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结束后，美国是如何将琉球群岛“据为己有”的？

写在前面：在文章

一文综述：琉球与中国和日本的恩怨情仇

中，我简单聊了一下历史上的中日两国和古琉球国的“恩怨情仇”。

评论区有同学指出，想了解一下二战结束后的“琉球史”。鉴于此，我撰写了这篇小文章作为“补充”，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看。

二战结束前，美、英、中等国的首脑们，就台湾和琉球问题进行了多次会晤和磋商。值得注意的是，以美国总统罗斯福为代表的部分政界要人，一直主张中国“接管琉球”。

不过，伴随着国际局势的风云突变，美国人最终决定将琉球“据为己有”。

1951年，在美国的主导下，美英等国与日本签订《旧金山和约》，琉球群岛被联合国“托管”，美国成为了琉球群岛和大东群岛的唯一实际“施政者”。

那么问题来了，美国是如何将琉球“据为己有”的？当时的中国政府，又是如何看待这一段史实的？我查了一些资料，接下来跟大家简单聊聊。

琉球群岛的具体位置

1） 中美两国关于琉球问题的探讨

1943年11月下旬，美、英、中三国首脑在开罗召开会议，达成了“三国联手反攻日本”的共识。在会议期间，蒋介石与罗斯福二人，就曾讨论过“琉球问题”。

根据美国外交文件记载，在双方洽谈期间，“罗斯福总统不止一次地询问中国方面，是否想得到琉球群岛”，“委员长（蒋介石）答称，愿意同美国共同占领琉球，并根据国际托管制度，与美国共同管理该地。”

需要指出的是，罗斯福似乎是真心希望中国能够接管琉球的。

据说，罗斯福本人有着深厚的“中国情结”。在二战期间，他多次强调中国的重要作用，还发表过“中国注定能成为远东强国，为人类的文明与发展做出贡献”的观点。

对此，时任英国外交大臣艾登一度抱怨道：“我们有强烈的印象，认为只是由于他们对中国的感情，总统才力图引导他的人民承担国际责任。”

开罗会议“三巨头”

12月1日，《开罗宣言》正式发表。宣言指出：“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东北四省、台湾、澎湖群岛等，归还中华民国。”值得注意的是，“窃取中国之领土”中，并未出现“琉球”字样。

众所周知，在抗战爆发后，蒋介石等国民政府领导人，曾在不同场合多次提出了“解放琉球”的口号。那么问题来了，如此良机摆在眼前之际，为什么国民政府的态度总感觉“有点冷淡”？

首里城的宫殿，修筑于第一尚氏王朝时期

学界认为，可能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

1）蒋介石对美国的表态存在疑虑

首先，当时的中美关系，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铁”。

两国在物资援助配额、军队调动等问题上，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尤其是蒋介石与时任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之间矛盾的升级，一度影响了两国的军事合作。

其次，尽管反法西斯战争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同盟国集团倾斜。但不可否认的是，彼时中日两国依然处于相持阶段，国民政府不得不依赖于美国的物资援助得以维持。

第三，尽管罗斯福一再“建议”国民政府“接管琉球”，可鉴于琉球群岛所处的战略位置，美国政界已经有人提出了“美国应占领琉球”的意见。

对于在抗日战场上表现平平且“拿人手短”的蒋介石而言（拓展阅读：

读书笔记：豫湘桂战役的惨败，对中国产生了哪些负面影响？

），自己本身就缺乏“接管琉球”的底气。

豫湘桂会战示意图

2）琉球问题本身就是极为复杂的

众所周知，琉球固然是古代中国的“藩属国”，但毕竟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如果中国借二战胜利之机占有琉球，很容易引发国际舆论问题，这无疑是国民政府内部较为忌惮的。

另外，琉球已经被日本统治多年，后者通过移民、教育等手段，对当地居民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日本化改革”。因此，琉球民众是否愿意“脱离日本”，也是存在疑问的。

琉球古建筑

3）中国需要争取返还的领土非常多

坦诚说，中国尽管在名义上位居“四大国”之列，但在综合实力上，与美、英、苏三国有着相当大的差距。换言之，中国在舆论上话语权还是比较有限的。

实际上，在二战临近尾声时，英、美等国的舆论及部分政界人物，甚至发表过“在东北建立缓冲国”和“对台湾实行托管”的“暴论”。

坦诚说，对于台湾等地的“最终解释权”，国民政府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更别说琉球群岛了。

再加上中国海军实力还十分很弱，即使在名义上占有了琉球，是否能行实际管理也是未知数。

1944年的重庆

4）开罗会议提出的只是“战后构想”

实际上，在琉球问题上，美国国务院的主张与罗斯福并不一致。

美国国务院政策研究室认为，琉球王国虽然一直向中国与日本朝贡，但最终被萨摩藩征服。尤其是1879年琉球船员在台湾遇难事件后，日本已经成为了琉球群岛的“实际掌控者”。

换言之，“日本对琉球群岛的合并，只不过是小规模的暴力行为，并不符合《开罗宣言》所说的‘日本依靠暴力、欲望夺取的所有领土’必须放弃的有关规定。”

一言概之，开罗会议前后，中国确实获得了一个“接管琉球”的千载良机。令人遗憾的是，受限于过于孱弱的国力，国民政府自始至终没有做出积极的回应。

建于16世纪前期，以唐代牌坊为原型的守礼门

2）二战结束后：中国对琉球的态度变化

进入1944年，日本战败已成定局。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美国开始着手战后日本领土处置的准备工作。

也就在这一期间，美国军方的部分人士，已经认识到了琉球地理位置的重要性，提出了“独占琉球”的主张。

1）美国态度的微妙变化

1944年4月，第十军团指挥官巴克纳（1886—1945）在致盟军太平洋战区总司令尼米兹（1885—1966）的一份报告中指出，“冲绳是通往中国的要冲，对抗俄国扩张主义的据点，所以有必要保护或以其他适当的名义，对冲绳实施排他性的统治。”

不过，对于“独占琉球”的观点，美国国务院还是较为忌惮的。他们认为，这种操作不仅有违大西洋宪章的精神，也有损于与盟国的友好关系。

一些政界人士建议，琉球可分为南北两部，北部归还日本，南部划归台湾；也有人认为“应将琉球全部交联合国代管”。

同年7月，《波茨坦公告》发布。在这份公告中，明确了日本领土的范围为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并重申“此范围外的区域是否为日本领土，应由盟国共同议决”。显而易见，琉球处于盟国“共同议决”之列。

日本投降

2）国民政府的“突然强硬”

1945年8月，日本正式宣告投降。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一时期，国民政府对于“接管琉球”的决心，似乎变得强硬了起来。

比如在1946年11月，国民政府密电驻琉球红十字会代表团，要求“收集相关资料”——“我国收回该群岛领土主权之一切资料，似可密饬就地搜集，分电呈报国防部。”

与此同时，关于琉球的归属问题，国内也掀起了大范围的讨论。

一种观点认为，琉球应当实现民族独立，恢复琉球国。

《观察》杂志刊登的《论琉球归属问题》一文如是写道：“琉球与中国民族不同，基于民族的自由意志、民族自决原则，应由琉球人民自主选定是否加入中国，如其不愿，则实行有期限的托管，辅助琉球民族自由独立。”

正殿御座上的“中山世土”四字，乃清康熙皇帝御笔亲赐

另一种观点认为，国民政府应该“收回琉球”，将之并入中国版图。

《太平洋杂志》刊文指出：

“不论从文化、文化、人种、经济或国防方面，琉球与中国都是不可分割的。中国不能没有琉球，琉球不能脱离中国，从远长的国际和平着想，琉球必须归还中国，才能防止远东侵略行为的再起。”

“琉球既具有如此重大的战略价值，加之美军解放琉球曾付出惨重代价（是役美军伤亡三万五千人），所以，美国便以解放者的姿态有意永久占有琉球….（但是）琉球毫无疑问是中国领土，照开罗宣言就应该无条件归还中国，美国不应为了目前的一点小利破坏自己的诺言，霸占琉球，或误敌为友，相信日本的狂言，与她共占琉球”。

琉球古城的“欢会门”

3）美国“琉球政策”的转变

在国民政府态度“日趋坚挺”的同时，美国的琉球政策，同样出现了180°大转弯。

1）美国“琉球政策”的变化

伴随着美苏两国关系的日益恶化，1947年3月，美国总统杜鲁门（1884—1972）明确阐述了“遏制共产主义国家”的观点。出于遏制苏联和控制远东的双重需要，美国改变了过往“压制日本”的政策，开始着手拉拢日本。

杜鲁门是一位保守主义者，是一位反共的资产阶级右派

1948年3月，时任国务院政策规划司司长乔治·凯南（1904—2005）访问日本。在访日期间，就美日关系和冲绳基地问题，他和驻日盟军最高司令麦克阿瑟举行了会谈。

麦克阿瑟认为，“在亚洲大陆以东的太平洋海域，美国的战略防线，形成了从阿留申群岛、中途岛、密克罗尼西亚群岛、菲律宾的克拉克军事基地到琉球群岛的u字形防线。琉球群岛和北纬29度以南的各群岛，对美国的战略防御和安全来说是绝对必要的”，“如果美国在琉球群岛派驻适当的兵力，就可以防止任何亚洲大陆的强国染指日本本土”。

会谈结束后，乔治·凯南亲自赶赴琉球群岛，进行了实地考察。回国后，他将自己的考察情况向国务卿马歇尔进行了汇报。他在报告中指出，“琉球是美国西太平洋攻击力量的中心”，并建议美国政府“现在必须对琉球群岛的不确定性划上休止符”， “在冲绳以北及北纬29度以南的列岛上，设置必要的战略设施”。

乔治·凯南本人，有着美国"遏制政策鼻祖”之称

2）国民政府的“挣扎”

对于美国的“琉球战略”，国民政府可谓心知肚明。因此，他们主动寻求与美国协商的机会，将“中美共管琉球”和“扶持琉球自治与独立”，视为解决琉球问题的最佳方案。

但可以肯定的是，国民政府的“建议”，不可能获得美国人的认可。

学界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首先，国民政府对国际局势的变化认识不足。“二战”结束后，美国开始谋求在全球建立霸权，对社会主义阵营实行遏制战略。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作为东亚大陆通往太平洋“咽喉之地”的琉球，美国无论如何是不会放弃的。

其次，对于美国的战略地位，国民政府缺乏理性认识。“二战”结束后，“轴心国集团”遭到毁灭性打击。同为战胜国，但遭受重创的英法两国，也不得不寄希望于美国的经济援助，恢复国民经济。另外，哪怕是社会主义阵营的“老大哥”苏联，也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

简言之，美国在当时处于“一家独大”的状态，必然不会太过在意其他国家的脸色。

“铁幕演说”中的丘吉尔

第三，国民政府高估了自己的国际地位。“二战”期间，美国给予了中国大量的人员、物资及技术援助，为中国军民取得最终胜利发挥了重要作用。得益于美国的积极支持，中国成为了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之一。

但不可否认的是，国民党军队在抗战中的表现，让美英等国的对华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比如为了争取苏联出兵东北，英美直接撇开中国，单方面与对方签订了牺牲中国利益的《雅尔塔密约》（拓展阅读：

一文综述：外蒙古独立的前世今生

）。

另外，两国在战争赔偿问题、战犯审理等问题上，均出现了意见分歧。随着时间的推移，美国的对华态度，让国民政府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局面。不客气的说，在国际舆论场，国民政府有些“高估自己”了。

雅尔塔会议中的“三巨头”

4）美国“独占琉球”政策的落地

伴随着美苏关系的日趋紧张，美国国务院与军方迅速达成一致，决定长期占领琉球群岛。

1948年3月25日，美国国务院政策规划司，拟定了一份“关于美国对日政策的建议”。

在琉球问题上，该建议指出：“美国政府应下定决心，永久性占有和最大限度地在琉球建立军事基地，海军应该发展横须贺基地，在签订对日和约之后，美国应尽可能地继续使用目前在横须贺基地的军事设施。”

1953年左右的冲绳，B-29轰炸机趴伏在停机坪里

同年6月，该建议提交给了国家安全委员会。不久，国家安全委员会就“冲绳和北纬29度以南的琉球群岛”处置问题，给出了三点反馈意见：

基于长期利益的考虑，美军应继续留在冲绳，并在冲绳设立军事基地；

美国应立即着手建立在冲绳的民政统治；

尽快取得国际社会支持美国对北纬29度以南的琉球群岛的统治。

这就意味着，“长期占领琉球群岛”正式成为了美国各界的一致共识。

停泊在军港的美国海军巴丹号航空母舰

不久，该文件被确定为“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文件”。在得到总统杜鲁门批准后，正式成为美国新的对日政策文件。

在琉球问题上，该文件的内容要点如下：

美国应长期保留其在冲绳岛的军事设施，有必要掌握位于北纬29度以南的琉球群岛、南鸟岛和孀妇岩以南的南方诸岛，并相应地发展位于冲绳及其附近的军事基地。

美国应对琉球群岛、南鸟岛及南方诸岛的管理负有责任，要尽量减少美国本土对上述地区的经济投入，同时获取国际社会对美国长期对琉球群岛实行战略控制的认可。

一言概之，对琉球群岛、南鸟岛及南方诸岛实行战略控制条款的通过，标志着美国在冲绳驻军的政策最终形成。

驻日美军基地的美国工作人员

5）美国是如何将琉球“据为己有”的？

在“柏林危机（1948）”爆发的同时，国民政府的溃败已成定局。

为了继续维护在亚太地区的霸权地位，美国对既定的亚洲政策进行了调整。具体而言，在限制社会主义国家对亚洲各国施加影响的同时，美国着手在亚洲寻找新的“战略支撑点”。最终，他们把视线投向了“战败国”日本。

1）美国“对日战略”的调整

1950年，美国国务院外交事务政策委员会顾问的杜勒斯访问日本，与之探讨媾和问题。在他的运作下，美国政府不顾苏联和英国政府的建议，就琉球的归属权问题，与败退台湾的国民党当局展开了磋商。

同年10月，美国向台湾当局表明了“联合国托管琉球群岛和小笠原群岛，由美国行使管理权”的态度。台湾当局虽然不满，但鉴于“目前国际地位至为低落”的现状，根本不敢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拓展阅读：

败退台湾后，蒋介石都做了哪些“自我反思”？

）。

1950年8月，联合国军总司令麦克阿瑟（左一）与蒋介石（中）在秘密会谈后告别

美国的独断专行，引起了新中国政府的强烈抗议。

12月4日，政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部长周恩来发表《关于对日和约问题的声明》，全面阐述了新中国的立场：

“中国人民经过8年英勇抗战，取得了抗日战争的胜利。因此对日和约的准备、拟制与签订，我中华人民共和国必须参加，乃属当然之事。对日和约的准备和拟制如果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参加，无论其内容和结果如何，中央人民政府一概认为是非法的，因而也是无效的。”

12月19日，顾维钧与杜勒斯的商谈时表示：“他的政府完全同意其拟定的安全条款，并同意美国托管琉球与小笠原群岛”。

至此，台湾当局已经全面承认了“美国单独托管琉球群岛”的事实。

接受美军“特训”的台湾国民党军队

2）“绵软无力”的台湾当局

1951年1月，杜勒斯再次访问日本，与时任首相吉田茂（1878—1967）进行了新一轮的磋商。

3月29日，美国制定了《对日和约草案》，并将这份草案同步给了苏联、英国等国以及台湾当局。

在谈判期间，日本向美国提出了“修改和约中托管岛屿名称及地域范围”的请求， 即“将北纬29度以南的琉球群岛”改成“北纬29度以南的奄美群岛并不属于琉球群岛，而是属于萨南群岛，而南西诸岛包括萨南群岛及琉球群岛，也就是说所有在九州岛及福摩萨（台湾岛）之间的所有岛屿”，得到了美国方面的许可。

吉田茂，日本第45任、第48任、第49任、第50任、第51任首相，以“身段柔软”著称

4月24日，台湾当局答复美国，“原则上同意北纬29度以南的琉球群岛、小笠原群岛，包括西之岛、硫磺列岛、冲之鸟岛和南鸟岛建立联合国托管制度，并由美国管理”。

不客气的说，对于偏安一隅的台湾当局而言，他们除了“完全予以赞同”之外，根本别无选择。

面对台湾当局的软弱态度，台湾本地的爱国人士表达了强烈抗议。

对此，蒋介石如是辩解说：“琉球与台湾，在我国历史上，地位不同。琉球乃一王国，其地位与朝鲜相等，我们当时（开罗会议）认为琉球是我东海的屏藩，军事重要性较大，我们同意，应由中美两国经过联合国之委托程序，实行共管，又以为此非当时紧急之事，故曾表示将来再说。”

8月15日，周恩来总理发表声明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现在再一次声明：对日和约的准备、拟制和签订，如果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参加，无论其内容和结果如何，中央人民政府一概认为是非法的，因而是无效的。”

1955年4月，周恩来在亚非会议上发言

3）《旧金山和约》的签订

9月4日，旧金山和会召开。8日，在没有苏联、中国等社会主义国家代表出席的情况下，美、英等国与日本签订了《旧金山和约》。对于琉球问题，和约如是写道：

“日本对于美国向联合国提出将北纬二十九度以南之南西诸岛、孀妇岩岛以南之南方诸岛及冲之鸟礁与南鸟岛置于联合国托管制度之下，而以美国为唯一管理当局之任何提议，将予同意。在提出此种建议，并对此种建议采取肯定措施以前，美国将有权对此等岛屿之领土及其居民，包括其领海行使一切及任何行政、立法与司法权力。”

9月18日，周恩来总理代表中国政府郑重发表声明：

“旧金山对日和约由于没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参加、准备、拟制和签订，中央人民政府认为是非法的、无效的，因而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一言概之，依据国际习惯法规范和国际公约，《旧金山条约》对中国没有任何法律效力的无效生命。

但是，美国作为琉球“合法管理者”的既定事实，已经无法更改。

《旧金山和约》签署现场

6）“琉球后遗症”：钓鱼岛问题

1952年2月，琉球列岛美国民政府颁布《琉球政府章典》。

对于民政府的管辖范围，章典如是写道：“北纬28度、东经124度40分，北纬24度、东经122度，北纬24度、东经133度，北纬27度、东经131度50分，北纬27度、东经128度18分，北纬28度、东经128度18分之间的各点至起点。”

需要指出的是，民政府在未经任何调查的基础上，单方面地宣布“将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纳入琉球政府管辖之下”的做法，是非法的、无效的。

50年代的琉球农贸市场

1953年12月，美日两国缔结《美日间关于奄美群岛协定》。其中，曾经属于琉球王国“三省三十六岛”的奄美群岛，被移交给了日本。

对此，台湾当局尽管发表了抗议声明，但根本无济于事。

于是，民政府的管辖范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根据颁布的第27号令显示：

“（琉球民政府）管辖的区域为如下地理境界内的诸岛、小岛、环礁和岩礁以及领海：北纬28度、东经124度40分，北纬24度、东经122度，北纬24度、东经133度，北纬27度、东经131度50分，北纬27度、东经128度18分，北纬28度、东经128度18分之间的各点至起点。”

需要指出的是，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的位置，处于北纬25度至北纬26度，东经121度30分至东经126度线之间。

简言之，“第27号令”已经将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非法划入到了琉球民政府的“托管”范围之内。

这严重违反了《联合国宪章》中“国家平等，不得以与联合国宗旨不符之任何其他方法，侵害他国领土完整”的原则。

钓鱼岛全景图

1955年5月，周恩来总理发表《关于美国宣布非法的单独对日和约生效的声明》，明确反对美国对冲绳的所谓托管和驻军，对美国擅自把钓鱼岛划入冲绳管辖范围的行为，给予了强烈谴责。

更为微妙的是，无论是《琉球政府章典》还是“第27号令”，只是标注了地理境界线，并未标注过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

因此，日本政府也没有在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建立任何具有“管辖形迹”或领土意识的标志。

钓鱼岛的具体位置

7）尾声

1972年，日本外务省发表了所谓《关于钓鱼岛主权的基本见解》。

“基本见解”提出：“根据《旧金山和约》，美国把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置于自己的托管之下，并依据1971年的《冲绳归还协定》，将钓鱼岛的施政权交给日本。至于中国方面，既没有要求对钓鱼岛列岛的主权和管辖权，又没有对钓鱼岛列岛进行实际控制。直到发现石油后，中国才对钓鱼岛及其附属岛屿主权提出要求。因此，钓鱼岛诸岛不属于中国，而属于日本。”

不得不说，这完全是罔顾事实的胡说八道。

实际上，早在1971年12月，外交部的声明指出：“美日两国在‘归还’冲绳协定中，把我国钓鱼岛等岛屿列入‘归还区域’，完全是非法的，这丝毫不能改变中华人民共和国对钓鱼岛等岛屿的领土主权”。

一言概之，美国“托管琉球”的行为，本身就有违于《联合国宪章》中有关托管制度适用范围的规定，而且未向联合国提出申请，已经严重违反了国际法的相关规定。

这种以自身利益为出发点，不顾国际法规则的做法，无疑为东亚地区的安定，埋下了一个定时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