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美颜:民国风流女作家,自爆与三千名男性交往,28岁投海自尽

发布时间:2023-06-10 09:25:30 发布人:hao168

又是一个清森的夜晚,18岁的余美颜独自坐在婚床上,两个月前,这里尽是卿卿我我,可如今,这床大得像一个广袤的田野,而她不过是天地间一只沉默的鸣虫。嫁到谭家,并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可谁要她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

又是一个清森的夜晚,18岁的余美颜独自坐在婚床上,两个月前,这里尽是卿卿我我,可如今,这床大得像一个广袤的田野,而她不过是天地间一只沉默的鸣虫。

嫁到谭家,并不是她自己的主意,可谁要她天生就是个美人胚子,又是个接受过新式教育的新女性,谭祖香就是看中了她这两点。

谭家是开平县有名的富商,她的父母看中了谭祖香的家世,便同意了谭家的提亲,这件事于她来讲,本也无可厚非。

余美颜

谭祖香一表人才,又留过洋,与思想前卫的余美颜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尽管她对包办婚姻极为反对,但凭着这一点,她是愿意嫁的。

想起自己过往的种种,嫁了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1900年,余美颜出生于广东台山县的一个普通商贾之家,父亲开了一家典当行,尽管非大富大贵,收入也足够全家人安稳度日。

余美颜的父母都是读书人,这里不比北方,思想还是要进步一些,在母亲的支持下,她也读过几年新学堂。

西方那奔放不羁、追求自由的超前思想,仿佛为她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值碧玉年华的她,逢人便宣讲女权、自由和解放。

余美颜

余美颜从小要强,在当时“男女大防”的风气下,正在读中学的她,不顾社会舆论,穿着泳衣与男同学一起游泳,甚至还代表学校参加了当时县里举办的联合运动会。

这一切,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无不是离经叛道的做法。

由于思想开明,为人奔放,又天生一副出众容颜,余美颜的身边也涌现出了一批又一批的追求者,而她对此也十分受用。

不过,对于她的家人来说,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尽管余美颜的父亲是位开明的商人,但在那个全民守旧的年代,一个女子每天“招蜂引蝶”,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其父便命其辍学在家。

余美颜

其实,余美颜并非来者不拒,她早有意中人,并与一位名为“渤海九少”的青年交好,始终保持着鸿雁传书,进而渐渐产生了情愫。

不过,在谭祖香出现后,她便听从了父母之命,与“渤海九少”断绝了来往,可见,她是个对婚姻理性之人。

婚后的二人,着实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向往着自由的余美颜,也尝到了初为人妇的幸福,她并不是一个守旧的女子,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她是主动且勇往直前的。

然而,商人重利轻别离,这是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的命。

余美颜(左)

如胶似漆的生活刚刚过了两个月,谭祖香就因经商而远赴重洋,去了美国,一对新婚燕尔,就这样被相隔万里,两地分居,消息难传。

同当时所有独守空房的女人一样,余美颜在婆家闭门不出,将自己置身于高高的四角的一片天地里,没有社交,没有自由。

倘若如此,也便罢了,可她那刁钻的婆婆,每天还对她恶语相向,她才只有18岁,向往自由的她,又怎能忍受这样的寂寞和排挤?

难道自己就要成为这婚姻的牺牲品?不!她要逃离!只有逃离这里,才能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她是个女人,却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余美颜

然而,想起丈夫,她又有一点怜惜,她同他没有恋爱,只有两个月如胶似漆的肌肤之亲,她的怜惜也不一定是对他这个人,也许只是对这段婚姻的怜惜。

才开头的一段感情……不见得有结果,那初尝云雨的一抹温情,她舍不得斩断它,她舍不得!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女人一辈子只能有一次?如果可以像男人一样,为了贪图一点点温存,娶了再娶,没有关系的话,像现在,她觉得她也可以拥有很多男人,而不是只能沦为婚姻的牺牲品。

拿定主意的余美颜,只身离家出走,来到了广州。

民国早期的广州街头

这世间的事,有时候真的很难相信不是命运的安排,就在她抵达广州的前一天,前海军总长程璧光被刺身亡,这件看似和她毫无关系的事,却莫名其妙地令她身陷囹圄。

当时的余美颜初到广州,人生地不熟,又是从婆家私逃,每走一步都十分警惕。

而她新潮的奇装异服和可疑的神色,在警察看来,极有嫌疑,便以形迹可疑为由,将她逮捕。

好在一位当县长的姨父将她保释出来,并暂时留养,谭家人很快发现了余美颜私逃的行径,遂找到余家,要与其解除婚约。

在当时,女方被退婚是一件极不光彩之事,余父一气之下追到广州,竟将自己的女儿控告到公安局,导致余美颜被判入习艺所,罚做了一年的女工。

短短一年时间,几经碰壁的余美颜深感社会的残酷和家人的无情,于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开始游戏人间,恣意放纵。

是的,人生苦短,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既然婚姻和家庭不能给她想要的幸福,她干脆一条道走到黑,怎么开心怎么来。

从此,余美颜性情大变,每天穿着艳丽暴露的服装,流连于各种娱乐场所,并结识了很多富家子弟,成了红极一时的“交际花”。

她陪他们跳舞、陪他们吃饭、陪他们去赌场,男人们贪恋她的美貌,作为交换,她拿到她想要的钱财。

余美颜

遇到心仪的男人,她也会陪他们过夜。一时间,余美颜成为了各大报刊争相报到的人物,她的自由、开放、怪诞……几乎每天都在刷新着人们的底线。

夏日炎热难耐,她就在寄居的酒店中,将自己赤身横卧在卧室的门口,以图凉爽。每每有路过的人见了,都会面红耳赤地快步走开,而她却旁若无人,谈笑自若。

没有了父母的管束,没有了婚姻的束缚,那些世俗的眼光对余美颜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她理直气壮地允许自己忘记所有过去。

当时,广州一位高官在与其一夜春风后,被余美颜索要了二万元。谁知那官员嫌要价太高,想赖账,竟质问其有何证据,敢勒索如此巨款?

上世纪20年代的广州

余美颜听罢,慢条斯理地说:“你下面有一块黑痣,这就是铁证,如不允所求,咱们就去法庭验明正身。”

官员听罢,知道这位姑奶奶不好惹,只得付款了事。

不过,这些“荒诞”的行为多了,余美颜自然为广州官场所不容,几经碰壁后,她只得辗转到香港谋生。

此后的余美颜在一次饭局上结识了一位香港商人,酒过三巡,回想起自己这些年的境遇,竟对其倾诉起衷肠。

而这个年长她20岁的男人,也着实对她体贴入微,一来二去,两人便陷入了热恋之中。

谁承想,她一个向往自由、奔放的新式女子,竟甘愿委身做他的姨太太。

上世纪20年代的香港

在香港嫁为人妇的日子,并没有让余美颜收敛起奢靡放荡的生活,她愈发在各种交际场所享受着纸醉金迷的快乐。

没过多久,他的丈夫就受够了她的张扬和不检点,是啊,谁能够忍受自己的女人,每天穿梭于酒池肉林之中?

于是,她的丈夫以“放荡不羁,挥霍无度”为由,登报与其解除了婚约。

一个20出头的年轻女子,被父母抛弃,两次被解除婚约,放荡名声在外,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此后的她回到广州,正当人们以为她的人生陷入低谷之时,她却毫无收敛,愈加放荡,“奇女子”的名声也远播南洋,简直就是各大报刊炙手可热的新闻主角。

这时的余美颜也应了“奇女子”的标签,她虽奢靡放荡,却视金钱如粪土,平日里最喜欢穿着奇装异服,骑马驰骋,好不逍遥快活。

数年间,单是因纵马扰乱治安而被处罚的罚金,就高达万元,而她对此却毫不在意。

重新回到广州的余美颜,早已摸透了官场中的那些把戏,她游刃有余地穿梭于众多军政要员之间,将“男人们”迷得团团转。

后来,余美颜又辗转到上海,当时一件颇为大胆的事,简直惊动了整个上海滩。

民国电影《奇女子》中杨耐梅饰演的余美颜

某天夜里,静安寺路上静悄悄的,她独自坐着黄包车,看那车夫身材壮硕,颇为结实,便逗他到家中过夜,扰得街坊四邻一夜未眠,第二天便因此事上了报刊的头条。

由于“名气”实在太大,每天采访她的记者也排起了长队,而每每采访的话题,都绕不开她的情史。

余美颜对此也颇为得意,她对记者自爆,曾交往世界各国男子多达三千人,唯一的遗憾是,还没与土耳其男子交往过。

虽然“三千人”之说,多少带有夸张的色彩,但也从侧面反应出了余美颜的愤世嫉俗,越是社会道德所不耻,她越要做。

余美颜

而她所追求的,不只是女子无拘无束的放荡与自由,她也甘愿让自己陷入爱情的温柔乡。

25岁那年,余美颜与广东南海县长的儿子一见钟情,这位官二代不仅在物质上极尽奢华地满足她,更是扬言要娶她为妻。

对于余美颜来说,她没有从前,也不考虑以后,她只愿快乐地过好当下的每一天,很快,两人便在乡间租了一套别墅,过上了同居的日子。

然而,县长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竟派人将儿子抓回软禁了起来,正在余美颜心急如焚时,县长却派人捎来口信,只要她归还儿子为她花掉的2万元,她就允许他们结婚。

1928年,以余美颜为原型的电影《奇女子》剧照

一向挥金如土的余美颜从来就没有存钱的习惯,为了筹钱,她只得凭借曾经的人脉,在京津沪各地借钱。

可是,当她将2万元交到县长手中时,县长竟出尔反尔,欲按照“土娼”的罪名将她逮捕,想要脱罪也不难,只要她不再纠缠自己的儿子。

是的,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呢?这简直太荒唐了!

此后,心灰意冷的余美颜,只身远渡重洋,前往美国。她告别了她的欢乐场,也告别了这个伤心地。

邮轮渐渐远离了港口,月亮皎洁得如同一把放在冰块上的刀,看着渐渐消失在雾气中的灯红酒绿,她慢慢合上了双眼。

上世纪20年代的美国

几年的离经叛道,数载的披荆斩棘,她第一次感到了疲倦,她到美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去找她的前夫谭祖香,那个拿走了她的“初次”,又让她感到怜惜的男人。

然而,两人多年未见,早已解除了婚约,况且余美颜那些风花雪月之事,谭祖香早有耳闻,尽管他没有直言,却还是拒绝了她复合的请求。

曾几何时,这是她仅有的舍不得斩断的一点温情,将来是要放在水晶瓶里,捧在手心上看的。

她没有再多问,只当是他爱上了别人,她不想去懂他拒绝自己的真正原因,一旦懂了他,她的水晶瓶就要破碎了。

余美颜画像

此后的余美颜黯淡地回到广州,多年的情海浮沉,家庭、爱情,她一无所获。

为了给自己过往的人生有个交代,她将自己多年来,与每个男人发生关系的故事集结成书。

这本名为《摩登情书》的著作,除了记录余美颜与每个男人的情感纠葛外,更是描写了与他们肌肤之亲的诸多细节。

可以想象,这本用“身体”写成的书一经上市,很快便被抢购一空,一度占据了民国畅销书的榜首位置,余美颜也因此得到了“最风流的女作家”的新称谓,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张爱玲。

《摩登情书》的畅销,让余美颜着实赚了一笔钱,然而正当人们以为余美颜从此转型为风流作家之时,她却再次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之举——遁入空门。

张爱玲

也许,她真的已看破红尘,正所谓“梦里不知身是客”,再多的繁花似锦,也不过是“一晌贪欢”。

可是,这世上的事,往往树欲静而风不止,余美颜在香港九龙青山佛寺受戒为尼的消息一经传出,到青山探望她的“男友”,每天竟有数十人之多。

寺庙主持不堪其扰,以“有碍清规,恐闯大祸”为由,将她赶出了佛门。

余美颜本想以青灯古佛相伴了此余生,谁知这天地之大,竟无自己安身立命之所,真是造化弄人。

1928年4月19日傍晚,在香港开往上海的轮船上,远处黑夜与白昼的交替美丽而短暂,一切都若隐若现,遥不可及,像极了人生。

上世纪20年代的香港

余美颜站在甲板上,那一朵朵翻滚的浪花,仿佛一双双恶毒的白眼,瞥在她的伤口上。

她曾穿过旷野的黑暗,拼命向前奔跑,料定了眼前那座山的背后,是一个全新的曼妙的世界,然而,翻过山,看见的只是稀星下的一片荒芜,一座山接连着一座山,没有尽头,那真是可怕。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这一步,从轮船上纵身跃下,走完了自己28年的荒诞人生。

余美颜死前,曾留下《告女界同胞书》一封,以作遗书。她坦言:“孽虽自取,但亦由社会所造成。”

她将这一切归结于时代,正是时代的“青黄不接”,新旧观念的并存,才导致了自己对“自由”产生误解,以至堕落。

香港流传的《余美颜浪漫情书》

“上违父母之命,背夫私逃,开女界不敢之风,而行女界奇耻大辱之举。”

这是她对自己短暂一生的总结,说到底,自己错把“放纵”当成了“自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可是,人生苦短,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谁又能说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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