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柏经营新疆12年，为何被左宗棠迅速攻灭？外因：俄国灭浩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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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古柏入侵我国新疆前后，沙俄一方面加紧进攻浩罕汗国，并最后将它消灭；另一方面，与阿古柏相勾结，并入侵伊犁，力图进而变我国新疆为它的殖民地。

1、浩罕国内的动荡

与此同时，英国亦竭力扶植阿古柏，企图通过他将我国的新疆分割出去，成为它的属地，并通过阿富汗、克什米尔等地，向我国帕米尔逼近。

因此，在这个期间，清朝与浩罕关系就逐步为清朝在新疆与俄国、英国的关系所代替。这里我们具体地看一看这一过程。

浩罕汗国晚期，国内政局更加动荡。

1858年希布察克人拥立胡达雅尔的兄弟迈里汗卷土重来，胡达雅尔只得亡命布哈拉。

迈里汗在位也仅3年多(1858一1862)，在一次宫廷改变中被杀死，希布察克领袖毛拉阿里木库里是策划这一阴谋的幕后人。

毛拉阿里木库里在谋害迈里汗后拥立希尔阿里汗的孙子沙木拉特为汗。

此时亡命于布哈拉的胡达雅尔借布哈拉兵趁乱攻入浩罕，沙木拉特逃亡，当政仅两个月，湖达雅尔由此复辟。

但胡达雅尔这次称汗时间也很短，布哈拉军队并不能在浩罕立下脚跟，胡达雅尔只得随同撤回布哈拉。

毛拉阿里木库里又把迈里汗的年幼儿子速檀赛义德扶上王位。

毛拉阿里木库里自封“艾米尔拉什克尔”，成为木素满库里之后最强有力的权臣。

1865年5月，毛拉阿里木库里在抗俄战斗中阵亡，汗国内部又是一阵大乱，胡达雅尔再次复辟第三次登上汗位。

库尔班外力指出：

在这一时期费尔干纳汗国变化莫测，一会儿是胡达雅尔，一会儿是沙木拉特，一会儿是速檀赛义德，简直像走马灯似的…蒙在鼓中的老百姓只有恐惧。

2、沙俄如何灭亡浩罕国

与此同时，沙俄向浩罕发起公开的征服战争，这大致可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攻占塔什干，战败浩罕(1860一1865)

1860年起俄军分两路征浩罕。

其东路由维尔内出发，渡楚河，攻克浩罕在我国领土上非法修筑的托克马克、皮斯格克堡（今伏龙芝)。

其西路由阿克-美切克出发，溯锡尔河而上，出击亚纳库尔干、金-库尔干，并深入到苏扎克附近。

1864年10月两支俄军分别攻克阿吾里也-阿塔、突厥斯坦城后会师于奇姆肯特城。

同年11月，沙俄逼迫清政府签订《勘分西北界约记》，正式把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包括伊塞克湖、楚河和那林河上游广大中国领土占为己有。

沙俄外交大臣戈尔恰科夫向欧洲列强递交通牒，宣布俄国对中亚拥有统治权。

1865年初，沙俄政府陆军部向首任突厥斯坦省省长发出的指令是“战争”和“新的征服”。

1865年5月俄军强攻塔什干，中亚这座最大的贸易中心城市陷落了，浩罕汗国受此沉重打击，已到了国破山河碎的境地。

第二阶段：征服浩罕，置浩罕为其附属国(1865一1868)

俄军攻占塔什干期间，布哈拉趁火打劫发兵抢占浩罕西部重镇霍占特，并去信给沙俄当局，要求俄军退出塔什干。沙俄认为布哈拉的要求是“傲慢的”和“侮辱性的”，遂决定发兵征布哈拉。

1866年俄军攻布哈拉，占伊尔贾尔、瑙堡、乌拉退帕、治扎克和为布哈拉窃据的霍占特。这样俄军就完全切断浩罕与布哈拉的联系，下一步就是集中力量宰割浩罕。

胡达雅尔在塔什干城陷落后第三次称汗，他决定依附沙俄。

当俄军战败布哈拉占领霍占特时，他甚至派一个代表团向俄军表示热烈祝贺。

然而沙俄正在寻找借口最终完全征服浩罕，其政策是“对浩罕要傲视，对胡达雅尔要鄙视，此人按其地位只是俄国的附庸而已，要是他感到委曲，而对我们采取行动，那就更好，就为我们提供了推翻他的口实”。

但胡达雅尔百依百顺，沙俄一时竞找不到推翻他的口实。

1867年底，俄突厥斯坦总督考夫曼将一份关于将浩罕正式变为俄国附属国的条约草案交给胡达雅尔，并威胁道：

“假如我想占领汗国，那么我就无须浪费口舌，我只要向军队下一道命令前进，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胡达雅尔只得屈服，于1868年3月12日与俄签约，浩罕从此沦为沙俄附属国。

第三阶段：吞并浩罕，置费尔干纳省(1868一1876)

1868年以后沙俄从政治上已全面控制浩罕汗国。

胡达雅尔因签约而获得沙俄颁发的一级斯坦尼拉夫钻石星勋章。

他如获至宝，下令在汗国各地的集市上当众宣布。

胡达雅尔因为自己的儿皇帝地位得到沙俄正式承认而十分满意，由此他自以为不用害怕任何人来抢汗位。

他经常引用考夫曼信中的一句话：

“伟大的俄国沙皇永远不谁与我毗邻各国内发生汗王与民众间的不睦与纷争”，用来平息臣民对自己的不满。

沙俄当局认为：

“胡达雅尔汗一意孤行，继续盘剥臣民，对反抗分子像对牛羊似地屠杀。这一切将直接导致自身的崩遗，我们只要等待这一天到来就是了”。

这一天终于到来，胡达雅尔汗出卖国家的行径愈来愈引起人民的强烈不满。

1875年浩罕爆发大规模起义，惊恐万状的胡达雅尔逃往霍占特俄军基地，请求保护。

浩罕封建主上层提取了起义领导权，推出胡达雅尔汗的儿子纳斯鲁丁为新汗。

1875年9月1日俄军由霍占特出发。浩罕新汗王纳斯鲁丁照会俄国当局，表示愿意与俄国和睦相处。

9月21日，俄军开进浩罕城，纳斯鲁丁热烈欢迎并接待俄军。接着俄军分兵进驻玛尔噶朗、鄂什、那木干诸城。

10月16日，考夫曼与纳斯鲁丁在玛尔噶朗签订条约，条约规定那林河右岸汗国北部连同那木干城划归俄国。

但是浩罕人民没有屈服，就在纳斯鲁丁同沙俄签约时，更大规模的起义爆发了，起义中心地区在安集延，并很快波及整个汗国。

10月21日浩罕城内也爆发了起义，纳斯鲁丁逃奔霍占特俄军基地。

1876年初，俄军聚集重兵全力镇压起义，2月1日俄军经过激战完全占领安集延。

2月24日考夫曼致电塔什干俄军司令官：

“皇帝陛下下诏令接纳汗国全体民众加入陛下的国籍。责成您亲自率领部队占领汗国…原浩罕汗国改称费尔干纳省”。

俄军兼程前进，于2月19日开进浩罕城，并向纳斯鲁丁宣读了俄皇谕旨，至此浩罕汗国覆亡，沦为俄殖民地。

3、清朝的中立态度

浩罕统治者四面树敌、自我孤立，统治集团又内讧不息，再加上中亚诸汗国间的内斗，为沙俄迅速灭亡浩罕提供了方便。

差不多与此同时，清朝军队亦开进新疆，打响了消灭阿古柏为头子的浩罕侵略者政权的战斗。

早在沙俄大规模进攻浩罕的初期，清廷就有所警惕。

同治二年（1863)上谕曰：

俄罗斯占据安集延城池三处，或引诱沙雅克等爱曼布鲁特随从，或与布鲁特鄂斯满构衅，虽系卡外蛮触相争，惟俄人贪心无厌，卡外各部落势将尽为吞并，与西路边界日形逼近，不可不豫筹防范。

除了防范外，清政府对沙俄兼并浩罕是持中立不干涉立场、清未学者王树楠说：

浩罕“今无故为俄人所夺，曾无一言问及者，可叹也”。

事实上清政府已无力过问中亚发生的事，特别是1864年新疆回变后，清政府对南疆基本失去控制，在一段时间内，它甚至不知道浩罕军官阿古柏的入侵。

直至1871年沙俄出兵侵占伊犁后，才逐渐认识到局势的严重性，认为“中国不图规复乌魯木齐，则俄人得步进步，西北两路已属堪虞，且关外一撤藩篱…虽欲闭关自守，其势不能”。

在沙皇俄国占领浩罕的同时，清政府虽然还在镇压陕甘回民起义，但是不得不对阿古柏占据新疆，及收复新疆的问题采取实际措施。

它解除署理伊犁将军荣全兼任的乌里雅苏台参赞大臣职务，命令他立即返回新疆，办理对俄交涉事宜；任命滞留在甘肃安西的哈密帮办大臣景廉为乌鲁木齐都统，调神机营副都统富和为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并令他们迅速出关，统率北疆现有兵力，先行收复乌鲁木齐、玛纳斯；随后又调吉林、黑龙江马队，远道赴新疆增强北疆兵力再；后又授景廉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统一指挥各部兵力。

4、海防与塞防的争论

正当清政府注重西北之时，同治十三年（1874年)四月，日本发动了侵略我国福建及台湾的战争。

同治十三年九月，台湾危机解决以后，清朝统治集团内部又开始了“海防”和“塞防”之争。

经过了十年自强运动之后，恭亲王奕訢和文祥首先对海防力量不足的状况感到惊慌。

沿海的高级官员们提议建立一支拥有48艘舰只的海军，编为三支舰队，分驻在中国的北、中、南部海岸。

他们认为日本的威胁比俄国的威胁更直接。

海防论的代表人物李鸿章，还大胆地请求清廷取消新疆之役的计划，建议承认阿古柏为清朝的“藩属”，把计议中收复新疆的大笔开支节省下来，移作海防之用。

海防派的论据有五：

边防不如海防重要和紧迫，因为北京距海岸近，而新疆离京师远；由于财政拮据，新疆之役的胜算毫无把握，这就得考虑此役是否可行；新疆土地贫瘠，不值得花这样高的代价去收复它；新疆的周围都是强邻，不能长期固守；缓期收复新疆，并不是要放弃这片列祖列宗经过百战所得的土地，只不过是保存实力，以待他日大举的一项明智办法。

另有许多官员虽对海防的重要性不表异议，但他们力主不应当用牺牲塞防的办法来办海军。

他们认为：

如果中国不能将新疆的叛乱者平定下去，俄国人就会继续前进，西方列强也会从沿海进攻作为呼应。

俄国与日本或西方列强相比其威胁更大，因为俄国和中国有共同的边界线，俄国既可由陆路，亦可由海路进入中国；而日本和西方国家却只能由海上进入中国。

他们将俄国的侵扰喻为心腹之患，而西方国家的威胁只不过是肢体之病。

塞防论的代表人物左宗棠强调说：

西方列强通常为了商业特权而开仗，而俄国除了追求商业特权外，还有领土要求。

塞防论者也提出了五点论据：

新疆是西北边防的第一线，守卫着屏障北京的蒙古；西方列强尚未造成直接入侵的危险，而俄国人在新疆的推进已成为主要的威胁；不应将边防军费转用于沿海防务，因为对沿海防务已经拨给了固定的军费；列祖列宗百战经营的土地不应放弃；像乌鲁木齐和阿克苏这样的战略要地应当首先收复。

左宗棠警告说：

如果现在中缀此役，就会招致外国人对新疆的统治。

5、左宗棠督办新疆军务

以上两种意见都有言之成理处。

但是，此时沿海还未有直接的纠纷，新疆却正经历着一场叛乱，同时伊犁为俄国人所占据，新疆在危机中。

因此，虽然没有放弃办海军的计划，清廷却于光绪元年(1875年)三月十八日任命左宗棠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命金顺为帮办新疆军务，全力准备新疆之战。

左宗棠等人力主收复新疆，是符合国家与民族利益的，受到了朝野的支持。在镇压了甘肃回民起义之后，他期望前往新疆去抗御阿古柏和俄国。

光绪二年三月，左宗棠坐镇肃州，其主力部队由刘锦棠率领从肃州开往新疆。

到五月，进入新疆的马步各营及整编后北疆原有的清军，合计约达百营，兵力几达6万。

根据左宗棠的部署，先征讨阿古柏，然后解决俄国占领伊犁的问题；征讨阿古柏时，先夺取北疆，然后夺取南疆。

兵力配置方面：

攻打北疆之敌时，刘锦棠统率的湘军及金顺所部任前锋，张曜统率的豫军与徐占彪统率的蜀军清扫后路；打南疆之敌时，金顺守北疆西部，增调金运昌统率的皖军守北疆东部，主力刘锦棠部则自乌鲁木齐南下，张曜、徐占彪由哈密挥师西进，配合刘锦棠部分途并进，直捣阿古柏匪巢。

当清军陆续出关之时，阿古柏急忙从阿克苏新宫赶到托克逊布防，妄图垂死挣扎。

他布置了三道防线：

第一道防线设于古牧地，以保乌鲁木齐与玛纳斯；第二道防线设于天山隘口达坂城和胜金口，妄想利用天山险阻屏蔽南疆；第三道防线设于吐鲁番与托克逊，驻扎重兵策应二线。

布置停当后，即驱赶大批民众修筑土堡。

在乌鲁木齐的北面，阿古柏匪军作着挣扎。

5、左宗棠征西

乌鲁木齐东北50里的古牧地战役，是清军收复新疆的第一战役。

古牧地城墙很厚，七月十七日遭到刘锦棠部德制巨炮的攻击，清军最终收复该地。

左宗棠上报说，只有几个敌人（包括白彦虎在内）逃掉。

次日，乌鲁木齐不战而下。

而玛纳斯，则被金顺率领的军队包围，经过近两个月的战斗，直到十月初才被攻下，城墙被摧毁，几千名敌人被消灭。

其时，阿古柏带领约15000人来到吐鲁番。他派遣一支部队去支援古牧地和乌鲁木齐，但被击败。

左宗棠在给其同僚写的信中说道：

“安夷（阿古柏）火器颇精。洋枪、洋炮外亦有开花炮，但不如官军之精利，又不善放，一败即不回头耳。”

阿古柏在达坂城建造有碉堡。光绪三年二月底三月初，当天山积雪融化，军事行动可以进行时，刘锦棠即进攻达坂城，仅用4天时间就攻占了该城。

阿古柏的军队中有人开小差，他的那些如阿克苏等绿洲城镇的官员，特别是那些原来在清朝手下当过伯克或阿奇木伯克的人，现在又与清军有所往来，并且为清军效劳。

左宗棠从肃州致书给即将离开哈密去进攻吐鲁番的张曜说，优遇南疆居民是一项好政策。

“安集延虐使其众，官军抚之以仁。安集延贪取于民，官军矫之以宽大。”

他在给刘锦棠的信中也指出，要抓获的两个主要敌人是阿古柏和白彦虎，另外还有其“死党”。对南疆居民实行宽大政策。

清军在达坂城仅打了一个小仗，俄国人报告说：

“中国军队的长官刘锦棠对待在达坂城抓获的俘虏特别讲究策略，这对于中国的影响是极为有利的。”

阿古柏的厄运迅速来临。三月十三日，张曜进入吐鲁番，同一日，刘锦棠攻下了托克逊。阿古柏退到了库尔勒，几天以后在这里死去，死因不明。

他的“王国”立即四分五裂，诸子争立。

清军一个接着一个地克复了绿洲城镇。白彦虎得以逃脱。十一月，清军收复喀什噶尔。阿古柏的长子及白彦虎退入俄国境内。

光绪三年（1877）十二月，清军光复新疆绝大部分地区，只剩下伊犁尚在俄国人手中。

6、西征胜利的原因

西征最大的困难在于后勤供给。

作为负责新疆战事运输和供应给养的左宗棠，在同治十三年后期得到清廷批准，通过他在上海的代理人向外国洋行举债300万两，不久又授权他可向外商借500万两，还命令户部立即支付给他200万两（这笔款子事实上是出自指定作海防用途的专款)；与此同时，清廷命令12个省给左宗棠解送300万两，以凑足他所需要的巨款。

光绪三年，他从汇丰银行借到500万两，分7年偿还，以广州、福州、上海和汉口的海关收入作抵。

从光绪元年到新疆战役基本告成的光绪三年底，左宗棠共收到协饷银2670万两，平均每年890万两。

为了支持打完这场战争，光绪四年，清廷批准左宗棠续借350万两，其中半数借自汇丰银行，半数借自中国商人；在光绪四年至七年，又得到协饷2560万两，平均每年640万两。

7年之中总数逾5230万两协饷的支持，是左宗棠在新疆取得胜利的重要保证。

不过，左宗棠的成功也应归功于他的筹划和战略，以及对复杂的后勤工作的措置得当。

他早就决定他的第一个目标是北疆。

回民在那里很活跃，所以他希望把阿古柏引出其盘踞地——六城地区，而与之决战。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首先需要使新疆东北部的巴里坤和奇台获得充分的供应。为了通过甘肃运送粮食和军火，他曾一次雇用了5000多辆大车、29000多峰骆驼及5500多头驴和骡。

粮食供应是个特别困难的问题。左宗棠发现，到归化或包头以及宁夏的一些地方去购买粮食，然后用骆驼运送，走北路跨草原直接运送至巴里坤，是为入疆清军筹运粮食的一个较经济的办法。

在光绪二年极困难的夏季，他的军队就是通过这条路线得到粮食补充的。

左宗棠在新疆的胜利，还应归因于他得到了更多的欧洲武器或中国仿造武器的供应。

他给部队提供了欧洲制造的来复枪，这种枪他曾贮备了15000多支。

到光绪二年，入疆清军的装备有连发枪、发射12磅或16磅炮弹的钢炮、克虏伯撞针枪和一门欧洲大炮。

在兰州的兵工厂，除了制造枪弹和炮弹（其中有一些并不完全令人满意)外，在光绪元年成功地制造出了4支“钢枪管后膛枪”，这是一位俄国官员亲眼目睹的。

他的有些部队还在使用旧式劈山炮，但再没有使用土炮。

左宗棠在新疆的胜利，一方面是由于清朝有实力，另一方面也由于敌人的虚弱。

虽然阿古柏本人使用土耳其教官，用欧洲方法训练他的军队，按照光绪二年至三年访问过喀什噶尔的一位俄国军官的估计，他的军队总计达45360人，阿古柏还曾向英国中亚通商洋行购买现代武器，也有一个能生产“击发火器”的兵工厂；可是他的部队士气很低，许多新兵都是强征来的，经常逃跑，甚至在精锐的骑兵中也是如此。

喀什噶尔诸绿洲城市的阿奇木是负责征兵的，但他们也在每年的税赋之外被大量征款，所以就连这些人也有不满情绪。

另外俄国的态度，也决定左宗棠光复新疆少了外部因素的影响：

针对清政府可能采取收复新疆的行动，英国为不丧失从阿古柏那里取得的种种特权，百般阻挠清军入疆。

当清政府进军新疆，消灭阿古柏入侵匪帮时，英国公然支持阿古柏，加大了军援力度，提供大量武器装备，甚至还承担了部分运费，阻挠清军收复新疆。

而此时的俄国，由于已经占领浩罕国，所以对阿古柏政权不抱希望，与它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俄国也不愿丧失掉以前从清政府那里取得的种种特权，所以在清政府进军新疆后，又把赌注下在了清政府身上，相信其会重新统治新疆。

同时还认为，从清政府那里会比从阿古柏那里更容易获取它所需的特权。所以俄国不仅支持清军入疆，还援助清军，支援军火与粮食。

穷途末路的阿古柏并没有得到预期的英国援助，在其最后的岁月中，他又改变亲英政策，转而向俄国求援了。但他已不能再引起俄国的兴趣了。

光绪二年，左宗棠挥师新疆。

英国急忙于八月派驻华公使威妥玛(1871~1882年任驻华公使)，向李鸿章表示愿出面“调停”，建议阿古柏“作为属国，只隶版图，不必朝贡”，遭到拒绝。

左宗棠西征大军很快消灭了阿古柏，英国下在阿古柏身上的赌注彻底破产。英国支持阿古柏的政策，对以后英属印度发展与新疆的经贸关系带来了不利的影响，在一段时间几乎处于冷冻之中。

清军光复除伊犁以外的新疆后，左宗棠的部队继续留驻新疆。

光绪六年五月，他把总部迁到了哈密。十月，他奉旨前往北京，商讨与俄国的和战问题。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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