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素贞：民国被处决的最美女匪首

文/张屹

土匪这个词大家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很多影视作品中都有他们的身影出现。我认识他们是从儿时看《林海雪原》小说开始，其中的座山雕、许大马棒这些形象，永远地存在于脑海中。

现在有所谓民国十大土匪之说，位列榜首的是张作霖，这个没得问题。想这人乱世枭雄，爱国抗日，亦匪亦官、亦邪亦正，独霸东北，古今少有。

他说他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排其下的什么张宗昌；孙殿英，都算是个人物，说是大土匪，名副其实。

但这其中有个叫张素贞的也位列这“十大”之中，这个就有点勉强了，想张素贞这股土匪，最强大之时，其手下也就两千余人，这在全国土匪群中，实在也不算是个太大的匪伙，只是她的出身和死时有点传奇的味道，所以才将其硬拉了进来。

除了这十大土匪外，还有个四大女匪首之说，这包括被毛主席特赦的贵州布依族美女匪首程莲珍；死在四川，曾经的抗日英雄，号称“双枪老太婆”的赵洪文国；同丈夫一起逃亡，直到65年才被击毙的女土匪田玉莲。还有就这张素贞。

土匪是旧中国的国情之一，来源情况复杂，虽有不少失去基本生存资料，或仇杀冤家等民众加入，也有所谓的侠义之士；但究其本质，还是以占山为王，胡作非为，杀人越货为其基本特征。想那被人津津乐道的水浒梁山，就是一伙真正意义上的土匪。

新中国建立之初，由于败退的蒋介石集团有意组织和国民党散兵游勇聚集为匪，土匪数量激增，达到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程度，曾达到两百多万人。

但是，如果从历史上来说，这东北的土匪怕是最具有代表性的。这恐怕是由地理地势决定的。一是山高林密，二是山上可食用之物甚多，猎物也多，非到那大雪封山，冰天雪地之时，很是容易生存。所以远非那一望无际地平原可比。

张素贞，号称“驼龙”，辽宁辽阳人，自幼贫寒，母亲死后，被卖到长春“玉春堂”妓院，时年16岁。1919年被报号“大龙”的匪首王福棠赎身，成为王首领的压寨夫人。

1923年中秋，大龙率领手下攻打长春县纪家大院，这个纪家可是个“响窑”，对这个词可能很多人是不太清楚，但现在表现东北土匪的电视剧中时有出现。它产生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散落在关东大地，它是个有高大围墙的深宅大院，它与一般的大院有明显的差别，在于它在高墙的四角有炮楼，而且家里养有家丁，也叫炮手，他们都能使用洋枪、土炮，有一手好枪法，他们是看家护院的，也可以说就是一支小型的地主武装，所谓响窑就是具有相当武装的深宅大院。

王福棠在“砸”这个响窑时吃了大亏，遭到了纪家的家丁和县保安队的夹击，受了重伤的王福棠逃回老巢，不久便去世了。张素贞以平日聚集的威望及夫人的名义，被众人推为首领，报号“驼龙”。

她的这支队伍活跃于东北三省，经常出没在五常、榆树、双城等地。后来她将队伍改为“仁义军”，最高峰时期，队伍一度发展至两千多人。

亦正亦邪是很多东北土匪共同的特点，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和发展，谁来打谁，一切以保住自己的地盘为最高行为准则，所以，不管是官军还是民团；不管是国民党还是日本人，只要阻碍其发展壮大，统统与之死命相抗。

她惯使双枪，左右开弓，弹无虚发，骁勇善战。带着她的队伍屡次挫败前来围剿的官兵。但最后在日本、奉军和当地民团的围剿下，她率领的队伍全军覆没。她只身逃出，无处投奔，遂落脚于鸿顺妓院。1925年初被张作霖部下捕获，旋即被枪决于长春。时年25岁。

张素贞天生美丽，被称为“最美女匪首”，又在妓院混过，自然知道打扮对一个女人的重要性。她在临刑前提出了要求，要穿着好衣服去死。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路。官家答应了她的要求。

据说，她行刑时的打扮是“身穿紫底白花斗篷，头戴黑色绒帽，眉毛细腻，清秀漂亮。她时髦，美丽，这就像舞台上的一位贵妇，且神情自然。”

土匪都有一个习性，即“兔子不吃窝边草”，因为这周边的民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所以，他们在名义上对他们势力范围下的民众，还起着保护的作用。张素贞也是这样，在普通百姓眼里是好人。刑行路上，刑车所到之处，商家送吃送穿送戴。当刑车走到大兴门前时，一位老板知道她爱美，还送了支玉镯给她。

史上对张素贞当土匪时所作所为的记载不是很多，应该在她活动地区的县志里有她的踪迹。但可能由于时间远久，抑或是当时的战乱，资料的缺失是相当严重的，这也可以理解。我就对曾经在家乡广元的匪首，也位列这“十大土匪”，号称“川北饿虎”的黄青元在网上作过调查。但除了“老子流氓儿混蛋，父子俩皆欺男霸女，横行川地，无恶不作。”这几句话以外，没有任何线索。

虽然记载不多，但从不多的记载中是可以看出，这张素贞的残忍是出奇地凶狠。她以复仇名义攻打乱石山，率领一干土匪攻击村镇，致妇女惨遭奸淫，财物被抢掠一空，尸横遍野。第二次又去善人屯。砸开有杀夫之仇的纪家大院，杀得个鸡犬不留。得胜后，顺便把帮过纪家的和早年的仇家一锅端，柳条沟、魏傻沟、大青背等大大小小的村落统统趟了一遍。

“不为金银财宝，就为给姑奶奶出口恶气”，就是她的这一句话，东荒地浓烟滚滚，饮马井旁古树上吊起一串串铁丝穿着的血淋淋的人头。杀人如麻的驼龙让乡绅大户闻风丧胆，活脱脱一杀人不眨眼的女匪首。

张素贞的美丽应该是无庸置疑的，但好奇的是，我并没有从她被捕后的照片中感觉出来。不过，转念一想，那时的影相化妆术、摄影技术，照相器材都相当落后，照出来的女人几乎没一个能上相的。不信你看那皇帝的嫔妃们，清末的贵妇们，那叫一个丑。即使那名动天下的赛金花留下的“倩影”，也着实让人望而生畏。

但她的美在当时，至少在东三省是广为人知的，大家都知道这个美丽的女匪首。因为在张素贞被捕后，被拘留在长春军事法厅。还未等通电上报，具体负责人李杜便同时收到少帅张学良“解往沈阳”和奉系军阀吴俊升“解往八面城”的两封电报。于是坊间又有了军阀“争抢最美女匪首”的风闻。

吴俊生早年一直任黑龙江省督军兼省长，后来是奉军领军人物，至于这张学良大家都是知道的，风流成性。两人的电报着实让李杜为难，把这美人儿交给谁都不合适，也不敢得罪哪一方。无奈之下，听从了下属的建议，拍了张素贞的生活照片，分别送往八面城和沈阳，然后，立即将张素贞枪决。

随着一声枪响，这位美艳的传奇女土匪走上了黄泉路，她的土匪生涯从妓院开始，最后又由妓院结束，可以说是很戏剧了。但是我在设想，如果没有张吴两人的争抢，这美女能否就能不被处决呢？哈哈，无解，只能说也许吧。

但不知道是被她传奇的故事或者美貌所吸引，人们似乎忘记了她当土匪时残害人民的劣迹，对她是津津乐道，充满了同情。

最早把张素贞故事搬上舞台的是评剧《枪毙驼龙》，由此，“最美女匪首”的名字便被大家所知。接着便有了画报，书籍等各种媒体进行了宣传，名气更大了起来。后来，长春电影集团又拍了一部名为《烟花女驼龙》电视连续剧，在这部十九集的电视剧中，其主人翁张淑贞就是以张素贞为原型，塑造出的最美女匪首的形象。据说还有几部电视剧及电影，也是融入了她的故事创作而成，如《两个女匪王》等，因为我都没有看过，就不敢乱说了哈。