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用允禩,封他为亲王,令其成为总理事务王大臣之首,主持中枢。到雍正二年春夏,雍正帝对允禩等人的态度急转直下,由容忍中的小敲打,变得陡然严厉起来。一个重要原因是当年三月初的青海
雍正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重用允禩,封他为亲王,令其成为总理事务王大臣之首,主持中枢。
到雍正二年春夏,雍正帝对允禩等人的态度急转直下,由容忍中的小敲打,变得陡然严厉起来。一个重要原因是当年三月初的青海大捷。
被一场大捷撑硬了腰杆的雍正皇帝一回到北京,就开始狠狠敲打允禩,他直接提到了康熙五十三年的“毙鹰事件”,准备把康熙帝怒斥允禩谋逆,要和他恩断义绝的上谕“传示诸大臣”。
经允禩一再哀求,恳请“免其宣示,以全颜面”,才予以作罢,但让宗人府和内阁将谕旨收藏起来,只要允禩有个风吹草动,就拿出来公开传阅。
因为年隆两案突然插入,雍正一度放慢了打击允禩党人的步伐,虽然也做过一些处分,比如允禟就被他以“不知收敛,犹以九王爷自居”为由革去了贝子,但总的说来,还是动嘴皮子的时候多,动手的时候少。
受到指责和恫吓最多的是允禩。按照雍正的说法,让他兼管工部,凡钱粮出现亏空,本应严行追究,允禩却来个宽免,在雍正看来,这分明是在收买人心。
还有,雍正降谕让工部为前线打造军械,验收时却发现,刀刃无钢,盔有裂缝,甲的原料是从市场上买来的粗铁。
见武器不合格,雍正质问允禩,允禩承认是他的责任,也情愿赔补,但雍正认为这不是光认错和赔补的事,已经关乎到了态度问题。
你允禩如果真心要把事情办好,别说工部,六部没有哪个部的部务能难得倒你,朝中这么多大臣,论才能规范也没人及得上你。可现在为什么一个工部都被你管得乱七八糟?无他,就是居心不良,根本没想把事情做好!
雍正说允禩不但在才能方面盖过诸大臣,其心术之险诈,也在诸大臣之上,关于这一点,父亲康熙和他早就了解,但他念在大家兄弟一场,仍希望允禩能够悔改,无奈允禩全不知感恩悔过,专事沽名钓誉和企图败坏政事,“实为国法所不容”。
为此他发出上谕:“自亲王以下闲散人以上,若有归附允禩结为朋党者,即为叛国之人,必加以重罪,决不姑贷,亦断不姑容也!”
雍正的指责当然并非没有来由,然而允禩的抵制或者说消极抵抗也有着非常正当的理由:你天天痛骂我,打击我,给我穿小鞋,还要我俯首帖耳,让做什么就什么,可能吗?
双方情势,早已如水火,如敌国,根本无法调和,非得决出胜负生死不可了。
进入1726年,年羹尧已死,隆科多也被调出了京城,年隆两大势力基本遭到清除,雍正得以腾出手来,开始大力整饬和清算允禩党人,并重点对允禩、允禟进行清算。
如果说在雍正即位初期,他对允禩等人不便动刑,还有皇位不稳等因素外,年隆案之后,其地位已经日渐巩固,他主要顾虑的就是舆论,也就是野史中允禩所说“众人之口,史官之笔却也诬枉不了天理”。
实际情况是,自雍正登基以来,他已经在皇宫内外招致了很多议论,说他“凌逼弟辈”,对允禩等人的惩治是“报复私怨”。
一些臣下也因此劝他手下留情,有一次,雍正在说到允禩等人跟他对着干时,表现得非常生气,前朝老臣、署理大学士徐元梦就劝谏道:“诸王所犯的罪固然不少,但愿皇上能念手足之情,饶其不死。”
雍正听后默然不语,不久就找其他事由批了徐元梦一通,以作为对大臣们的警告,然而也仅此而已,未再追加处罚。
1726年2月6日,雍正召见诸王大臣,发布上谕,历数允禩、允禟等人的所谓罪状,下令收缴允禩、允禟的黄带子(亲王以下宗室显示身份的金黄带),削除宗籍,逐出宗室。
不知是否出于雍正的授意,正蓝旗都统音德后来上奏,表示允禩、允禟既被削去宗籍,编入本旗,则须更改旧名,雍正遂命允禩、允禟自行改名。
允禩改作“阿其那”,据考证,阿其那在满语中意为“夹冰鱼”,即夹在冰层中冻死的鱼。这是允禩对自己处境的真实写照,他早已成为权斗场中的俎上之鱼,再无任何反败为胜的机会了。
允禟自取的名字没有得到雍正的认可,被认为“所拟字样,存心奸巧,殊属不法”,雍正授权诚亲王允祉、恒亲王允祺等人另议,改为“塞思黑”。
允祉、允祺等人在给允禟取名时当然都得揣摩皇帝的意图,按照雍正对允禟素来不满,厌烦透顶的态度,再结合满语,“塞思黑”可译为“讨厌的人”。
一些允禩党人,如贝勒苏努等人也同样受到了收缴黄带子、撤出宗籍的处分,甚至允禩的老婆乌雅氏也在劫难逃,因为她参与政事,在丈夫晋升亲王时,曾说过“不知道哪一天掉脑袋”之类的话,被雍正认定是在唆使允禩作恶,令革去福晋,休回母家,严行看守,不得与允禩往来。
被强迫休妻之后,允禩的贴身婢女恳求主人去雍正那里“谢罪奏退”。允禩待人处事温和,但他和乌雅氏一样,其实性格中都有非常倔强刚强的一面。
听了婢女的话后,他气愤地说:“我是个大丈夫,怎么能因为妻室之故而求人呢?”婢女知道主人家的噩运已难扭转,当晚就上吊自杀了,允禩亦悲痛欲绝,忍不住流泪叹息不止。
允禩自有他的反击和抗议方式,当雍正派人向其宣布他和允禟等人的罪名时,允禩突然口含小刀,指天发誓说:“我若与塞思黑(指允禟)再来往,一家俱死。”
一般人乍听此话,似乎没有什么毛病,但实际上机锋尽藏其中,因为所谓“一家”完全可以指整个爱新觉罗家族,当然也包括雍正在内,死全家,就是在变着法地诅咒雍正。
雍正精通禅学,这种话里有话的玄机一听就懂,当下又气又恨。他传旨将允禩再降为民王,交所属的正蓝旗进行内部稽查,身边所属佐领人员予以全部解除,随即又革除了他的王爵,交宗人府圈禁,圈禁处筑起高墙,使其不能与外间接触。
作为连带的惩罚措施,乌雅氏被赐令自杀,雍正犹不解恨,复令焚尸扬灰,连她的尸体都不肯留给允禩及其家人。
让很多人感到惊异和不解的是,在遭遇家破人亡,自己也失去人身自由的境况下,允禩反而变得更加释然。他对负责看守的太监说:“我向来每顿饭只吃一碗,从现在起,给我加到两碗。”
不知内情的人可能难以理解,但雍正明白,因为允禩后面还有一句话:“我绝不留全尸,一定要等被杀了才停止呼吸。”
这分明是在告诉他雍正:尽管我这一生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也终将不免于被害,但我决不自杀,我要让你来杀我,我头可断,但你这个做哥哥的也必将背上屠戮昆弟的恶名!
凭借权术和皇权这两大尖端武器,一路走来无往而不胜的雍正也有些无计可施了,因为他面临着一道看来似乎无解的难题,即他要么就此放过允禩等人,要么就得“负屠杀兄弟之名,蒙天下后世之不韪”。
对于雍正这样的职业政治家而言,如果政治上需要,放允禩一马也不是不可能,但此时的政治形势却让他感到自己并无后退的空间和余地。
在允禩被圈禁前后,社会上时有同情允禩,反对雍正的声音出现。有人广布传单,上书“八佛被囚,军民怨新主”,八佛指的是允禩,允禩既能够被“目之为佛者”,可见其当时在民间的影响力之大,而“八佛被囚”更是对雍正圈禁允禩的直接责难。
传单中还说,雍正即位以来,旱涝灾荒不断,眼看着灾祸就要降临,不信者将被瘟疫感染,吐血毙命。
他还能放过允禩等人吗?于公于私,都不可能。1726年7月2日,诸王大臣秉承雍正旨意,共同议奏允禩、允禟、允禵等人的罪状,其中列允禩罪状四十款,允禟二十八款,允禵十四款,请求对他们即正典刑。
雍正阅后装模作样地表示,允禩等人奸恶如此,实在罪不容诛,但由于有手足之情,所以还需再仔细考虑后才能做出决定。
雍正既公布罪状,又不敢骤行处死,自然仍不是顾念什么手足之情,说穿了,还是害怕背负“杀弟”恶名。
他的这点小心思,都被奴才们看在眼里,为了拍主子的马屁,替主子“分忧解难”,奴才们开始自觉自愿地尽“代劳”之责。
雍正下令由都统楚宗押解,将允禟由西安移送至直隶总督署所在地保定,同时派侍卫纳苏图向直隶总督李绂口传将其“圈住”的上谕。
李绂让纳苏图放心,他会“便宜行事”,雍正事后得知,马上意识到“便宜行事”一语若传到外界,必然会让别人理解为是他假手于大臣,要秘密处死允禟,遂急忙在密折中批道:“万万使不得!岂有如此大事,让你仅通过猜想去做的呢?”
李绂先是矢口否认,见雍正追问得很急,才承认自己一时冲动,确实说过“便宜行事”的话。
有没有便宜行事这句话,李绂都已经心领神会地照此办理,他在自己的总督署衙门前腾出了三个小房间,四周加砌墙垣。
允禟一到保定,就立即将他关进去,前门加封,并派官兵在外面严加看守,只在吃饭时用转桶将食物送入,完全把他当重犯对待。
看了李绂的密折,雍正觉得把允禟当成牢狱囚犯这一点也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他认为李绂可能是听了楚宗的话才这么做的,当即写出朱批:“此必是楚宗的疯主意!李绂你乃大儒、封疆重臣,你怎么可以听他乱说,不自立自主?此事大错了!”
雍正与臣下的所有密折当初都属绝对机密,并无公开意图,所以他在朱批中说的未必都是假话。
可是他与允禩、允禟水火不容,唯愿其速死,却也是真的,一旦臣下揣摩出这一意图,即便表面上一再受到警告,也仍然会法外用刑,因为这些人知道代皇帝做他内心想做的事,最后总是没有亏吃的。
允禟被关押的时候正值盛夏酷暑,屋窄墙高,同时身上还戴着铁锁、手梏,直弄得他手足痉挛,曾经几次中暑晕死过去,家人靠泼冷水才将其救醒。李绂以一种邀功的口气向雍正报告,说允禟死而复苏多次,看这种情况“大约难以久存”,已经活不长了。
雍正虽然交代对允禟不要太过分,只要给予粗茶淡饭,不厚待就行,没必要整得过狠,但又说李绂被允禟的家人愚弄了,因为他从来没听闻过世上还有能够死而复苏的人。
允禟是康熙生前所有皇子中最会做生意的一个,以前生活条件好,也算养尊处优,骤遭如此虐待,如何经受得住,不久就出现了腹泻虚脱的情况,吃得越来越少,整个人也日渐消瘦。
有一天早上,一只猫头鹰在屋檐上咕咕咕地哀叫,叫了半天才飞走,自此以后,允禟就不进内室了,整天坐卧在小房门外,看守送饭,转桶也不见来取。看守再与允禟搭话,发现他精神恍惚,说话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两天后,允禟的声音和气息听起来愈加微弱,叫他亦不答应。李绂闻报亲自前来察看,打开门锁,见允禟躺在小房门外,已经昏迷不醒,把手放到他鼻子前试了试,尚有气息,然而人已经无法动弹,唯喉间有痰响而已。
李绂据此估计,允禟这回确实已经病危,雍正得知后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说:“朕不料他这么快就不行了,应该是他罪恶多端,难逃冥诛的缘故。”
所谓“冥诛”,就是得到报应,被阴间判官拿去正法了。未几,雍正得到奏报,允禟病死于保定,他如释重负地在密折上写道:“好好殡殓,移于体统些的房舍。”
冥诛这么一个背锅侠的出现,似乎让雍正找到了既能不背“杀弟”恶名,又可以让其政敌尽早消失的不二法门。允禟死后仅一个月,允禩也死于禁所,雍正同样称他是服了冥诛。
随着允禩、允禟的死,允禩党这个经营达二十多年,影响遍布朝野内外的政治集团就此彻底覆灭,它曾是令雍正为之寝食难安的一块最大心病,但是现在,说垮也就垮了。
允禵、允䄉被拘禁如故。在雍正眼中,允䄉与允禩不同,非集团核心,同时也不像允禟那样让他讨厌,所以被留了一命。
允禵对雍正皇位的威胁,一度甚至超过允禩,然而出于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等种种因素的考虑,雍正仍决定对其只限于囚禁,并在公开讲话中表示要将允禵与允禩等人区别对待:“允禵与阿其那、塞思黑虽均属罪人,但允禵为人仅止于秉性糊涂、行事狂妄,至于奸诈阴险之处,则与阿其那、塞思黑相去甚远,因阿其那、塞思黑多方笼络,允禵堕其术中,受其指使。”
随着雍正的严厉整治,自康熙末年起出现的皇子党先后被雍正扫地以尽。人心是最经不起摧残打压的,随着大气候的改变,即便能够侥幸存活下来的人,在心境上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就算是允禵,一个向来都给人以不甘失败、耿直倔强印象的人,亦在“日月合璧五星贯珠”的贺诗中称颂雍正的“圣德”,流露出了企望获得皇兄谅解,从而将其释放乃至加以重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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