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朝重臣-三朝元老张廷玉回忆录(三)

发布时间:2023-06-10 09:28:56 发布人:hao168

临终前,嘱咐我与庄亲王允禄、大学士鄂尔泰等同为顾命大臣,并且遗诏日让我配享太庙。当今圣上即位后,奉大行皇帝遗命,由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大学士鄂尔泰和我辅政。这些人里除宗室贵胄就是满洲勋贵。唯独我是

临终前,嘱咐我与庄亲王允禄、大学士鄂尔泰等同为顾命大臣,并且遗诏日让我配享太庙。当今圣上即位后,奉大行皇帝遗命,由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大学士鄂尔泰和我辅政。这些人里除宗室贵胄就是满洲勋贵。唯独我是汉臣。我很骄傲。但我也紧张。于是我恳辞,以总理事务王大臣称职。大清乾隆元年(1736年),我再次奉命为皇子师傅,仍兼管翰林院事。同年二月,皇上亲谒景陵,留我们这些老臣在京总理事务。

这个规则定下来自此以后,皇上每逢巡幸,我总是留京总理事务。皇上开始也像他爷爷和爸爸一样对我信任有加。总是将他总理朝政,晚上天晚了就让我夜宿紫禁城,给我很大的权利。同时还让我典试科举,选拔人才,考察荐举官吏。我也有了很多学生子弟。我虽然政务繁重,但是还是不忘记父亲告诉我的要坚持读书。因此我还荣膺雍乾两代皇子师傅;兼任编纂《清圣祖实录》《明史》《大清会典》《皇清文颖》《清世宗实录》《玉碟》等重要典籍的总裁官。

大清乾隆二年十一月,我被授总理事务大臣,特命进三等伯爵,赐号勤宣。大清乾隆三年,当今皇上驾临国子监辟雍视学,举“三老五更”古礼。我觉得不妥上疏指出,古礼不可行。后来我因为一些几次驳斥皇上的意见,皇上并没有怪罪我。依旧给我加封了伯爵。汉臣极少有这种荣誉。所以对我格外殊恩。然而,已近古稀之年的我,也开始了做糊涂事。我年轻时候的缺点暴露了出来。喜欢固执和好激动,使我和皇上之间渐生嫌隙。后来发生的事也都是慢慢积累的。大清 乾隆十年四月,满大臣我的搭档也是对手。

鄂尔泰病故了,另一位满洲大臣讷亲取代了鄂尔泰的位置。但也排在了我的前面。虽然我被迫面奏内阁班次应讷亲居首,但其心中亦有难言之隐。我心中很是好不平衡。鄂尔泰毕竟和我同朝为官多年,也算老同志,我们虽然有时政见不合,也经常互相对抗,但是他在我前面我也心甘。但是纳亲一个新人却也能在我前面。我不服气。皇上为了平衡各种因素,确定“嗣后内阁行走列名,讷亲在前。吏部行走列名,我在前”。但皇上的种种做法,实际上是加剧了我们之间的矛盾,使他们很难协调,以致明争暗斗、互不尊服。

我与鄂尔泰共事十余年,很多时候我懒得和他说话。鄂尔泰有所过失,我一定损他几句,使他无地自容。 当时朝中分成鄂党和张党。很多汉官都站在我这边,我鄂尔泰又重蹈了当年康熙朝索明两党的覆辙。一度让朝廷上非常的不安稳。这些事皇上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直到乾隆十三年,正月,我陈疏以老病乞休。皇上专降谕旨:“卿受两朝厚恩,且奉皇考遗命,将来配享太庙。岂有从祀元臣归田终老之理?” 宣谕对我慰留。我只能接受了。但心中也暗暗不平,觉得皇上不如圣祖爷,当年父亲辞官回乡两次,圣祖爷都予以支持。到了我这怎么就不行了。

才过了一年多,皇上命我如宋代文彦博旧例,十日一至都堂议事,四五日一入内廷备顾问。我觉得我干不了这么繁重的工作了。当年冬天,我再次乞求离职养病。皇上暂时批准以我以原官致仕,并御制诗三篇赏赐。

如果我这时候能收敛起来,好好的回谢皇恩,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可是我不知怎么的,而见皇上时,上奏说:“以前世宗宪皇帝破格给予臣厚恩,遗命臣配享太庙,去年跟从陛下祭祀时又有挽留臣告老回乡的谕旨,臣恐怕死后不能有这样高的待遇啊,而且外间也有类似的议论。”我免冠叩首,请求皇上出一个凭证。皇上很不高兴,但还是拟了手诏,申明雍正帝的成命,并赐诗以安其心。诗云:“造膝陈情乞一辞,动予矜恻动予悲。先皇遗诏惟钦此,去国余恩或过之。可例青田原佑庙,漫愁郑国竞摧碑。吾非尧舜谁皋契,汗简评论且听伊。” 这在皇上那里好犯了大忌讳了。我为官多年却晚节不保。

次日清晨,我没有亲自前往而是具折谢恩,遣我的儿子张若澄入宫向皇上谢恩。皇上因我不亲自谢恩颇为恼火,传旨令我明白回奏。当时,由军机大臣傅恒、汪由敦传写谕旨,旨还未下达。翌日黎明,我即来内廷谢恩。皇上更为不快,认为这是军机处泄露消息的原故。切责了汪由敦漏言。于是廷臣会议,商议剥夺我的官爵,罢去配享太庙的优容。于是皇上下令削去我的伯爵。这件事发生后,我也是十分后悔,不敢再提之前的要求了。结果乾隆十五年的时候,我又犯错了。而这时偏偏皇上的嫡子永璜早早夭折。皇上很是难过。我却再次冒犯天威提出之前的请求。

皇上龙颜大怒,于是命以太庙配享的名额让我自己决定是否配享。不但如此皇上用大学士九卿议,给我罢了配享,免治罪。随后归乡。后来又因我的门生四川学政编修朱筌犯罪连累。命我尽缴颁赐诸物。唉,现在想来真的是后悔万分呢,作为臣子怎么能向君父要求呢。人就是这样不管是皇上还是百姓,越想要的越要求越不给你。我把当年父亲告诉我的话全旺忘在脑后了。

我在为官之初,可不是这样的。还记得我第一次做会试主考的时候,有门生给我进献敬礼,我没有接受,还拿前明大臣左光斗的例子告诉他们。要洁身自好。在办差上我也多次的提出要把奏折制度完善省的出现别的问题,我还在平时告诉我的孩子们要谨慎为官,甚至是连我的儿子张若霭考中探花的时候,我都主动让他让出来给其他学子。他擅自收别人的东西我也警告他。而且让他退回去。我一辈子谨慎到最后就如此,真是荒唐。算了这些事都过去了希望皇上不要怪罪我和连累我的家人了。我的几个兄弟和子侄处境都还不错。我们张家的亦如此也算有始有终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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