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咸丰帝的瞎指挥,曾国藩是怎么应对的?不卑不亢,不愧为高手

发布时间:2023-06-13 11:20:25 发布人:hao168

公元1853年,太平天国已从星星点火发展成燎原之势,定都南京之后,太平军兵锋直指湖北武汉。坐在紫禁城的咸丰帝如坐针毡,可眼下他手里的军队大部分都是太平军的手下败将,而且集中在江北大营不可动用。换言之,

公元1853年,太平天国已从星星点火发展成燎原之势,定都南京之后,太平军兵锋直指湖北武汉。

坐在紫禁城的咸丰帝如坐针毡,可眼下他手里的军队大部分都是太平军的手下败将,而且集中在江北大营不可动用。换言之,咸丰帝手里是无兵可用,这个时候,他想到了在湖南“团练”的曾国藩,于是给曾国藩下了一道命令,让他率军北上增援湖北。

本来嘛,皇帝的命令是一言九鼎,是圣旨,作为臣子的曾国藩应该二话不说,挥军北上,这便是儒家所推崇的“君待臣有礼,臣事上以忠”,说通俗点就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事实上,曾国藩不想去,非是他抗旨不遵,而是觉得眼下时机并未成熟,拿尚未练好的兵团去和身经百战的太平军打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什么意思?就是说,你曾国藩练兵很有成效,朕很满意,赶紧着带着兵去帮下湖北,何况湖南湖北两省相邻,唇齿相依,不应该分彼此。言外之意,两湖唇亡齿寒,你曾国藩不出兵,就是不顾全大局。

这点伎俩,在曾国藩眼里,那都是小儿科,可咸丰帝圣旨里说得很明白,他纵然不想出兵,却也不想公然抗旨。没办法,接着“拖”吧,一方面告诉咸丰帝一定会出兵,另一方面则开始诉苦,今天说粮饷不够,明天说洋炮还没装好,归根结底还是按兵不动。

很快,曾国藩做出了回应:不去,没准备好。

十一月,江忠源被太平军围困在庐州,弹尽粮绝,情况危急。江忠源写信给曾国藩,请他出兵援助,咸丰帝也一次又一次的下旨催促。

结果,曾国藩仍然不为所动,坚持不出兵。

咸丰帝终于忍耐不住,龙颜大怒,亲笔在曾国藩的奏折上批示:

现在安省待援甚急,若必偏执已见,则太觉迟缓。朕知汝尚能激发天良,故特命汝赴援,以济燃眉。今观汝奏,直以数省军务一身克当,试问汝之才力能乎?否乎?平时漫自矜诩,以为无出己之右者,乃至临事,果能尽符其言甚好,若稍涉张皇,岂不贻笑于天下?着设法赶紧赴援,能早一步即得一步之益。汝能自担重任,迥非畏葸者比。言既出诸汝口,必须尽如所言,办与朕看。

从批语足以看出,咸丰帝估计气的脸都绿了,话里话外除了指责就是讥讽,你以为你是谁呀,难道天下没你曾国藩就不行了?平时你狂妄自大,认为你曾国藩天下无敌,现在真到事儿上,你这那的在这里推三阻四。赶紧着出兵昂,别再跟我吹牛了,快点办出点儿成效来!

如此刻薄之语,很难想象是出自一位皇帝之口!

君不见,宋璟、安禄山、张居正之流?这场博弈一旦失衡,后果不堪设想。

只可惜,曾国藩是能臣,咸丰帝却不是一位明君。很多人说,清朝没有昏庸的皇帝,为什么国家还是走向了灭亡,今日我来告诉大家,清朝的确是没有昏君,但更多的是庸君。自康乾盛世结束,嘉庆皇帝以后,清朝的皇帝真的很无能,尤其是咸丰帝,典型的“瞎指挥”。

至于曾国藩和咸丰帝,两个人的梁子由来已久,并非是在出兵驰援武汉这个问题上。

在咸丰帝继位之初,曾经下过这样一道谕旨:

任贤去邪,诚人君之首务也。去邪不断,则任贤不专。方今天下因循废堕,可谓极矣。吏治日坏,人心日浇,是朕之过。……穆彰阿身任大学士,受累朝知遇之恩,不思其难其慎,同德同心,乃保位贪荣,妨贤病国。小忠小信,阴柔以售其奸;伪学伪才,揣摩以逢主意。……第念穆彰阿系三朝旧臣,若一旦寘之重法,朕心实有不忍,着从宽革职,永不叙用。

这道圣旨中的穆彰阿是道光帝手下首席军机大臣,但是这个人呢名声不大好,且结党营私,欺上瞒下。咸丰帝刚刚上台就拿此人开刀,当时见惯官场腐败的曾国藩似乎看到了大清国的前景,觉得这个年轻的小皇帝是一位英主。

开始,咸丰帝很高兴,对曾国藩饱以嘉奖,称他敢于直谏。后来,曾国藩上瘾似地连着上了《议汰兵疏》、《平价银疏》、《备陈民间疾苦疏》等奏章,全面而深入的指出了清朝官僚体系存在的问题,希望咸丰帝能够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

谁料,咸丰帝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过过嘴瘾而已,对于曾国藩上的这些奏折,他非但不重视,甚至觉得有些烦人。曾国藩没办法,都已经得罪了诸多同僚,干脆舍命到底,敲打一下这个年轻的糊涂皇帝,于是硬着头皮上了一封《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指出咸丰帝的三大缺点:一是大事糊涂,只拘小节;二是不切实际,徒获纳谏之虚名;三是刚愎自用,自食其言。

反了,反了。

咸丰帝真的生气了,心想你曾国藩当自己是谁?批评到朕的头上来了。

次日,咸丰帝就下达了一道圣谕,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也骂了曾国藩一顿。

自此,君臣之间有了嫌隙,咸丰帝对曾国藩的印象只有一个:只会耍嘴皮子,舞文弄墨,好高骛远的书生。

面对咸丰帝的怒火,曾国藩也很硬气,于十二月二十一日回应了咸丰帝一封长篇奏折:

微臣有数条,不得不逐条陈明:

一、起行之期,必俟解炮到楚。臣所办之战船,新造者九十号,改造者百余号,合之雇载者共四百号,可于正月中旬一律完毕。惟炮位至少亦须八百尊,乃敷分配,计算正月之末,总可陆续解到。

二、黄州以下,节节有贼,水路往援之兵,不能遽达皖境。臣奉命由水路前往,阻隔黄州一带,何能遽行扫清,直抵安徽?

三、三省合力防堵之说,系臣骆秉章与臣函内言之;四省合防之说,系臣江忠源与臣函内言之。臣之才力固不能胜,臣之见解亦不及此,此系吴文镕、骆秉章、江忠源三臣之议论。然舍此办法,则南数省殆不可问矣。

四、饷乏兵单,微臣竭力效命,至于成效,则不敢必。臣以丁忧人员,去年奏明不愿出省办事,仰蒙圣鉴在案。此次奉旨出省,徒以大局糜烂,不敢避谢。然攻剿之事,实无胜算。且贼势猖獗如此,岂臣区区所能奏效。臣自维才智浅薄,惟有愚诚不敢避死而已。至于成败利钝,一无可恃。

皇上若遽责臣以成效,则臣惶悚无地。与其将来毫无功绩,受大言欺君之罪,不如此时据实陈明,受畏葸不前之罪。臣不娴武事,既不能在籍终制,贻讥于士林;又复以大言偾事,贻笑于天下。臣亦何颜自立于人世乎!中夜焦思,但有痛哭而已。

仔细阅读,相信大家也能看明白,曾国藩所陈数条,无非三个意思:一确实是没有准备好,大炮还没有齐备;二是有困难,长江沿岸哪哪都是太平军,哪是能说驰援安徽就驰援安徽的?三是曾国藩在抱怨自己的苦衷,说本来母亲去世在家守孝,是你咸丰皇帝非让我出山练兵,我本就是一介文臣,哪懂得带兵打仗,也是你非让我带兵,现在又逼着我出兵,与其到时候打败仗被你以“欺君之罪”处置,还不如你现在就治我一个“畏葸不前”的罪名。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踏马就是不出兵,要么你弄死我,要么你换人,随便吧!

咸丰帝一看,曾国藩摆明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而自己眼下确实没有合适人选,没办法只得让步,末了送给曾国藩一句话“汝之心可质天日,非独朕知。”

这一局,曾国藩侥幸胜了,胜在当时清政府兵将匮乏,无人可用。那么有朋友可能会说,八旗兵和绿营兵都哪里去了?

公元1849年,道光二十九年,俄罗斯一位叫科瓦列夫斯基的外交官出使清朝,有幸参观了一下八旗兵在卢沟桥举行的一场火炮射击训练,简直儿戏。回国后,科瓦列夫斯基在游记《窥视紫禁城》一书中这样写道:“军士们有的漫不经心地坐在帐篷里,抽着小烟袋。有的边吃早点边与卖早点的聊天,还有的缝补裤子,似乎没有人关心即将举行的操演。”

“操演开始了,一位军官摆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挥了一下手中的旗子,射击便开始了。但是这一炮打的很不准,炮弹就落在大炮旁边。炮兵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擦了擦眼睛,走到另一门炮旁边。”

清政府腐败无能,它不灭亡,天理何在?

这一点,我相信曾国藩也很清楚,八旗兵和绿营兵指望不上,他唯一寄托的就是手里这只尚未成形的湘军,一直崭新的能征善战的军队。因而,曾国藩的抗旨不遵,并非误国,实则是救国。可惜的是,在当时,没人能理解曾国藩,许多同僚甚至来信责骂他行动迟缓,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他们才是真正的误国误君误天下。

黎庶昌在《曾国藩年谱》中称曾国藩是“以蚊虻负山,商距池河自况;又有精卫填海,杜鹃泣山之语”,足见曾国藩创建湘军之艰难。可曾国藩背负着责骂,背负着不理解,顶着压力,硬是在艰难中训练出一支初具规模,足有一万七千余人的湘军,单凭这一点,他无愧于“中兴之臣”四个大字,无愧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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