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13年,辛布里、条顿、安布昂人组成的日耳曼联盟第一次兵临罗马北部疆域,一战即击败了2个罗马军团。4年后,执政官统率近8个军团北上罗纳河,结果又是一败涂地,连执政官西拉努斯也当场阵亡。公元前10
公元前113年,辛布里、条顿、安布昂人组成的日耳曼联盟第一次兵临罗马北部疆域,一战即击败了2个罗马军团。4年后,执政官统率近8个军团北上罗纳河,结果又是一败涂地,连执政官西拉努斯也当场阵亡。公元前105年,元老院发布全国动员令,出动16-18个罗马军团,约12万人马,由1个执政官和2个代执政官分别统率,却不想因为统帅不和、贸然分兵,换来的却是阿劳西奥的全军覆灭。
如此算来,罗马在与日耳曼人的交战中五战五败,累计损失约16万余人。罗马城内无处不是恐惧、忧虑、畏战的悲观情绪。是就此投降,任由日耳曼人统治意大利?还是奋起一搏,用刀剑捍卫罗马人最后的尊严?罗马公民们正等着元老院做最后的决定。
公元前104年,平民执政官盖乌斯·马略率领无产者军团凯旋罗马城,队伍前押着的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努米底亚国王朱古达。历时五年的努米底亚战争的结束,多少给了罗马公民们一丝信心,就在马略返回罗马前,元老院立刻通过了马略连任执政官的决议,这在罗马是非常不寻常的事情。因为按照罗马的法律,执政官是不能连任的,必须间隔数年时间。
马略能够连任,一方面是因为罗马贵族无人敢在此时竞选执政官,因为只要当选就势必出征抵御日耳曼人,怎么看都是送人头的事情。另一方面,马略等出身寒微的平民一贯反对贵族专政,广大平民更是把此前数次战败归咎于贵族腐化堕落,执意要选举平民出身的马略领兵,因为他们相信马略领导的新式军团绝非旧军团可比。
敌我双方的对比
要判断马略的新式军团能否战胜辛布里人、条顿人、安布昂人组成的日耳曼联盟,首先就要弄清楚日耳曼人的军队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作战部队。
根据普鲁塔克的描述,辛布里人、条顿人、安布昂人是生活在北欧日德兰半岛的蛮族,他们喜欢留长发,肤色白皙、四肢发达,体型普遍高过罗马人,能耐寒作战,且男女均能上阵杀敌。而此次入侵的辛布里人、条顿人、安布昂人总数超过了30万,除去不适龄的男性和小孩,实际战斗力恐怕也有15-19万之多,非常不好对付。
日耳曼人的武器装备和凯尔特人(高卢人)有很多相似之处,长剑、长矛、木盾都是最基本的配备,其中长剑最长的可达90cm,盾牌上通常印有花纹且不统一,可能是因为生活的环境比较寒冷,日耳曼人武士习惯穿着长裤和战袍,有的人还裹着披风,偶尔也有人像高卢人那样赤裸着上身,还戴着狼头帽。
早期的日耳曼人会穿着皮甲提升自己的防御力,随着与希腊、罗马文明的接触,链甲也开始出现在他们的军队中。另外,日耳曼人的骑兵战斗力胜过任何高卢骑兵,他们的标志是在风中猎猎作响的龙旗,罗马帝国时期的龙旗可能就是从日耳曼龙旗演变而来。
辛布里人、条顿人、安布昂人是否有类似罗马军团的军阵,这一点似乎没有找到证据,从已知的资料看,他们崇尚单兵作战能力,会在开战后飞速冲杀到第一线,进行一对一的决斗。而他们的后方,会由女人、老人组成一个环形车阵,这种车阵是由他们的行李车一辆接一辆拼接而成,妇孺就会躲在车阵之内,抵御试图翻越车阵的敌人。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车阵并不是日耳曼人独有的,在罗马不断征服四邻的战争中,他们发现很多蛮族都采用这种方式作战,包括不列颠的凯尔特人也是如此。究其原因,一方面可能是蛮族间相互学习的结果;另一方面,车阵确实是带着家属作战时的最优方案。
至于马略的新式军团,他们与旧军团相比至少有三点改变。
一是军队成分发生变化。旧罗马军团全都是资产超过1.25万阿斯铜币的中产阶级构成,而新式军团却是无产者组成,简单理解成无业者、穷人也未尝不可,他们不仅更加吃苦耐劳,而且更渴望战争和战利品。
二是军队性质发生改变。旧式军团是“兵农合一”的临时部队,战时才召集,非战时各自回家种地。新式军团则为职业兵团,服役期限不低于16年,以当兵打仗为毕生职业,训练有素,更加专业。
三是军队建制发生改变。旧军团的百人队有60名战斗人员,剩下约40人是奴隶、仆从,整个百人队是独立的作战单元,包括轻步兵、骑兵、工程兵。新式军团的百人队只有80名战斗人员,通常没有奴隶和仆从,辎重运输都由士兵自己负责,兵种单一,全是手持利刃方盾的重步兵,而骑兵、轻步兵等兵种全都交给辅助军团组建。整个军团的兵力也由原来的4500人扩大到了6000人。
至于罗马军团的装备,西班牙双刃短剑、方形大盾、轻重两型标枪是他们的基本配置。其中西班牙双刃短剑是大西庇阿从西班牙引进的,长度不超过60cm,宽度说法不一,由于波比利阿没有记载,现代学者推断宽度在5-7cm左右,影视剧中的仿制品甚至宽达9cm,但过宽也不方便携带,因此不太可能达到那样的宽度。
特别要说的是,新式军团的标枪独具特色,通常有一根60cm长、7mm厚的铁枪头,铁枪头后有一个梯形的木制部件,上面还有一个金属圆球以及一个特制的易断部件。当军团兵投掷标枪后,标枪会贯穿敌方盾牌,连接铁枪头和后面木制枪干的部件会折断,导致标枪变成“L”形挂在盾牌上。敌军士兵很难将其从盾牌上拔出来,而一根标枪最重可达到4公斤,如果有多支标枪插在盾牌上,盾牌的重量就会大幅度增加,从而使得他们抛弃盾牌作战,直接削弱了自己的防御能力。
另外,罗马军团已经开始普及链甲,无论青年兵、壮年兵,还是老兵,通通装备防御力最好且由2万片锁环打造而成的链甲,佩戴弧形头盔。罗马军团的工程技术在当时也是冠绝地中海的,其中弩炮尤为著名,轻弩炮如蝎弩的射程远达200m,重型弩炮的射程更远,目前的仿制品就能把4-10公斤的石弹射出400m的距离。
因此,罗马军团是一支多兵种、战法熟练、装备先进的精锐步兵。
这样一支精锐兵团,组建费用肯定不低。和30万日耳曼人相比,马略手里的军队并不多,整支凯旋罗马的北非军团也才3万人左右。如果在马略凯旋式结束时立刻决战,罗马军团战败的风险还是非常大的。
战略上的失误
公元前104年,马略率部北上抵御日耳曼人入侵,但波河一带却没有发现任何敌人,元老院等待的决战并没有发生。在辛布里人、条顿人、安布昂人看来,罗马不是一个足以与之匹敌的对手,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随时随地都可以拿来割羊毛,所以他们改变目标,北上“收拾”高卢人去了,这给了马略更多的战前准备时间。
整整两年时间,辛布里人、条顿人、安布昂人都没有南下找意大利麻烦,马略抓紧时间改革新军团,招募更多的无业者从军。但最重要的是,马略为长期战争的后勤做了大量工作,比如开挖了运河,从海路、水路向前线输送粮草物资,又比如修建大道、营寨,部署罗纳河、阿尔卑斯山的防线。
这显然是日耳曼人的重大战略失误,他们严重误判了罗马人,把宝贵的时间花在了欺负弱小的高卢人和寻找战利品上面,但是两年时间并没有显著增加他们的实力,也没有让他们找到适合居住的土地和战利品,可谓白白浪费了时间。
然而罗马人一方却在积极备战,有资料认为罗马在这段时间里已经训练出了5万人的职业军团,他们全部按照马略军改后的建制编成,实力的天平正在向罗马人一方倾斜。
利用“人和”的心理战术
公元前102年,罗马人与日耳曼人的决战终于打响了。辛布里人、条顿人、安布昂人依然是30万人的举族迁徙,但罗马一方依然只有5万可用之兵。不过,日耳曼联盟却在入侵意大利的路线上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分兵。
按照部署,20万辛布里人会沿着汉尼拔当年的路线从阿尔卑斯山中部穿过,10万条顿、安布昂人会从西部沿海的利古里亚杀入,相约在波河平原会合。
也就是说,三部日耳曼人选择了两条相距330公里的路线,如果一方有警,另一方很难快速支援,在没有无线电的时代,恐怕连及时传达警讯都很困难。这与阿劳西奥之战里的罗马军团何其相似,马略因此得到了先挑战10万条顿、安布昂人的机会。
面对10万条顿、安布昂人,马略手里的军队约为3.2万人,驻守利古里亚一线,而他的同僚、执政官卡图路斯手里还有2.3万人,驻守在阿尔卑斯山中部。从兵力上看,罗马一方还是没有优势,依然是以少敌多,所以马略选择的策略是坚守营寨,打一场防御战。
论工程建设技术,2世纪的地中海确实没有文明能超过罗马人,在坚固的营寨前,日耳曼人发动了无数次进攻,但都没能突破寨门,罗马人用蝎弩、标枪射杀了一个又一个日耳曼士兵。
几番交手下来,马略始终高挂“免战牌”,严令擅自出战者“斩”。期间,安布昂人肆意辱骂,大摇大摆地从马略面前通过,马略也没有出寨战斗,就连他们戏称要与罗马战士的妻子“彻夜讨论人生”时,马略还是无动于衷。
整整6天时间,10万条顿、安布昂人从马略的营寨前安然通过,马略的无所作为让日耳曼人更加轻视罗马军团,认为他们是一群连老婆也不敢保护的懦夫,只会躲在帐篷里。
马略为什么不动、不战、不理会?
事实上,马略深谙攻心之术,他在努米底亚战争时就常常使用这种战术,比如远征沙漠要塞卡普撒。攻心的目的,要么是让敌人骄傲,要么是使敌人绝望。与之前让努米底亚人绝望相反,这一次的目的是使人骄傲。见日耳曼人有了轻视之心,马略终于动了,悄悄尾随安布昂人的队伍,直到色提利斯泉附近。
马略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第一时间占领了一座陡峭的山地,把营地修了起来。日耳曼人见后不以为意,他们一点也不担心懦夫军团会发动进攻,成群结队地在温泉中洗浴,好不快活。
问题来了。马略所选择的营地虽然安全,但没有饮水,而有水的地方都被日耳曼人控制了,要喝水就必须击退日耳曼人。马略就这么让自己人看着,还是不准军队出击,直到他们已经渴得受不了了。
攻心之术的最高奥义是让己方军队奋力一搏,要让他们有不得不战的理由,要让他们主动求战,而不是被迫迎战。“兵仙”韩信的背水一战,“西楚霸王”项羽的破釜沉舟都是如此。马略先是让军团忍受敌人辱骂了整整6日,接着又让他们看着敌人戏水、享乐,这些无不让罗马人怒气暴增,也终于让他们有了不得不战的理由。
色提利斯泉一战,罗马军团在安布昂人完全想不到的时候,突然下山进攻,战斗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而日耳曼人却各自为战,连军队阵型都来不及部署,很多人被砍杀在温泉里,更多人溺毙河中,3万安布昂人被一举歼灭,鲜血把河流染成了赤色。
地利、天时的利用
歼灭安布昂人只是开局。胜利后的马略立即把军队部署在另一处陡峭的斜坡上,暗中却派了3000精兵埋伏在一旁的树林里。毫无疑问,马略这次的策略是“出其不意”。
次日清晨,马略派出骑兵冲入平原挑衅7万条顿人,这让条顿人怒不可揭。可能盟友全灭的消息激怒了条顿人,7万条顿人不顾罗马军团占有地形优势,发起了冲坡的进攻。
罗马军团有居高临下的优势,无论是标枪,还是短剑,威力都大过条顿人,再加上罗马人的工程技术优势,条顿人攻坡了很长时间,依然不能击溃罗马人,反倒是自己一边爬山一边挥动武器,再健壮的勇士也累得气喘吁吁。
就在这时,马塞勒斯率领的3000伏兵突然出现在条顿人身后,他们鼓噪进攻,与马略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这下条顿人终于崩溃了,7万男女老幼都慌了手脚,任由罗马军团肆意砍杀,条顿国王虽然成功脱逃,但不久即被高卢人捕获,俘送至马略营前。10万条顿、安布昂人就此烟消云散。
事实上,从10万条顿、安布昂人覆灭开始,这场罗马与日耳曼的战争就已经可以预知结果。失去盟友的20万辛布里人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失去了外援,当他们见到被俘的条顿国王时,表面上虽然非常愤怒,但内心已经开始恐惧了,毕竟马略只用了3万余人的兵力。
公元前101年,马略、卡图路斯率领5.5万罗马军团迎战20万辛布里人。罗马军团按照左、中、右三翼布阵,马略的新式军团分别布置在两翼位置。决战时,马略不断加强两翼的进攻,意在驱逐了辛布里人的侧翼,和中央军团夹击他们的中央。若是正面交手,数量上处于劣势的罗马人依然有战败的风险,然而马略玩了一个“小聪明”:利用阳光。
马略选择的战场在维西利平原,时间是炎热的8月,他故意布阵在面朝太阳落下的方向,却在太阳升起时发动了进攻。这么一来,20万辛布里不得不直面阳光,耀眼的光芒直射他们的双眼,严重影响了他们对前方的观察,再加上来自北欧的日耳曼人不习惯炎热,以及突然出现的沙尘,20万辛布里人很快被杀得一败涂地,最终全军覆灭。
何谓用兵之道?
曾经五战五胜,连续歼灭16万罗马军团的辛布里、条顿、安布昂人,在马略的攻势下却三战三败,以致全军覆没,从此沦为奴隶。回顾三场大战,马略领导罗马军团始终不占优势,不仅罗马人的单兵作战能力不如日耳曼人,数量上也远不如敌军,但为什么罗马军团能以极小的代价,获得了史诗般的大捷?
兵者,诡道也。笔者认为,用兵打仗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数量、力量的较量,罗马人能以少胜多,关键在于他们懂得如何增加自己的优势,无论是从“临时兵”到“职业兵”的改革,还是从“被动防守”到“主动求战”的心理战术,以及对“阳光”、“地形”的利用,无一不是马略提升军团战斗力的战略与战术。
因此,优秀的统帅并不在乎敌人有多么强大,他们更看重的是如何提升自己实力,削弱敌军优势,只有这样才能在艰难的战争里赢得胜利。然而,我们也必须明白,“好战者”恒败之,如果一味穷兵黩武,就算有再优秀的指挥官也不可能赢得最终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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