时代的游牧民族也不具备打造重甲的能力。

如果只看努米底亚轻骑兵的装备，其他民族的骑兵根本不会害怕，单兵作战中战马越高大、战士越勇敢，胜算自然就更大。但努米底亚骑兵不是靠单兵作战的军队，他们在集体行动时有很强的凝聚力，即使一度被敌军打散，只要没有溃败，很快就会重新聚集起来，这对步兵来说是致命的，因为追逐无法被彻底打散的骑兵只会浪费自己的体力，最终被敌人“累死”。

努米底亚人很早就发现这一问题，他们所采用的战术就是消耗敌军体力，一般会先分散成数股部队，从各个方向投射轻矛，待敌军被激怒后拍马“逃走”，愤怒的敌军会主动追击，直到他们的队伍变得散乱后，努米底亚骑兵就会重新聚集，攻击混乱的敌军。如果敌军没有被击败，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撤退，寻找新的战机。但是如果敌军崩溃，努米底亚骑兵就会进入狩猎模式，四处追杀逃窜的败兵。

二、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的首秀

努米底亚能在历史上留有一席之地，很大程度上是迦太基和罗马人给了他们舞台，而最先发现努米底亚骑兵价值的是战略之父·汉尼拔。

公元前218年12月，穿过阿尔卑斯山的汉尼拔率领一支由迦太基人、西班牙人、努米底亚人、高卢人组成的联军抵达了特雷比亚河，这里驻扎着一支兵力多达4万人的罗马军队，指挥官是森普罗尼乌斯和老西庇阿。罗马人选择在特雷比亚河布阵是因为当地侧枕波河，背靠亚平宁山脉，非常适合防守，而罗马军团又擅长工程和筑城，汉尼拔只能想办法诱使罗马军团主动来攻，努米底亚骑兵就是这一任务的执行者。

决战的清晨，数千努米底亚骑兵突然出现在罗马军团的营地前，不停地射击罗马人，而当时的罗马人尚未吃早饭，自然被搅得勃然大怒，指挥官森普罗尼乌斯遂派出一支人数多达1万的步骑混合部队驱逐努米底亚骑兵，哪知轻松“击败”了努米底亚骑兵。这时的罗马人还不知道努米底亚骑兵的战术就是诈败诱敌，竟然让所有军团全部渡河追击，结果迎面撞上了以逸待劳的汉尼拔主力。

让人叫绝的是，正当罗马军团全力迎战面前的迦太基联军时，马戈·巴卡率领的2000努米底亚骑兵突然从战场背后的荆棘丛中杀出，完成了汉尼拔对罗马军团的战术包围。罗马军团由此阵亡2万人，被俘1万人，放弃了几乎整个波河平原。

公元前217年秋，罗马独裁官费边执行拖延战略，意外地把汉尼拔的联军困在了山谷中。为了突破罗马人控制的谷口，汉尼拔找来了2000头野牛，并在他们身上绑了不少火把。夜色降临后，汉尼拔点燃了野牛背上的火把，然后命令努米底亚骑兵用轻矛驱赶它们。

2000头“火牛”因为身上的火把拼命狂奔，但努米底亚骑兵却围着他们，用轻矛将其驱赶至谷口，负责镇守那里的4000罗马军团在黑夜中难以分辨敌军，以为火牛是举着火把的敌人，结果全部追了过去，却不知道努米底亚骑兵趁机攻占了他们的营地，和汉尼拔的其他部队一起冲出了山谷。努米底亚骑兵在此战表现充分证明了他们在夜战中的价值。

公元前216年8月2日，汉尼拔领导的4万联军与8万罗马军团在坎尼决战。罗马人在此战中部署了约7200名骑兵，分别布阵在两翼位置，其中右翼骑兵还紧靠着奥菲都斯河，其目的在于利用河流掩护自己的侧翼。决战中，位于中央的罗马重步兵杀得汉尼拔的中军节节败退，起初的“凸”形阵被活活打成了“凹”形，眼看就要被突破了。

关键时刻，位于两翼的努米底亚骑兵击溃了对手，其中罗马右翼骑兵率先崩溃，突破该处的努米底亚骑兵立即绕到罗马军团背后，对罗马人的后背和左翼实施打击，使得8万罗马人被4万汉尼拔联军围歼。

坎尼之战，罗马损失了7万人和80名元老院议员，使得汉尼拔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的杀敌数猛增至11万人，努米底亚骑兵的功劳不可谓不大。

三、王牌易主对战争的影响

公元前209年，大西庇阿突袭新迦太基城，仅一天便攻克了汉尼拔的大本营，之后西班牙战局迅速倒向罗马人，卡斯塔隆之战、伊利帕之战均以大西庇阿的获胜而结束，迦太基在西班牙的地盘全数落入罗马人之手。

对努米底亚人来说，西班牙战场的落败直接导致马西尼萨领导的骑兵损失惨重，这使得马西尼萨在迦太基人眼中的价值开始降低，而失去军队后的马西尼萨也被其他努米底亚人仇视，另一位酋长西法克斯便在迦太基人的扶持下占领了马西尼萨曾经的地盘，当上了努米底亚国王。

仅剩数百骑兵的马西尼萨只能在北非的沙漠中流浪，但他们都是最勇敢的战士，非但没有被消灭，反而越来越壮大，很快就达到了上万人的规模。这时，大西庇阿的橄榄枝来了，努米底亚由此分成两派阵营，马西尼萨追随罗马，西法克斯跟着迦太基。

公元前203年，大西庇阿与马西尼萨联合挑战迦太基将领吉斯科和西法克斯。马西尼萨领导努米底亚骑兵首先以一场漂亮的夜袭，烧死了3万迦太基联军，之后在乌提卡附近决战时，也是马西尼萨指挥的努米底亚骑兵首先击败了迦太基侧翼的骑兵，使大西庇阿有机会包围迦太基联军，彻底击败了这支军队。

战后，马西尼萨一路追亡逐北，俘虏了逃走的西法克斯，兼并了他的部落，登上了努米底亚国王的宝座，而大西庇阿也代表元老院承认努米底亚国王只有马西尼萨一人，就这样，马西尼萨在罗马的扶持下整合了几乎努米底亚的全部力量，让汉尼拔可以利用的骑兵只剩下西法克斯的残部。

公元前202年扎马之战爆发，罗马军团凭借马西尼萨的努米底亚骑兵，首先实现两翼突破的战术目标，当汉尼拔与大西庇阿杀得难分难解时，努米底亚骑兵突然返回战场，直接杀奔迦太基军队的侧后方，以与坎尼之战完全相同的战术包围了汉尼拔的军队，终于让罗马人实现了彻底的逆袭，也结束了第二次布匿战争。

纵观整个第二次布匿战争，努米底亚骑兵的侧翼突破一直是战斗的转折点，他们不仅能实施远程打击，也能正面冲锋，战斗力相当惊人，这无疑证明了那些认为没有马镫就没法进攻的言论何其荒唐浅薄。

四、反抗霸权的斗争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随着迦太基文明的消逝，罗马要在整个地中海建立霸权统治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努曼提亚、科林斯均在罗马的霸权下被彻底毁灭。作为罗马人长期以来的盟友和辅助骑兵，努米底亚人在罗马的对外战争里立下了赫赫战功，也让元老院颇为忌惮，就算是小西庇阿也不忘削弱吞并了不少迦太基土地的努米底亚，具体做法是把努米底亚的王权一分为三。

等到米奇普萨王死后，罗马终于把努米底亚彻底分成三个国家，分别由西延萨尔、阿德巴尔、朱古达三人统治。见证了这一历史的努米底亚王子朱古达可谓刻骨铭心，他在追随小西庇阿的战争中系统学习了罗马人的战术，也看清了罗马人的贪婪和腐败，他相信罗马正在从骄阳滑向暮日，反抗罗马霸权并非没有可能。

公元前115年，朱古达发动了统一努米底亚的战争，罗马人却屡屡出手干预，始终不肯让他彻底控制整个努米底亚王国。然而，在朱古达看来，元老院内的议员腐朽堕落，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起东西，甚至是罗马城。在这样的认识下，朱古达大肆贿赂腐败的元老院议员，公开吞并了整个努米底亚，还在罗马城内杀了努米底亚王位的宣称者，马西尼萨的孙子马西瓦。到公元前111年，朱古达再次统一了整个努米底亚，恢复了马西尼萨时代的强盛，但这也不可避免地破坏了罗马建立的霸权，终于引发了长达5年的朱古达战争。

从曾经的帮手和盟友，到如今的对手和敌人，努米底亚人始终没有打垮罗马的决心，其目的是以战促和，回到马西尼萨时代的两国关系，但他们没有清醒地认识到，那时的罗马还没有称霸地中海的雄心和计划，有的只是在布匿战争中“生存”下去的渴望。如今，罗马不会容忍任何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哪怕是曾经的朋友也不行。

纵观整场战争，罗马因指挥官的不同而分成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公元前111年至公元前110年。

罗马派出的首位统帅名叫贝斯提亚，兵力约2-3万人，但这一阶段的罗马元老院没有下定决心，保民官、议员、执政官几乎都与朱古达存在幕后交易，而贝斯提亚麾下的士兵更是公开接受朱古达的礼物，双方甚至暗中交易俘虏和战利品，而继任者斯普里乌斯根本不懂带兵打仗，以至于战争毫无进展。直到奥路斯暂代指挥官后，罗马才与努米底亚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大战——苏图尔之战。

苏图尔之战中，罗马人采用的战术是包围城市要塞，诱使朱古达的努米底亚骑兵主动前来野战。而朱古达的战术却是避而不战，消耗罗马军团的补给和兵力，伺机反击。之所以会采用这样的战术，正如笔者前文所述，努米底亚人以轻骑兵为主，但步兵战斗力不佳，如果硬拼是打不过罗马人的，所以只能以袭扰战为主。此战，罗马军团因为天气不佳，阴雨绵绵，士气和体力都消耗殆尽，朱古达看准时机发动夜袭，大破罗马军团，让罗马人又一次钻过了轭门，狠狠地羞辱了一把罗马人。

第二阶段，公元前109年至公元前108年。

罗马派出的指挥官是清正廉洁的昆图斯·凯奇利努斯·梅特路斯。梅特路斯上任后首先整顿了军纪，所采用的战术是打击努米底亚境内的主要据点，因此在努米底亚境内制造了不少麻烦。朱古达依然采用袭扰作战，但他发现梅特路斯领导的罗马军团擅于攻坚，不会轻易露出破绽，因此决定在穆图尔河伏击对方，可惜结果不尽人意，即便出动了大象也没能获胜。

也是因为梅特路斯，朱古达所倚重的努米底亚骑兵主力被歼灭了大半，这直接导致朱古达无兵可用，被迫招募农民、牧民从军，但他们都是乌合之众，很难在正面交锋中发挥出努米底亚骑兵的优势，朱古达由此变得非常被动，只能任由梅特路斯攻克位于沙漠的塔拉城。

第三阶段，公元前107年至公元前105年。

盖乌斯·马略当选为执政官。马略对战朱古达的战略基本继承了梅特路斯的设想，即是通过打击努米底亚的主要据点，不断削弱朱古达的实力，其中最重要的环节是打击人心。

因此，马略首先发动了对卡普撒的沙漠远征，在没有补给线的情况下，仅用一天时间攻克了卡普撒。紧接着，马略又攻克了修建在石头山上的穆路卡要塞，这两场战役都是针对努米底亚境内较为坚固的堡垒，其目的是证明朱古达没有能力保卫自己的国家，从而劝说更多的人投降罗马。

梅特路斯和马略的战略无疑是正确的，朱古达越来越孤立，他知道袭扰战已经失去了作用，不得不改变战术，以割让三分之一土地为条件拉毛里塔尼亚国王入伙，努米底亚所看重的正是毛里塔尼亚的步兵力量，这表明朱古达要在正面战场上与罗马人决出胜负。可惜，罗马重步兵是当时地中海的第一步兵，毛里塔尼亚人也不是罗马人的对手。

在马略攻打努米底亚首都锡尔塔的路上，朱古达连续发动两次会战，分别是一场突袭战和一场包围战，其战术相当精彩，一度把罗马军团围困在山上，但两次大战都无一例外的失败了。两次大战使得努、毛联军损失惨重，终于促使毛里塔尼亚背叛联盟，在一场假和谈中把朱古达俘虏送罗马城。

朱古达战争就此结束。

五、一家之言

纵观整场大战，努米底亚人的战略没有问题，贿赂、袭扰、伏击也都是相当正确的战术，在战争初期一直处于优势，但努米底亚战争为什么最终会失败呢？

首先，国力不足。当时的努米底亚依然是半游牧民族，经济实力远不如罗马人，长期战争对国内财富和人力的消耗相当巨大，很难支撑到罗马崩溃，再加上罗马人把战场放在努米底亚境内，对他们的破坏也非常大，进一步削弱了努米底亚的国力。

其次，兵种单一。努米底亚人最有名的是他们的轻骑兵，但也只有轻骑兵可以战斗，步兵简直不值一提。而罗马人却善于组织混合军队，以重步兵为主，辅以各民族的其他部队，比如西班牙骑兵、利古里亚标枪兵等等。因此，努米底亚很难在决战中击败罗马人。

最后，孤立无援。在朱古达大胆挑战罗马时，整个地中海世界还没有形成反抗罗马霸权的浪潮，唯一肯与朱古达结盟的毛里塔尼亚首鼠两端，而盖土勒雇佣兵又没有忠诚，如果能有某一强国从背后进攻罗马的其他行省，分担努米底亚战场的压力，也许朱古达未必会被击败，可惜没有如果。

作为罗马曾经的盟友，努米底亚在朱古达之后逐渐沦为罗马殖民地，直到变成他们的行省，这一结局和帕加马、比提尼亚别无二致，但这并不是朱古达的错误所导致的，因为即便没有朱古达反抗罗马，肢解、吞并努米底亚也只是时间问题，这是罗马霸权的必然结果。

虽然罗马史学家一直把朱古达视为战争的始作俑者，认为朱古达贿赂元老院、刺杀王族的行为颇为下作，但我们更应该看清，朱古达反抗罗马霸权的最终目的是保持努米底亚统一，并不是要征服罗马，他所要的只是努米底亚最初土地和财富，手段虽然不齿，但作为一个国力弱小的北非国家，要达成战略目标的它还有其它选择吗？

努米底亚国王朱古达无疑打响了反抗罗马霸权的第一枪，但这并不是结束，在不久的将来，在东方的小亚细亚，一位名叫米特达拉梯的霸主终会让罗马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枭雄。而罗马也将因为元老院腐败与霸道、公民权的吝啬与剥夺，引发拉丁盟友的超大规模叛乱，罗马的内战从这一刻开始就再也没有停止过。

声明：本文著作权、版权归作者刘威独有，任何个人和组织无权转载、抄袭、摘编、复制、修改、汇编、出版或用于其他商业用途！部分图片来自互联网，权利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